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寒的雙手雙腳像八爪魚似的纏在蘇小白的身上,導致蘇小白做了個噩夢。從夢裡驚醒的時候,天剛剛破曉。
蘇小白的身上被汗水浸透,薄薄的睡衣貼著身體很不舒服。
她把白之寒的手腳掰開,正想要下床,半夢半醒的白之寒長臂一伸,把她抓了回去。
白之寒勉強睜眼看了一眼窗外,蒙蒙亮的天空昏沉一片,懸在雲層周圍的彎月還沒有被太陽替班。
“再睡一會。”他含糊不清地說。
“可是,我要洗澡。”酒勁一過,蘇小白又恢復了弱弱的模樣。
白之寒攸然睜開雙眼,戲謔地說道:“怎麽?是不是想讓我幫你?”
“沒有的事。”蘇小白矢口否認。
白之寒睡意全無,翻身把蘇小白壓在身下,曖昧地提醒著:“昨晚是我幫你洗的澡,你害羞什麽?”
提起昨晚,白之寒忍不住回想起蘇小白的曼妙軀體。當時幫她洗澡,他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獸性。
“你你你……”
白之寒的神色忽然冷下來,截斷蘇小白說不通順的話,“你什麽你,蘇小白,我們也該算算昨晚的帳了。”
“什麽帳?”蘇小白不明所以。
她隻記得昨晚她喝斷片了,之後的事就只是一些很零碎的片段。
白之寒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問我?你不記得了?”
蘇小白非常誠實地搖頭。
“你以為不記得就可以不用為已經發生的承擔後果?”白之寒沉聲問道。
“我昨晚做了什麽?”蘇小白弱弱地問道。
她隻記得他們一起吃燭光晚餐,她心情不佳喝了點酒,再後來的事她就一點也不記得了。
蘇小白看了看白之寒,白之寒的眸子黑沉沉的,眼瞼半垂的樣子顯得很陰沉。她慌忙移開眼神,不願意去看他。
白之寒一手撐床,另一隻手把她的臉掰過來面對著他,他一字一頓地道:“你昨晚把我罵的狗血淋頭。”
蘇小白下意識地抬起手臂看了看,沒有發現淤青時長長舒了一口氣。
“怎麽?怕我打你?”白之寒語氣發冷,像是要吃人一般。
這該死的女人,聽了她昨晚的光輝事跡,第一反應居然是查看自己的身上有沒有傷口,而不是給他道歉。
他是不是太寵她了,才把她寵的這樣無法無天,不把他放在眼裡?
蘇小白的心裡想的和白之寒嘴上說的不謀而合,可她不敢承認,承認了說不定就真的要承受一頓毒打。
她訕訕笑道:“不怕,你這麽斯文怎麽可能對我下毒手。”
白之寒冷冷一笑,“蘇小白,我還真的很想對你下毒手。”
他忽的低下頭,拉近兩人的距離,呼出的溫熱氣息噴薄在蘇小白的臉上,讓她不由得把身體繃得僵直。
“尤其是你在列數我的一樁樁罪行的時候,我真的想把你掐死。”他笑著說道。
也是她最後說的那句話,他才放棄了那個惡毒的想法。
她不喜歡慕容,她隻喜歡他。
即使蘇小白沒有明著說出後半句話,可在白之寒的心裡就是那樣認為的。
蘇小白咽了口口水,心裡慶幸他沒有把想法付諸於實際行動。
白之寒又湊近一點,幾乎貼上她的唇瓣,兩人的呼吸交織纏繞,四周的空氣中浮出曖昧的氣息。
直覺告訴蘇小白,此時此刻需要一個話題來緩解一下氣氛。
她偏過頭,不著邊際地問:“那你餓嗎?”
白之寒一愣,隨即循著聲音追過去,可以壓低聲音說道:“餓。”
蘇小白的雙手抵住白之寒的胸膛,把他往外推著,乾笑道:“那我們去吃早餐吧。”
白之寒一口含住她的粉嫩的耳朵,啞聲道:“你讓我吃,就當是給我賠罪了。”
“不、不行!”蘇小白想也沒想就拒絕。
“你說的沒用。”白之寒的流氓本性暴露無疑。
他把蘇小白的雙手扣住,俯下身去,粘著她的唇瓣啃咬。蘇小白下意識地拒絕著他,讓他更加不滿。
一陣手機聲讓白之寒的動作瞬間頓住。
白之寒抽身,滑開接聽鍵,順便按了免提。想了想,他又迅速關了免提。
慕容的事,不適合讓蘇小白知道。
他抓起手機放在耳邊,問道:“什麽事?”
“白總,慕夫人的葬禮要去嗎?”
白之寒躺到一旁,抓起蘇小白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地咬住,“去。”
“知道了,那我現在就去準備。”
手機裡傳來“嘟嘟”的聲音,提示他對方已掛斷電話。白之寒抓著手機,越來越用力,指節積壓所製造的聲響格外瘮人。
居然敢掛他的電話,不想活了。
手機鈴聲忽然間又想起來,白之寒瞥了一眼來電顯示,重重按下接聽鍵,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想死?”
“白總,對不起,剛才一時著急就掛了您的電話,你重新掛……一次。”
他的話還沒說完,白之寒就掛了電話。
助理把手機放下,露出一個苦哈哈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家總裁是有什麽毛病,極度討厭別人掛他的電話。
他摸出手帕擦掉額頭上的汗珠,整理一下儀容,乘坐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朝著慕家的方向駛去。
慕容佔地遼闊,遠遠地放眼望去,能看見設計獨特的別墅幾乎和天際相連。
助理把車停進車位,長舒一口氣,推門下車。
慕容認定白之寒就是殺人凶手,必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更不會歡迎他的到來,可禮數不能壞。
他只是一個小助理,慕容不會把他怎麽樣,頂多就是把他掃地出門而已。
他在白之寒那裡早就被鍛煉的沒臉沒皮外加扛著住尖酸刻薄的話語,打著罐子破摔的心理,助理踏進了慕家莊園。
整座莊園籠罩著一種悲哀的氣息,所有人穿著統一的黑色正裝,臉上也是統一的哀傷之情,就像是被人畫上去的一樣。
有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卻不曾低語一句。
還沒有看見就已經傷心不已,還沒有聽見就已經想要流淚,
助理低頭,長長的歎息隱沒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