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過了半小時。
蘇小白最終還是從白之寒的懷裡掙脫出來,腳還沒碰到地,卻又被白之寒一手撈回去抱在懷裡。
白之寒睡意濃濃的嗓音在她耳旁響起:“要去哪裡?”
“大哥,我要上廁所,你放開我。”
蘇小白急的眼淚都要掉了出來,白之寒這才松開了手,悠悠地說:“趕快回來。”
蘇小白沒有聽他的話,出了洗手間後,徑直下了樓。
清晨的山林之中似乎霧氣彌漫,得益於周圍成片的樹木,一呼吸,鼻腔裡全是樹葉的清香。遠方的天際旭日初升,草葉上的露水順著葉徑的紋路滑落。
一路上,白家的傭人見了她都會對她鞠一個差不多九十度的躬,並且恭敬地喊一聲“蘇小姐”。蘇小白感覺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她一路走向人越來越少的地方。
不久後,蘇小白走到了一道柵欄前。向裡望去,觸目所及是開得嬌豔的各種花朵。蘇小白推開柵欄,循著小路走向深處。青翠的樹木和顏色各異的花朵相互交錯,一幅油畫一般。
蘇小白不免感歎,白家的花園真的是奢侈至極。
花園深處修葺了涼亭,蘇小白尋了一處陽光鋪灑的地方,躺上去。
沒有白之寒的早晨,只能用美好來形容。
驀地,蘇小白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女聲。
她沒想偷聽別人的談話,只是那聲音音量太高,硬是全部灌進她的耳膜。
大都是一些談情說愛的內容以及女生的撒嬌。蘇小白搖了搖頭,想要捂住耳朵,談話內容卻忽然峰回路轉。蘇小白聽到了“白之寒”三個字。
她從石椅上翻身而下,悄聲往聲源出走去,藏在一叢灌木叢後。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口口聲聲說著喜歡白之寒的秦雅。
秦雅一臉鄙夷地說:“白之寒昨天帶回來一個女人,長的醜穿的還沒有品位,不知道白之寒是看上她哪裡了。”
“後來她說她懷了白之寒的孩子,我就知道,她那種女人也只能靠著孩子上位了。”
“真是狐狸精,不要臉。看她那樣,白之寒居然也下得去手,是受什麽刺激了?”
秦雅越說越氣,一腳踩在腳下慢慢爬行的蝸牛身上。
蘇小白聽得一愣一愣的,在拜服秦雅豐富的想象力的同時也順便借用了她的話問候了她一下。
她的眼睛應該是長在天靈蓋上的,所以無法看清事情的本質。
秦雅說蘇小白長得醜穿得土她都能欣然接受,唯獨說她勾引白之寒她接受不了。
明明是白之寒用盡了各種手段把她留在他的身邊,其他人卻一直認為是她不擇手段爬上了白之寒的床。
長得帥氣又多金就這麽了不起嗎?做了錯事也不會受到指責。蘇小白轉念一想,好像有錢是真的可以不用承受指責的。
深深的無力感。
“既然得不到白之寒,那他也別怪我手下無情了。白茉莉名下的股份我已經差不多就快得手了,不久後開始著手拉攏各大股東,樹倒猢猻散,到時候我看白之寒還怎麽得意起來。”
秦雅獰笑著說:“到時候就不是我倒貼他,而是他白之寒求著來倒貼我。”
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得不到他就要毀了他。
蘇小白的內心久久不能平複,豪門就像一個深淵,各類人物為了各自的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昨晚,秦雅聲稱她愛白之寒,言語之間透露著非白之寒不嫁的鑒定。就在今早,用盡手段想要整垮白之寒的也是她。
秦雅的愛太過極端,倒是和白之寒有幾分相似。
就算蘇小白再怎麽憎恨白之寒,也不忍心看著他被別人算計。
他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如果真的被秦雅擺了這麽一道,恐怕會一蹶不振。
蘇小白輕手輕腳地離開,快步往白之寒的臥室走去。路上不小心撞倒了幾個花盆,她也無心顧及,隻想著趕快把秦雅的陰謀告訴白之寒,讓他早做防范。
白之寒還在睡覺,聽到了腳步聲後努力睜開雙眼,望著蘇小白的眼睛裡裝滿了迷茫。
蘇小白坐在床沿上,雙手抓著白之寒的手臂,語氣焦急:“白之寒,秦雅想要拉攏各大股東,讓你下台。”
白之寒的睡意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所減少,他順勢抱著蘇小白的腰,往懷裡一帶,繼而倒在床上,繼續睡覺。
白之寒是不是缺心眼,這個時候了還光顧著睡覺。
蘇小白一個勁地推著他,不斷重複著那句話。
白之寒被吵得有點煩,迷迷糊糊低下頭去找蘇小白的唇,想要堵住她那張講個不停的嘴。
幾經輾轉,吻了眉眼、臉頰和鼻尖後才找到她的唇。
唇上突然貼上來兩片溫柔的薄唇,屬於白之寒的霸道不由分說就籠罩著她。蘇小白的腎上腺素“蹭蹭”直飆,夕陽的紅雲霎時飄到她的臉上。
“你就是想讓我親你。”
白之寒的聲音裡帶著慵懶,說罷又吻了吻她的唇角。
蘇小白感覺心口突生異樣。以往,白之寒每次吻她,她都會又羞又氣,心臟狂跳。可這次不一樣,這次她沒有萌生推開白之寒的想法,被他吻了後也沒有之前的討厭。
蘇小白覺得心慌,不明白這感覺到底代表了什麽。
過了十幾分鍾,蘇小白才反應過來,正事還沒有說。
她搖了搖白之寒的身體:“白之寒,別睡了。”
這次白之寒很給面子的睜開雙眼, 只不過眼裡有無數小火苗在燃燒。
蘇小白見他轉醒,意識也很清醒,正色道:“秦雅想要打白家公司的主意。”
白之寒眉心緊蹙,似乎是在思考蘇小白說的話。
蘇小白害怕白之寒不相信她,於是加重了語氣:“真的,我去花園的時候,聽見她打電話。這些都是她親口說的。”
蘇小白不自覺收緊了五指,緊張地看著白之寒。
“你冤枉我!”
秦雅突然出現在白之寒的房間裡,衝到蘇小白旁邊咒罵。要不是因為白之寒在旁邊,她估計就抓著蘇小白的衣領狠狠地打她一耳光。
她剛剛在花園裡打電話時居然沒有注意到周圍有人在偷聽,蘇小白這個女人,手腕厲害,偷聽和告狀的功夫也是一流。
要不是她正好來喊白之寒吃飯,還聽不到蘇小白在背後說的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