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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闖進白之寒的余光裡,輕柔的嗓音在他的耳邊環繞。
“四、三、二、一……”
紅燈消逝,綠燈亮起。車海秩序井然地行駛,白之寒發動車子,不急不緩地驅使轎車跟隨著車海移動。
時間再慢一點,如果分別注定無法避免,那就讓離別的時刻晚一點來臨。
無論白之寒把車開的有多慢,終點還是不可避免地到來。
蘇小白拉開車門,正準備下去。白之寒忽然抓住她,望向她的眼神中包含著太多複雜的情緒。蘇小白不擅長與察言觀色,她只看出來他眼中的不舍。
她有些恍惚,再定睛看時,他眼中的不舍已經沒了蹤影。
也許是看錯了,他怎麽會不舍呢?如果他舍不得,蘇小白必定無法逃脫他的手掌。
他從來都是果斷狠絕,“不舍”這兩個感情豐富的字,無法在他的世界裡生根發芽。
等了半晌,他才悠悠開口:“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蘇小白很後悔沒有立刻走掉,更後悔上了他的車。要是早知道他會說出這麽讓人想那他打一頓的話,蘇小白說什麽也不會安靜等待他把話說完。
即便如此,氣勢上不能輸。蘇小白本就認為他們之間是平等的關系,白之寒以什麽態度對她,她就以同樣的態度回報。
她雖然學不會他的冷漠,可笑容的殺傷力卻不亞於冷漠的威力。
“我深知你是我不能高攀的對象,自知之明我也是有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白之寒的眼裡晦暗不明,她的字字句句敲在他的心臟,出奇的痛。
蘇小白的眼睛移到被他抓住的手腕,用眼神示意他放開。白之寒把手抽回,動作爽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跡象。
他目送她遠去,期間,蘇小白沒有回頭。她的背影透露著一種決絕的意味,那不是欲拒還迎,而是真正的果決。
白之寒更加堅信,他在她的心中,沒有一席之地。
直到蘇小白走進公司,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時,白之寒才那頭轉回來。他看著前方發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
回憶洶湧,勾起他的暴怒。白之寒的手握成拳頭,重重砸在方向盤上。
他發火有什麽用呢?他和蘇小白已經結束了,以後不會在一起了。
一想到今後的生活中都聞不到她身上的香味,想她的時候不能霸道地把她摟入懷中,每天早上醒來也看不到她安靜的睡顏,白之寒就覺得心臟不受控制地疼痛起來。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成為他的習慣,習慣是最可怕的。因為難以割舍,所以可怕。
他的車一直停在樓下,價值不菲的豪車吸引了很多目光。公司的職員全部跑到落地窗邊,看著白之寒的車竊竊私語。
蘇小白從茶水間出來後就看見窗門圍了一大群人,她看了看手表,現在正處於上班的時間段。
她拍了拍辦公桌,聲音不怒自威:“你們還不回來上班。”
隻一分鍾的時間,所有的辦公桌前都有了人。
蘇小白的嘴角上揚,職員的聽話讓她心下一喜。她有點好奇是什麽吸引了職員們的注意,於是邊走到落地窗邊,舉目遠望,卻沒有看到什麽很吸引人的事物。
難道是她老了?看不懂他們的世界?
蘇小白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她才二十多歲,正值青春年華,和衰老根本搭不上邊。
因為秦雅的事,耽誤了一部分工作,蘇小白必須要盡快完成。
剛走到辦公室,林海就從側面走過來,一臉的風塵仆仆。
“小白,我去警察局怎麽沒看到你?”
接了蘇小白的電話後,
林海就立刻趕去警察局,卻隻得到蘇小白已經被帶走的消息。他動用了所有關系,最後查到帶走蘇小白的人是白之寒。林海忽然想起蘇小白曾經給他當過助理,心裡松了一口氣。轉念一想,就算白之寒是她的上司,也沒必要來保釋她。
白之寒的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林海頓時著急起來,想方設法調查蘇小白的位置,十幾分鍾前知道她已經回了公司,他才趕了回來。
經林海一說,蘇小白才想起她給林海打的那通電話。被白之寒接走後,她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都忘記給林海報個平安了。
蘇小白窘迫無比,慌忙道歉:“林叔叔,真是不好意思,忘了給你打電話說一聲。”
白跑一趟並不算什麽大事,林海本來就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擔心蘇小白和白之寒會有感情方面的糾葛。
白之寒雖然是人中龍鳳,可風流債可不少。 他和蘇林是好友,自然就把蘇小白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待。無論從那個層面來說,他都不讚成蘇小白和白之寒接觸。
“小白,剛剛我看到白之寒了,你們?”
林海適當停了下來。
蘇小白心裡了然林海的話外音,脫口而出:“我和他沒有關系,只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就幫了我一把。”
聽了她的話,林海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他摸了摸蘇小白的頭,“那就好,快去工作吧。”
蘇小白把手掌放到太陽穴的位置,五指並攏,做了一個“遵命”的姿勢。
林海和蘇小白各自走回辦公室。
蘇小白重新投入到工作中,沒有注意到夜幕的降臨。
她一連工作了幾個小時,長時間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蘇小白把最後一頁數據錄入電腦後,撐了個懶腰。
剛剛全神貫注時沒有感覺到脖頸上的酸痛感,如今精神松懈下來,那些不舒服的感覺就盤踞在她的肩膀和脖子的區域。
蘇小白扭動著脖子,並且抬起手給肩膀做著按摩,脹痛感稍微好了一點。
窗外華燈初上,霓虹燈把誠實裝飾得如同白粥一般。
肚子咕咕叫了幾聲,蘇小白關了電腦,準備下班吃飯。
她把一部分文件抱在手裡,另一隻手去拿手機。手機屏幕亮起後,十幾通未接電話映入眼簾。
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蘇小白疑惑著,認識的人她都存了電話。可這十幾通未接電話都是同一個號碼,不認識她的人是不會堅持打這麽多個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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