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分明的撞擊聲,將楊淑慧從絕望的深淵中拉了出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響,她身後的門被人用大力踹開,連帶著楊淑慧也被打開的門撞擊了一下。
她呆呆地看著那把致命的刀停在自己的面前,只需要稍稍再往前一點,她的頭就會像母親的一樣,飛起來。
怪物並沒有因為刀背擋住而停下,它再次抬起刀,揮落。
楊淑慧將自己的眼睛閉上,祈禱這一次也會有什麽特別的原因讓怪物停下來。
“咵”
大門被一刀劈開,楊淑慧再次從絕境中走了出來,一股神奇的力量從身體最深處湧了出來,她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從怪物的身前挪開,然後迅速朝著另外一邊跑了過去。
怪物似乎對楊淑慧失去了興趣,它手中的刀高高的舉著,極為警惕地看著洞開的門。
另一邊,劉學良衝進了走廊,一眼就看到了那半扇被斬開的門,眼神一黯,這家人恐怕已經死光了。
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既對自己,也對衝過來的怪物。
很冷靜的舉起手槍,將怪物放的更近,一槍,子彈鑽進了怪物的眼球內部。
“噢汙”
一聲慘叫,怪物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緊接著栽倒在地上,朝著劉學良滾了過來。
劉學良很謹慎的朝旁邊一閃身,避開了怪物的身體,緊隨著從樓梯上跟過來的張鴻飛隨即也拿出搶,
一聲槍響過後,一張大網覆蓋在怪物的身體上,並將怪物的行動限制住了。
“不要掉以輕心,這隻怪物不是腐屍,恐怕沒那麽容易就范。”
隨著自己說話的聲音,劉學良的動作也沒有停下,手中的槍再次朝抱著頭部倒在地上的怪物接連射出幾發子彈。
盡管話是這麽說,手上也絕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劉學良還是感覺到一陣放松,根據他殺腐屍的經驗,這隻被子彈打進頭顱的怪物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另一邊的張鴻飛見怪物已經束手,就朝著楊淑慧家的方向走了過去,他得確認是不是還有人活著,是不是有人需要醫療救助。
姍姍來遲的柳銘並沒有第一時間衝進現場,劉學良交代過,因為他才加入警隊不久,對很多事情都不熟悉,特別是和怪物作戰這樣危險的事情,謹慎起見,需要經過兩場戰鬥之後,才正式開始。
被網籠罩的怪物並沒有如劉學良預料的一樣失去反抗能力,相反,當劉學良把注意力同樣放到張鴻飛走過去的那間房子時,它的手再次變成了刀。
滋啦一聲,網被輕松劃破,聽到動靜的劉學良還沒來得及轉身,一把長刀就朝著他的頭部壓了過來。
劉學良大驚失色,身體本能的向後躲,但是很明顯怪物的刀已經到了面前,身前一層透明的薄膜在長刀快要砍到劉學良的時候浮現出來,那是柳銘曾經在協會見到過的護罩。
啵
劉學良後退了幾步,護罩保住了他的生命,卻在一擊之間就被打破。
彎腰,伸手,劉學良很敏捷地躲開了怪物的第二次攻擊,並且從背後抽出來一把長刀。
製式長刀,每隻負責清剿的警察隊伍裡都會有一把,雖然屬於冷兵器,但是鍛造過程中添加了特殊無知,對這種特殊怪物的攻擊力要超出靈能子彈很多。
一擊不成,怪物朝著劉學良發出一聲強烈的怒吼,嘴裡還殘留著的肢體殘渣噴濺在劉學良的身上。
劉學良的眼睛被突如其來的穢物眯了一下,
但是手中的長刀依舊很準確的砍在怪物的脖頸上,留下一道巨大的傷口。 怪物明顯只會一種攻擊方式——揮刀劈砍,但是很明顯,這種方式是卓然而有成效的,他的每一次揮刀劉學良都必須躲開,否則他就會被劈成兩半。
有一次迎面而來的劈砍,劉學良手中的刀迎了上去,和怪物的刀斬在一塊。
“乒”
劉學良的刀上出現了一個很大的豁口,而怪物的刀只是有了一個小裂口。
連刀也不行。
劉學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人和怪物的體力是不能比的,而且怪物的力氣明顯勝過他很多,一次對拚不僅讓他的刀幾近斷裂,也讓他右手的肌腱隱隱作痛,抓刀的手,微微顫抖。
和劉學良戰鬥的怪物就沒有那麽對的想法了,他只是繼續發揮著自己手中的刀,朝著劉學良再一次揮了過去。
站在一旁的柳銘很敏銳地將自己的骷髏手臂擋在了劉學良的面前, 再次從怪物刀下就救回來一個人。
資源總是會傾向於強者,沒有人能夠不勞而獲,想要獲得更多的資源,就只能展現出更強大的實力。
加入警察並不意味著柳銘就能夠享受到大量的資源,警察內部的資源分配是根據你分配的區域內“治安程度”的好壞來決定的。
衡量“治安程度”的標準有很多,有一套複雜的計算公式,但是最重要的莫過於三樣東西,死人數量,殺掉的或者抓到的怪物的數量,警員的犧牲數量。
原則上來說,當然是怪物全殺掉,人員一個不少再好不過。
而警隊內部也不是平均分配的,根據每個人的貢獻,根據實力強弱,根據在團隊中的作用,甚至是隊長跟你的關系程度,也會有一個綜合上的考量。
相比起暴露已經被懷疑的陰君寶玉,柳銘還是更傾向於一定程度上地展現自己的實力,獲得更多,更好的資源。
柳銘沒有進一步上前,適當的表現自己是好事,但是表現地太惹眼就會引起懷疑。
劉學良如楊淑慧一般呆住了,雖然這一擊並不算是很致命,他也有信心能夠在受一點傷的情況下躲過去,另外一邊跑過來的張鴻飛也能給予一定的支援,
但是,
它就這麽憑空被擋住了,
以最不可思議的角度。
是柳銘。
劉學良轉頭,發現柳銘正在以一種奇異的姿勢站在哪裡,仿佛背上壓了一件千斤重物,讓他的身體不得不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