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白之寒又生氣了。
“你就不問問我哪裡受傷了?”白之寒的聲音裡滲出冷厲。
蘇小白張開嘴,“啊”了一聲,後知後覺地開口:“你哪裡受傷了?”
白之寒依然攥住蘇小白的手,移到心口的位置,伸直食指,冷淡的音節一個一個地蹦進她的耳朵,“這裡。”
早在她離開他的時候,他的心臟就被她刺入了一把無形的匕首,刺的他的心臟血肉模糊,痛不堪言。
蘇小白一愣,呆呆地望著他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反正看她呆傻的模樣看慣了,白之寒也懶得理她,兀自開口:“以後不要再讓我受傷。”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他竟然一點也不惱怒,只是溫柔的把她攬進懷裡,按著她的腦袋放在胸口的位置上。
他再也不會給她任何讓她傷害他的機會。
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敲擊著蘇小白耳膜,他的心跳比平時快了一點。
蘇小白的右手被白之寒死死攥著,只能用左手抱住他。她很用力地抱著,像是怕他會消失一樣,小巧的身體不住地往他的懷裡挪著。
“嗯。”淺淺淡淡的一聲,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脖子上,帶起一陣癢癢的感覺。
白之寒的眸色猛地加深,輕柔地扯開蘇小白,尋著她的嘴唇就要吻上去。
忽然出現的管家讓他沒有得逞,管家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處變不驚地開口:“小姐,白總,老爺讓你們下去。”
白之寒緊皺眉頭,白總,這個稱呼讓他聽著刺耳。
他是她的丈夫,可老爺子似乎不那樣認為。
蘇小白一手撐著白之寒肩膀,禮貌地回道:“知道了,我們馬上就下去。”
管家離開,順便好心地給他們帶上門。
蘇小白要從白之寒的懷裡起去,被白之寒惡劣地按下去。
她疑惑地望著白之寒,只見他眉頭深鎖,如常一般冷淡的俊臉上努力地透出一點柔和。
“你外公好像不喜歡我。”白之寒雲淡風輕地道,絲毫沒有擔憂。
蘇小白愣了一下,笑了,“所以你是在擔心嗎?擔心他不喜歡你就不讓我和你在一起了?”
她的表情,和勝利者並無兩樣。
白之寒輕笑出聲,直視著她的一雙會笑的眼睛,“我為什麽要擔心?”
老爺子喜不喜歡他,蘇小白都是她的,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他問那句話,純粹是想從她的嘴裡聽到一些讓他開心的話。
蘇小白無語,“那你說這個幹嘛?”
他是不是很無聊,無聊到逗她玩?
“他不喜歡我,你怎麽辦?”白之寒反問是,神色嚴肅。
這才是他真正想問的。
蘇小白跟著他嚴肅起來,“我喜歡你就夠了。”
他們的感情走到這一點,更不可能簡單地放手。他不想放手,她不想也不敢放手。所謂兩情相悅,大抵如此。
白之寒原本平緩的唇角向上揚起,一揚再揚,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就連終日飛雪的眼底也在一瞬間春暖花開。
於陽光的照耀下,冰川整塊融化。
他的笑容,無與倫比的好看。
蘇小白一直看著,看得呆了,忘記移開眼神,一點一寸地把他的笑顏刻進心裡。
白之寒收緊了手臂,低下頭靠近他,曖昧喑啞的嗓音響起:“麻煩擦擦你的口水。”
發呆的蘇小白被拉回現實,眼前放大的俊臉把她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往後倒去,白之寒的手卻掌住她的後背,把她往他的懷裡按。
她忽然想到他的話,擦口水?
蘇小白抬起手背擦了擦嘴唇,手背上乾乾的,沒有沾上口水。
她被耍了。
蘇小白忿忿地道:“哪裡有口水?騙人!”
“我就騙你了,怎麽樣?”他倨傲地揚著下巴,滿臉寫著不可理喻。
蘇小白無語,“騙就騙吧,我還能把你怎麽樣。”
打不過他,罵不過他,還被他吃的死死的。別說這輩子,估計下輩子她也沒能力把他怎樣。
陽光照進來,在白之寒的身上鍍了一層橙黃色的光,把他的笑容襯得更加溫暖。
白之寒抓起她的手,遞到唇邊吻了一下,嗓音磁性:“知道就好。”
知道不能把他怎樣,就要乖乖地待在他的身邊。
書房的門再一次被叩響。
“小姐,白總,老爺讓你們盡快下去。”
比之前多了兩個字,語氣也比之前更加無奈。
“馬上就下去。”蘇小白揚聲道。
白之寒不肯放開她,固執地把她按著自己的懷裡,讓她不能離開半分。
蘇小白急了,伸手去掰他的手指,“你放開啊,外公讓我們下去。”
如果喊了兩次還沒有下去,老爺子該生氣了。
白之寒抱著蘇小白站起身,淡淡地啟口:“我抱你下去。”
蘇小白滿臉黑線,他是準備把她綁在身上,去到哪裡就帶到哪裡麽。他不嫌累,可她嫌累啊,心累。
“你放我下來,被外公看到不好。”蘇小白很是著急。
白之寒長腿跨,邁出距離很長的步伐,他嫌棄地道:“你的腿太短,走的慢。”
蘇小白像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抱著你有什麽不對?”白之寒補充道,平緩的聲調硬是讓疑問句變成了陳述句。
“就是不好啊。”蘇小白垂死掙扎。
白之寒頓住腳步,低頭看她,“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額,額……”她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事實上,任何合理的理由在白之寒看來都不合理。
轉眼之間,白之寒已然抱著蘇小白下了樓,朝著客廳走去。蘇小白把臉埋在白之寒的懷裡,捂住耳朵,不去聽周圍的議論聲。
“小姐真幸福,有這麽帥氣的老公。”
“最主要的是,他不僅帥,對小姐也那麽的好。”
“公主抱啊,公主抱誒。”
一道道激動的聲音輕輕地傳進白之寒的耳朵,他滿意地勾唇,抱著蘇小白的手緊了緊。
蘇小白把女傭們的議論一點不漏地聽進耳裡,兩頰因羞赧變得一片緋紅,像是要滴出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