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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君一夢負韶華》第138章 再踏孤村
萇菁仙君和雲螭都答應了下來,清尹宿陽亦抱著洗乾淨的水果回到了我身邊。

 “我好像從未聽過你彈曲兒罷?”他坐了下來,將一顆我叫不上名字的,翠*滴的果子遞了過來,“你,彈上一曲罷!”

 對他微微一笑,我輕輕揚起了左手,“玉枕琴”便凌空而起,我亦浮於空中,待琴悄然落入我手中。心思一沉,我輕輕將散落在額頭前的碎發攏於耳後,跟著掬起了十根手指,卻聽“錚”的一聲響,琴聲便自十指與琴弦之間緩緩流淌而出。

 許是之前才經歷了別後重逢,又經歷了生離死別,再到最後又生新聚到了一起,我的心情很是複雜,故,我想不到甚麽好的曲目,只是隨心隨(小生)的自創著曲目,那琴聲卻宛似裂帛之音,又如美玉盡碎,那樂章明明華麗卻又教人心疼無比。

 一路音調高飆,教我不禁又想到許在某一天的某一時刻雲螭又要離開,那許是再不能相見了。心情便又沉了下來,琴音便跟著沉了下來,較之之前的高亢,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極低的旋律,低潤沉轉,慢纏短扣,明明彈奏的是古琴,我卻自覺竟彈出了簫音一般,曲調婉轉淒楚,如泣如訴。

 萇菁仙君越聽,那眉頭亦皺得越緊,突然道:“惟兒,你,你這曲子,莫不是當天,那悅女姐姐彈的曲子麽?”

 他乃一介仙琴成化仙,對音律自是敏感精準的,雖說我之前隨(小生)彈了一些小調,後面倒確實與當時柳灣悅女所彈之曲很相似。

 “殘月悲缺。紅袖輕迭,寒雪微咽。吏信往來吳處,淚化清霧,荊州驚華。雌雄雙股閑置,忘年情垂慕。送離離,丙地異路,朝夕露露泅魂渡。鼎立三足多豪傑,縱哪般,漢室後裔之列。小妹飲淚為何?江津渡,水急湍促。至此離別,便作勞燕再無歸複。但望盡天下無數,佳人卻何處?”

 既被聽出來,那便順便將那道詞也(口今)了出來。

 雖說當時我們還不曾結識清尹宿陽,他卻蹙了蹙眉頭,疑惑道:“這首詞可是講孫尚香與劉備的故事?怎的會(口今)這麽一首淒楚的詞?”

 雲螭望了望我,笑了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沒說甚麽話。

 其實,也就萇菁仙君能聽得出我這首改編得幾乎面目全非悅女的琴譜,至少於音韻上並無太大瓜葛,只是我方才想到了差點與雲螭分開,心中難免哀傷,不慎融入了曲子裡,便與悅女所彈有幾分相似了。

 玉枕琴發出的音調盤於極低之弦,跟著我又翻手而起教琴音真轉而上,掬出幾聲清亮音階,跟著又忽而轉低,教音律時高時低回轉不息,高時猶如九天鳳嗚,低時好比海上龍嘯,只是,無論高低我皆拿捏剛好,教這明明即興而起的樂章美若渾然天成。

 連我自己都有些沉迷於這段旋律中,幾轉盤旋曲調 亦漸漸高亢起來,玉枕琴發出的弦響亦顯紛雜,於一片清亮中仿似有無數大珠小珠滾落玉盤。

 我極盡全力教這琴音裡呈現多種景象,如百花齊放,百鳥爭鳴。

 清尹宿陽怔怔地盯著我,似是聽得出了神。

 然,美好的感覺猶如蝴蝶一般,美,卻總是會飛得很高很快教人很難抓,不知不覺之間,我傾心之曲便彈奏到了尾聲,那一團團景象全都消失不見了。

 雲螭睜開了眼睛,幽幽道:“憑君話別莫言念,清風不送卷葉旋。不知情長意更長,願為鴛鴦不飛仙!”

 他低低地(口今)著, 一抹清亮閃在他的眼角,聲音有些悲哀。

 我被這首詩弄得悲不自抑,險些沒淚流滿面,我知道,他同我方才撫琴時一樣,想到了不知何時又要分開且再不能相見,便都有傷感了起來。

 聽完了曲子,我們幾個草草吃掉了水果和魚,又給水囊中加滿了水,我們也又再次啟程。

 這一次,我們選擇了行雲而起,感受著身體輕飄飄如雲一般,不消片刻,便來到了心中的那個目的地——子河村。

 “這裡,這裡又荒涼了些!”才落穩了腳步,我蹲下身去撈起一把沙,握在手中,眼見著那細如微塵的黃色沙子順著我的指縫流出去,我的心亦沉甸甸的。

 “惟兒,你這般感傷,明明雲螭還在我們身邊啊!”萇菁仙君走到我身邊,將我扶了起來,道,“至於往後的分別,待往後再說嘛!”

 雲螭見我這副樣子,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惟兒,你莫要難過了,無論神還是人,總是自有天命的,那些事,皆是天命!”

 長長歎了口氣,我喃喃囁嚅道:“我現在很迷茫,以前我在山上生活,總感覺自由自在沒甚麽心事,爹爹和娘親雖身體都很差,卻對生死皆看得清淡,但,現在我總感覺心仿佛壓了甚麽東西,我雖增添了很多幸福,亦學會了傷心,明白了生離亦比死別來得更加教人難以接受!”

 “至少,我現在還在你們身邊,若是往後我真不再一次不得不離開,那你們便當這一切皆為一場夢便好,夢總是要醒的!”雲螭這般說著,語氣有些傷感,一雙眸子微微閉著,表情悲涼又自傷,像是在勸我,亦是像在勸他自己。

 溫柔地握住了我的肩膀,清尹宿陽把目光投向了漫天黃沙的深處,半晌才亦如我一般長歎一聲,道:“人生不過一場黃梁,好比莊周夢蝶,誰又能說得清到底是莊周做夢,夢裡自己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夢裡自己變成了莊周呢?生與死亦是夢中之夢,從前師父同我說過很多話,有許多在我看來傷懷傷情之話,我當時都不能理解,如今經歷了此許多事,倒亦參透了幾分。”

 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仍舊略略有些悲傷,沉聲道:“我還是不明白,人也好神亦罷,但凡活著,怎的還有甚麽虛幻真假?雲螭若是離開,我心裡定會難過至極,這怎的可以有假?還有咱們馬上要做的事兒,這些不都是實實在在的麽?又怎的能說是夢一場呢?”

 “這般鑽牛角尖......”萇菁仙君似乎覺得我有些矯情,開口想要打斷我的話。

 沒教他說完,我亦學著他的樣子,打斷道:“照你們的說法,一切皆是虛幻,皆是夢的話,那之前咱們經歷的那些,做過的那些,又都算甚麽呢?”

 許是被這話問得啞口無言,清尹宿陽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眼神中滿是無盡的苦澀,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莫名的困頓感。

 “哎,我只是覺得,一直想要伸張正義的自己,活在這世上,卻到頭來空有滿腔熱血與抱負,縱是現在一身修為,亦有太多太多的事兒改變不了,我......”清尹宿陽說到最後終是黯然神傷起來,說不下去了。

 萇菁仙君搖了搖頭,重重歎了口氣,似是亦無言以對了。

 倒是雲螭,長長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頭,柔聲道:“惟兒,你呀,經歷了再多亦如我初見時一般,總是能說出一鳴驚人的話來,其實,夢也好,真真切切也罷,重要的是當下,咱們在一起,曾經在,現在在,以後在不在那就交給以後再說,我們眼前在一起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聽了他的話,清尹宿陽的臉色稍顯好轉,微微點頭,仿佛不似之前那般難過了,望了望不遠處的零散的村落,幽幽道:“咱們不要在這兒悲春傷秋了,咱們眼下要做的事兒還是挺多的,既然來到這裡,不如先用瀲水石幫這子河村解除災情罷!”

 萇菁仙君拍了一下手,面露喜色道:“對對,小宿陽說玄天把瀲水石予了惟兒,如此一來,這子河村會不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雲螭點了點頭,道:“許是可以罷,不過,咱們還是要問問吉蘭婆婆,看看她是否知曉瀲水石的用法!”

 “那, 你們慢慢走,我這就去找吉蘭婆婆,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子河村有救了!”萇菁仙君一邊說著,一邊往村中不遠處的一個村舍跑了過去。

 望著他如孩子一般遠去的背影,我露出了擔憂之色,再次想到了仍在梵陽門的赤瀲劍。

 清尹宿陽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握了握我的肩膀,柔聲道:“放心罷,萇菁已尋回了本體,只是提前強行結束歷劫教本體與身體融合的不太好,而那赤瀲劍又消耗了他許多仙力,如今玄天師叔他們亦放了龍之天離去,估計一時半刻不會再動用赤瀲劍,更何況有你的大地之氣護著,他應該沒甚麽大礙!”

 雲螭亦點了點頭,說道:“宿陽說得是,以萇菁兄那種上古老仙的修為,憑玄天再厲害亦是敵不過的!”

 對他笑了笑,我深吸了好幾口氣,輕聲道:“宿陽,雲螭,謝謝你們......”

 伸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清尹宿陽眼神中掠過一絲心疼,沉聲道:“同我還要講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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