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三人都沒有料定眼前的一幕,白之寒最先反應過來。她把蘇小白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不讓她看見如此血腥的一幕。
醫護人員聞聲敢來,一聲聲尖叫回響在病房裡。
院長抹了一把冷汗,走到白之寒的面前請示:“白少,這……這可怎麽辦?”
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躺在地上的女人正是秦家的千金,如果秦家追究起來,他肯定都無力承擔責任的。
“她自作自受,與旁人無關,通知秦家人來把她領回去。”
扔下這句話,白之寒把蘇小白打橫抱走。
這種血腥的場面,還是不要讓蘇小白看見比較好。她那麽膽小,承受不住這種場面。
事出突然,沒有通知Linda把車開到醫院。
白之寒掃了一眼周圍,視線鎖住白松的車。
他疾步走到車旁,拉開車門坐進去。
蘇小白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神,一雙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領,身體不停地打顫。
他環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同時在她的耳邊溫言軟語。
“不要怕,都過去了。”
“以後再也沒人會傷害你了。”
“沒人敢傷害你。”
說著,他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卻嘗到鹹鹹的味道。
白之寒抬起蘇小白的臉,發現她哭的滿臉淚痕,看上去可憐極了。
她居然一聲不發哭了這麽久。
白之寒的心臟疼了一下,他伸手擦去她的眼淚,聲音更加溫柔如水。
“蘇小白。”他輕聲喚她。
千言萬語全部變成了她的名字。
他原本想說一些安慰她的話,可他覺得每一句話都起不了多大作用。
於是,他只能用力地抱著她,讓他的堅實的懷抱給她安全感。
白松也上了車,淡淡瞥了一眼坐在車後座的兩人。
經過剛才的一幕,他也算是看透了余配的真面目。
即使余家再如何有權有勢,他也決不允許余配那樣狠毒的女人嫁進白家。
白松忽然覺得萬分慶幸,慶幸白之寒喜歡的是蘇小白,而不是余配。
他冷聲吩咐司機:“回白家。”
司機得了命令,立即發動轎車。
回去的路上,蘇小白的情緒漸漸好轉,但依然不肯離開白之寒的懷抱。
她恨不得把自己濃縮成一個球,最大程度地縮在白之寒的懷裡。
秦雅的自殺,讓她懂得了世事無常的道理。
人活在世上,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無論好事壞事,都只能坦然接受。
因此,要更加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要更加珍惜眼前人。
想到這裡,蘇小白緊緊摟住白之寒的腰身。
圈在她腰上的手臂驀地收緊,蘇小白才發覺了不對勁。
“白之寒,你的手好了?”
“沒好。”白之寒毫無心理負擔地撒謊。
蘇小白把之前的記憶理了理,很確定是白之寒抱著她離開的醫院。
雖然她不是很重,但是能把她抱起來就證明他的手已經好了。
蘇小白戳了戳白之寒的手臂,白之寒立即裝作很疼痛的模樣。
“白之寒,你別裝了。”
蘇小白擰了一把他的手,他疼得“嘶”了一聲。這一次,他是真的疼。
“蘇小白,你要謀殺親夫嗎?”
“不是……”蘇小白當即閉上嘴。
他的這個問題,怎麽回答都不對。
轎車穩當停在白家門前,白之寒抱著蘇小白下車,白松緊跟著下車。
一見到白松,蘇小白就心虛無比。
他一直都在車上,那他應該聽見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蘇小白的臉頰瞬間爆紅:“白之寒,你放我下來。”
白之寒沒有理她,抱著她徑直往前走去。
進到客廳,沙發上的一抹倩影吸引了蘇小白的眼神。
定睛一看,她才發現那是余配。蘇小白下意識地看向白之寒,白之寒的臉色鐵青的可怕。
正在喝茶的余配看見蘇小白完好無損地被白之寒抱著,握著水杯的手不自覺顫抖著。
計劃失敗了,秦雅很有可能把她給供了出來。
她在心中思索著應對之策。
白之寒把蘇小白放在沙發上,繼而冷眼看著余配。
他的眼神就像是盯著獵物一樣,銳利、冷厲、陰狠,讓余配不自覺害怕起來。
但她知道她不能把害怕的情緒表現得太過明顯,她迎上白之寒的視線,露齒而笑。
打死她都不會承認是自己指使的秦雅。
只要她不承認,白之寒拿她也沒辦法。
白松也跟著走進客廳,看到余配後,臉色變得難看。
他搶在白之寒先前開口:“余配,你走吧,以後別出現在白家了。”
要是白之寒一個沒忍住,把她打個半死,他還不好向余家交待。
白松和白之寒不同,他處事圓滑,能不得罪人就盡量不得罪人,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很多。
白松的態度讓余配大驚,他怎麽會用這麽冷漠的態度對待她?
他不是一直都很喜歡自己嗎?
余配無辜地問道:“伯父,是我做錯什麽了嗎?”
白松冷哼一聲,何止是錯了,簡直是大錯特錯。
“多說無益,你快走吧。”白松催促道。
“伯父,要是我做錯什麽了,你就給我講,但是千萬別趕我走。”余配表現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白之寒的臉色越來越冷,足以把室內冰凍三尺。
“父親,這就是你選定的兒媳,現在你還滿意嗎?”白之寒面朝白松,語氣嘲諷。
經他一說,白松更是覺得羞愧。
是他識人不清,倘若秦雅沒有說出真相, 他恐怕會永遠認為余配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
從他們的對話中,余配聽出了端倪。
不止白之寒知道了真相,就連白松也知道了她的本來面目。
難怪白松的態度會轉變了這麽多。
“余配,你給我走,白家不歡迎你!”白松加重了語氣。
他現在一看到余配就覺得添堵。
他態度強硬地逼迫白之寒迎娶余配,可現實卻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
余配的眼裡淚光閃閃,微微眨眼,眼淚就流了出來。
“伯父,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麽,我一定改。”
她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不可能輕易就放棄。
她什麽都可以放棄,唯獨白之寒,她不允許自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