蘇小白不知道余配是什麽時候走的,她的大腦一片天旋地轉,全是余配說的那個消息。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按理說,白之寒結婚她應該高興才對,有了婚姻的束縛,他以後就不會再找她的麻煩了。可是,她卻覺得心裡莫名的難受,莫名的不希望他結婚。
白之寒走進餐廳,掃視一圈,準確無誤的找到坐在角落裡的蘇小白。
他走到蘇小白的身旁坐下,蘇小白正在發呆,呆呆傻傻的模樣很是可愛。
白之寒忍不住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還是沒有回過神。白之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湊到她的耳畔,低沉性感的嗓音涓涓流出。
“蘇小白,你是傻了麽?”
他說她傻。
他憑什麽說她傻?
等等,這個聲音……是白之寒的聲音。
蘇小白驀然回過神,一轉頭,嘴唇輕輕掃過白之寒的側臉。
震驚的不止是她,還有白之寒。
白之寒顯然是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兩瓣薄唇微微張開,狹長的雙眼也不自覺睜大了點,帶著點英俊的傻氣。
蘇小白心裡一驚,慌忙坐到角落裡,一臉驚恐的望著白之寒。
十幾秒過去,白之寒才恢復往常的神情。他不自覺伸手摸了摸剛才被蘇小白親吻過的地方,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的味道。
他抬眼望去,視線緩緩落到蘇小白的唇瓣上。覆蓋在她的嘴唇上的口紅被擦掉了一點,可能是剛剛擦過他臉頰的時候不小心蹭掉的。
白之寒沒來由的嫉妒那口紅,可以隨時接觸到她的唇。
他湊近蘇小白,灼熱的呼吸輕撫著她的臉龐:“蘇小白,我的臉上是不是有口紅?”
蘇小白看了看白之寒的俊臉,上面確實有一抹殘紅。
她的口紅?
蘇小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一雙杏眼四處張望著,就是不看白之寒。
白之寒又朝她靠近幾分,壓低聲音道:“幫我擦掉。”
蘇小白的心跳驀地加快,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你、你先、先過去。”
他為什麽要靠的這麽近,為什麽要做出這麽曖昧的動作?
他不是要結婚了嗎?
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難道不應該收斂一點嗎?
白之寒搖搖頭,發絲輕微飛揚,發間的香氣趁機溜了出來。洗發露的香氣縈繞在蘇小白的鼻尖,沁人心脾。
他不但沒有退出去,反而緊靠著蘇小白,把她逼得緊貼著牆壁。
蘇小白不敢輕舉妄動,他們所處的角落極其隱蔽,就算他要對她做什麽,別人也不會看到。
白之寒的唇角揚成一抹邪笑,“蘇小白,你知道嗎?你的這個模樣真的好誘人,就像一塊香甜的蛋糕。”
蛋糕的味道,他沒怎麽嘗過,但他嘗過蘇小白的味道。她的味道很是香甜,而蛋糕恰恰就是甜膩的感覺。
聽了他的話,蘇小白下意識捂住嘴唇。她生怕他忽然獸性大發,把她拆吃入腹。
誘人?
他是眼瞎了嗎?
就是因為知道要和白之寒見面,她才特意穿了一套無比保守的運動服,身上可以露的地方都被遮蓋的嚴嚴實實。
看了這幅裝扮的他,是如何得出“她很誘人”這個結論的。
難道說他的品味變了,不愛身材完爆的美女,就愛這種衣著保守的鄰家女孩?
“蘇小白,你害怕什麽?”
終於,一段長長的對視之後,他悠悠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欲。
“沒有害怕什麽。”因為嘴唇被捂住,她的聲音很是模糊,勉強能夠聽清楚。
白之寒嗤笑一聲:“你在害怕,害怕我對你做什麽你不願意的事。”
既然他都知道,那還為什麽要這樣欺負她。
而且,他應該恪守一個未婚夫的行為準則,不要背著另一半在外面沾花惹草。
蘇小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白之寒上下掃視了一眼,面帶輕蔑:“就你穿的這樣,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的品位還沒有差到這種地步,我也不會饑不擇食。”
話音未落,他便迅速抽身而去,正襟危坐到對面的座位上。
整個過程發生的猝不及防,以至於他離開後,蘇小白還愣在原地,保持著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
“蘇小白,我看你是真的傻了,要不要我去幫你聯系一下精神科醫生。”
自從他進門到現在,蘇小白一直心不在焉。
他看得出,蘇小白極力避免著和他對話,就算到了萬不得已要對話的地步,她也盡量隻說一兩句簡短的話。
她這是受到什麽刺激了嗎?
還是真的變傻了?
說了請他吃飯,可他到了後,也沒見她吩咐服務員點菜。
蘇小白收回思緒,看了一眼白之寒就飛快把視線移開。
她盯著桌面,開口問道:“你要吃什麽?”
終於意識到約他見面的目的了嗎?看來她還不是很傻。
白之寒把印著口紅的側臉轉過來讓蘇小白看見。
“吃飯前是不是應該先幫我把口紅擦掉,還是說你希望被別人誤會?”
話說到後面,就變了味道,他的臉上甚至帶著邪魅的笑容。
蘇小白從包裡抽出一張濕巾,扔到白之寒的面前,冷冷說道:“自己擦。”
他又不是沒有手,為什麽非得要她幫忙擦掉。難道他不知道,幫他擦口紅的動作更容易讓人誤會嗎?
白之寒的臉色驀然沉了下來,“你確定要用這種態度對我?”
他再給她一個機會,如果她不想把握這個機會,他不介意教一教她該用什麽態度對待她的男人。
蘇小白確實害怕了,只要他的語氣稍微重一點,她的銳氣就能被削減的七七八八。
面對白之寒這個惡魔,她從來都沒有反抗的能力。
蘇小白重新拿了一包濕巾,撕開包裝。她的上半身微微前傾,認真仔細地擦掉白之寒臉上的口紅。
女人獨有的消氣竄進白之寒的鼻腔,擾的他有點心猿意馬。
他用余光看著蘇小白,帶著一股要把她的臉蛋刻進他的黑眸裡的認真勁。
曾經的每一個清晨,只要他醒來,就能看到在他身旁熟睡的她。
可現在,昨日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