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小時，王超終於累躺下了，呼呼直吐舌頭，腰酸背痛，不想動一根手指頭。

　孫悟飯若無其事地收手，笑道:“總算不行了，呵呵，那就休息一會兒。悟空，來。”

　他當然早就發現在旁觀的小孫子，衝他招招手。

　孫悟空已經能迅速明白招手這個動作，以及“悟空”、“來”之類簡短的信息。

　事實證明，這小子本質上聰明得不行。漫畫裡也是如此，學什麽都很快，而且經常能夠舉一反三，觸類旁通。之所以總留下笨蛋、白癡這樣的印象，完全是因為孫悟飯死得早，導致這小子嚴重缺乏生活常識，也就是文化水平比較低。但是文化低，顯然與聰不聰明，並不完全等同。

　孫悟空腳步飄飄地走到孫悟飯跟前，差點摔倒。

　沒有尾巴的感覺，讓他有點困惑，身體的平衡感變得好奇怪。

　王超有些懷疑，這小子是不是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尾巴不見了?

　他躺地上問道:“師父，你要教悟空練武嗎?”

　王超只是隨口一問，在他想來，孫悟空這樣的練武奇才，不練武簡直天理不容啊。

　“唔……”孫悟飯卻有些沉吟，“我其實還沒想好。”

　“咦?”王超驚訝。

　孫悟飯揉了揉孫悟空的腦袋:“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這孩子變身之後……氣的提升幅度很大，我估摸著至少提升了能有八九倍。”他微微一歎，“我能感覺出來，這孩子的根骨非常的出色，他簡直就是為了練武而生的！也難怪那位外星小哥說，悟空的一族被稱為戰鬥民族……”

　王超:“師父，你是擔心……悟空變強後，萬一失控，地球上都沒有人能製服他嗎?”

　孫悟飯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擔心麽?”

　老先生早就察覺到了，自己這徒弟，幾乎就是一個披著十二歲男孩外皮的成年人，因此，盡管生活上會將王超當做孩子照顧，可談話時卻並不把他當小孩看待。平等地談話，尊重他的想法。

　“擔心肯定是有的，”王超恢復了些體力，撐著坐起來，開玩笑道，“假如悟空練到師父你這樣的身手，恐怕全世界真的沒有人能面對變身後的悟空了。”

　“用不著，悟空如果有我一半身手，恐怕我就拿他沒辦法了。”孫悟飯說，“那或許要請我的師父出手才行……”他搖搖頭。

　孫悟飯的一半，巨猿化十倍後，龜仙人還能對付麽?王超有點懷疑。不過，假如孫悟飯指的是要請龜仙人出手——來斬斷巨猿的尾巴的話，那倒也說得過去。不過話說到這兒了，王超不免有些好奇，孫悟飯的戰鬥力究竟幾何。

　“師父，你能感知到氣麽?”王超好奇地問，“我聽多林寺的大和尚十四師傅說過關於氣的事情。還有咱們龜仙流的龜派氣功，似乎也是高明的氣功武學。”

　孫悟飯笑著點頭:“說的沒錯。”

　“真的嗎?”王超勉強站起來，“那，師父，在你的感知裡，我跟悟空的氣相比，如何?”

　孫悟飯細細辨認一番，說道:“等你恢復後，自然是你的氣比較強，不過現在麽，悟空的氣略勝一點。”

　也就是說，我累個半死後，氣要弱於戰五渣?王超看向滿臉懵懂的孫悟空，想道:可是卡卡羅特的初始戰鬥力究竟是多少來著，不記得了啊。另外，他的初始戰鬥力有沒有改也不知道……不過，與布爾瑪相遇去找龍珠的那個時間點，孫悟空的戰鬥力是10我倒是記得清楚。也就是說，這小子現在的戰鬥力，應該是在5～10之間?

　王超之前與孫悟空交過手，他可以肯定這小子的力氣比正常地球成年人還猛。

　老先生搖搖頭道:“其實差距微乎其微，我也是離得這麽近才能分辨出你們的差距，躲得遠一點的話，或許都分不出你們兩個的氣誰是誰。這一點上，倒是不及你的眼睛方便了。”

　“可是眼睛需要能看到才行啊……”王超咕噥著。

　“感知氣也受距離限制啊。”孫悟飯倒是驚奇於徒弟的思路，“離得遠了，感知起來當然會更加辛苦。”

　王超茫然臉:“是這樣嗎?”

　在他印象中，漫畫裡的那些家夥的感知范圍，一個個不都是地球全圖嗎?孫悟空那個畜生，甚至能跨越茫茫宇宙，硬是感知到遷徙到新家園的娜美克星人一族……當然，那會兒的孫悟空已經是超級賽亞人全功率，功力與眼前的孫悟飯不可同日而語。

　王超轉念一想:“也對！假如不受距離限制的話，我怎麽可能從鶴仙人那個老雜毛的眼皮子底下溜掉?要說這老雜毛不懂感知氣，我是不信的。看來，鶴仙人也與孫悟飯一樣，並不能感知太遠的氣，甚至還不如孫悟飯……換個角度想想的話，其實在當前這個時期，氣感知這種能力根本是無關緊要的嘛！

　“版本最強的也就是龜仙人，攏共也才一二百的戰鬥力，這種層次的戰鬥力，攻擊范圍基本上都是打過照面後的近身戰，攻擊速度基本上也很難超過武術家的肉眼觀察極限，所以在這種菜雞互啄的階段，感知氣有個毛用?只有在後期超賽不如狗的時候，氣感知作為預警與預判能力，才有足夠的用武之地……”

　孫悟飯見徒弟陷入思考，不免好奇，問道:“想到什麽了?”

　王超說:“我在想，武術家的能力，與現實狀況，似乎也能對應。師父你想啊，您的身手，應該算是世界頂尖了吧?”

　孫悟飯想了想，謙虛道:“頂尖麽，談不上，一流的話，師父我還是有些自信的。”

　“不過即使是世界一流武術家的師父你，也沒辦法在幾百米外攻擊一個人吧?攻擊的速度，大概也不會讓同等級的對手完全無法看清楚……”王超將自己的想法隨便講了講， “所以，既然沒有進化出更高明的感知氣技巧的必要，所以，哦?”

　這麽一想的話，在拉蒂茲降臨地球前，孫悟空那小子在地球上悠哉了五年，功力的提升，還不及在這之後的小半年，而在陰間界王星上的小半年修煉，進步還不如在重力室裡的短短幾天！這是不是說，武術家的功力進步，也與自身的認知有關?

　孫悟空打敗笛子魔童，拿下天下第一武道會的冠軍後，基本上就是世界第一了，他只需要保持壓製世界另一端的短笛的氣就行。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孫悟空的功力提升的並不算快……

　好唯心啊！王超暗自吐槽，覺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孫悟飯沉吟，很快笑呵呵道，“的確是奇思妙想，不過這些，還是等你能夠出師以後，自行探索吧！師父有預感，你一定能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一定！”

　“師父，我也這樣認為！”

　王超也笑了。

　他必須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才行。

　那麽，假如氣的修行，真與心意相關的話，我就絕對絕對不能動搖才行！王超堅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