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組織?
很重要的問題,有了明確的目標,才能有合適的實施辦法,否則只會南轅北轍。
“我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組織?”
柳銘看著胡澤平激動的神情,若有所思地問道:“能有什麽樣的組織?”
“比如說,您想要一個一個人說了算的組織,還是大家一起商量著來的組織?
比如說,您想要所有人都活下去的組織,還是犧牲一部人讓剩下來的人活的更好的組織?”
根據現有物質基礎的不同,組織形式也不同。
同樣,根據最高領導人的需求,組織形式也會有所差異。
歸根結底,就是力量的大小與掌握權利的大小,承擔責任的大小與得到利益的大小。
胡澤平很清楚,柳銘所需要的才是他應該說出來的,在那之後,他會獲得相應的回報。
柳銘的目標有兩個,其一,殺掉黃曼藝,報仇,其二,復活自己的姐姐。
和其他人的目標有很大的不同,甚至有可能是背道而馳的。
而且柳銘從劉學良手裡拿到指揮權的目的也在於此,他要獨裁,要更強,更凝聚的力量。
“如果有可能,我當然希望一個人說了算的,不過,其他人恐怕不答應吧?”
柳銘沒有對胡澤平多做防備,說到底,他現在的實力還只是普通人級別。
胡澤平微微點頭,臉上露出笑容,和他想象的一樣,誰不想大權獨攬?
“好的,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胡澤平從旁邊拿出來一張紙,放到桌子上。
“既然您想一個人說了算,那麽我們就得加強您的權利。
首先,增強公權力,削弱私權。
您現在的是公權力的代表,增強公權力,就是增強您的權利。
具體的做法嘛,建立貨幣體系,比如說糧票。
隊伍要按勞分配,什麽都不做的人當然什麽都拿不到,包括糧食。
而分配權,自然掌握在您的手裡,您覺得怎麽樣?”
糧票?
聽起來有些瘋狂,不過名正言順,按勞分配,很公平。
“那……那些待在這裡不出去的人不就餓死了?要知道他們可沒有出去搜尋物資的能力,怎麽‘按勞分配’?”
柳銘盡量讓自己考慮的全面一點,畢竟,改革關系著所有人的生存問題。
“他們只是沒有出去的能力,並不代表沒有勞動的能力。
就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勞動沒有回報,就沒有人願意勞動。
像廚房做飯的任務,是不是應該有人去做?
像出去做殺妖怪的人回來,是不是很疲乏,如果讓在這裡待著的人歡迎一下是不是會好一點?
像我們現在缺少的娛樂活動,讓那些會唱歌跳舞的人給打擊表演一下,他們是不是應該有回報?
我們的需求有很多,首先得有私有製,然後才有工作,不是麽?”
柳銘微微點頭,胡澤平說的很有道理,盡管,可能會犧牲一部分“什麽都不會”的人。
這就是他所說的選擇組織方式的不同麽?
“但是,這好像隻關系到那些不冒險出去的人,那些有實力的人,好像沒什麽約束?”
柳銘不會忘記,改革的一大目的就是提高隊伍的凝聚力,增強大家的積極性。
“這就和我想說的第二點有關了。”
胡澤平絲毫不亂,似乎為了這一天,他已經準備了好久。
“一方面,以金字塔形的方式建立上下級關系,比如說隊長,副隊長之類的職務。
上面還可以有中隊長,大隊長,以及所有隊伍的領導。
於此同時,建立軍工標準,以所有人的立功多少為依據進行評估,強者上,弱者下。
然後就是差異化待遇,比如說職務高的人可以拿到更好的食物,得到更多的尊敬之類。
另一方面,對於現在還沒有進行強化的人,也要給他們機會進行強化。
資源就是最好的武器,工作更多的人擁有更多的強化資源,能夠得到更強大的實力。
還可以和前面的差異化待遇相對接,比如說職務更高的人可以享受更多人的服務。
一級一級的樹立權威,減少您的管理時間和成本,於此同時,也消除掉更多的反對聲音。
當然,最重要的是您能夠始終保持著實力上的優勢,還有帶領大家有更光明的未來。
否則,不管再精密的組織結構也不行。”
柳銘總結了一下,胡澤平所說的其實從頭至尾都只有一樣東西,差異化。
大家之間的待遇是不同的, 做出更大貢獻的人,或者地位更高的人,自然獲得更好的待遇。
這也就從根本上解決了積極性不足的問題,沒有人會不想比別人更好。
不過很顯然不是立刻可以拿來執行的標準,它很粗糙,只是一個大致框架,還需要向裡面填充東西。
“很好,不過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的這一套,我讚同,但是其他的人呢?
如何讓它順利的實施下去?它看起來好像需要很多人的配合才能實施下去。
別人也不是傻子,難道他們會看不出來其中的利害?”
聽柳銘提出這最後一個問題,胡澤平臉上滿是驕傲的神色。
“您仔細想一想,這一系列措施進行下去之後,除了您之外,獲得最大利益的是誰?
是我麽?不是。
是那些有實力的人,是您的那些警察隊友,是那些出去作戰的人。
他們獲得了額外的服務,他們獲得了更好的配合,那還不夠麽?
至於說反對的聲音,當然會有,只不過那有用嗎?
在他們沒有力量之前,反對也只不過是徒勞。
在他們有力量之後,他們會成為新的既得利益者,為什麽要反對?
改革能夠成功的最大保證是什麽?是獲得絕對力量的支持,您覺得呢?
當然,說出去的話不能是這樣的,我們提出來的口號應該是按勞分配,驅逐那些不勞而獲的人。
這總沒有人反對吧?
畢竟,如果有人不勞而獲的話,那對那些辛苦工作,豁出性命的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