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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兩歲。

　這是原本大家對賽亞人小孩年紀的直觀判斷。

　理所當然這麽認為。

　因為這小孩雖然穿著奇怪的戰甲，可是體型小巧，與十二歲的王超相比，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個頭。

　可是，布裡夫博士卻說，這孩子可以肯定不止一兩歲。

　在集體乘坐外星飛行器前往西之都的路上。

　塔依絲問加克:“是因為賽亞人的體型發育比地球人要慢嗎?”

　加克坐在駕駛座上，否認道:“並不是。賽亞人可以說是與你們地球人長相最相似的種族了。除了有一條尾巴之外。賽亞人在幼年期的外形發育，與其他種族並沒有分別。區別在於他們沒有少年期，會直接從幼年期一下子發育為成年個體，維持生命中最漫長的青壯期，經歷短暫的衰老期後自然死掉……”

　大盛博士輕歎:“聽起來……人一生中非常重要的青春和老年時期，最容易彷徨不定與多愁善感的兩個階段，直接被這個種族忽略了呢。如果像加克你所說的，這是所謂的戰鬥民族的話，那麽他們在進化過程中，摒棄了容易動搖的少年與衰老無用的暮年，隻留下需要短期保護的幼年，與戰鬥的主體，一群長期活躍的壯年，倒也是能解釋的了……”

　加克點頭:“沒錯。所以啊，我說賽亞人天性殘忍冷漠，可不是沒有理由的。”

　飛行器內，少年的王超，與老年的孫悟飯，師徒倆默默無言。

　幼年的賽亞人男孩與幼年的地球人女孩卻都沒太理會他們在講什麽有的沒的。

　女孩擺弄自己手裡各種稀奇古怪的小道具，男孩則是無聊到數自己尾巴上的毛……偶爾憋得煩悶了，會生氣地揪一揪孫悟飯的花白胡子。

　沒過多久。

　飛行器在塔依絲的指引下，在西之都的布裡夫博士家寬敞的花園庭院中落地。

　“你們家好像比大盛的小島還要大啊，塔依絲小姐。”加克打開飛行器的透明頂蓋，讓其他人出去。

　塔依絲沒好氣道:“你是故意的吧！”

　王超拎著布爾瑪，孫悟飯抱著賽亞人小孩，幾人都跳下飛行器。

　布裡夫太太早就與傭人在此等候了，笑著與塔依絲抱了抱，帶他們前往布裡夫博士在家裡的私人研究所。

　大盛博士是精於機械工程的科學家，並不太能看得明白生物醫學方面的資料。

　可是僅僅過去一夜，原本也同樣是機械領域的布裡夫博士，似乎已經搖身一變，成為生物領域前沿的尖端人才了……

　大盛博士歎為觀止地對著布裡夫博士實驗桌上的一堆資料抓耳撓腮時，布裡夫博士請孫悟飯協同，帶賽亞人男孩配合做了更深入的檢查。

　王超和其他人坐一起喝著咖啡，猜測是不是去查骨齡了之類的。

　“今晚就是加克說的月圓之夜了吧?”塔依絲喝的是她媽媽親手泡的紅茶，口中說著期待的話，眼睛卻落到一旁的王超身上，“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麽呢?”

　“你猜歸猜，看我做什麽?”王超喝了一口咖啡。

　“‘不要問我為什麽知道，但我說的是真的’，”塔依絲閉上兩眼，搖頭晃腦地模仿了一番那天夜裡王超說話的語氣，惟妙惟肖，她睜開一隻眼睛，嬉笑道，“神神秘秘的家夥，真不可愛。”

　布裡夫太太也說:“會發生什麽，我也很期待呢。不知道今天晚上我能不能有幸參與呢?”

　能不能，這似乎只有加克知道。

　加克在旁噸噸噸地喝牛奶，並沒有要給其他人解答的意思，只是提醒了一句:“今天晚上，最好還是回包子山比較好。”

　很快，布裡夫博士三人出來了。

　孫悟飯正在安撫暴躁的小家夥，似乎對被固定住拍來測去很不高興。

　布爾瑪問:“他幾歲哦?”

　布裡夫博士:“四歲。體型意外的小，是因為先天的發育不良，這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應該也比其他嬰兒小很多，換成地球嬰兒的話，或許很難存活吧……呋……”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叼了根煙。

　布裡夫太太:“哦，真可憐。希望能健康地長大。”

　加克舔了舔上唇的白色“八字胡”，淡淡道:“先能過去今晚再說吧。”

　賽亞人小孩對自己今天晚上將面臨的一無所覺，好不容易沒人管著了，忍不住在研究所裡走來爬去，好奇地到處摸摸碰碰。孫悟飯跟著他。王超有注意到，自從落地那天，加克反覆強調這孩子可能存在的危險性後，孫悟飯似乎就沒有離開這孩子的十米以外過。

　王超心道:“我這師父看上去笑呵呵的很和善，但實際上非常細膩和認真啊……這對我這個準學徒來講，可真是個好消息。他這種默默付出的風格，倒是跟龜仙人一聲不吭喬裝成程龍敲打提點孫悟空、庫林的套路很像……該說這就是龜仙流的做派麽?仔細一想的話，孫悟空這家夥引導烏普的時候，貌似也是上來先拐彎抹角、故弄玄虛了一番……”

　他這邊胡思亂想，與其他人一起，靜候下午的悠閑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在西之都布爾瑪家玩耍休息了幾個小時，漸至黃昏，布裡夫太太提前準備了晚餐，招待大家享用之後，提議與丈夫女兒同去包子山。

　加克沒有反對，也不知道是極有把握，還是說，他想要多來點膽子小的“演員”……

　王超在飛行器上坐好，暗想道:“銀河巡警的話，應該是知道賽亞人巨猿化後的弱點的吧……不過加克的實力我反正是不太看得透，火眼金睛也只能看到一團遠遠超過我，甚至也超過孫悟飯師父的氣。他能不能製服目前實力巨猿化的卡卡羅特，我也拿不準……”

　王超倒是希望加克小於等於巨猿，雖然可能性很低。假如遠遠大於巨猿，那加克趁大家慌亂的時候，提議一舉殺掉神志不清的狂暴巨猿，可能性就很大了……王超可不希望巨猿就這麽掛掉。

　他抬起火眼金睛，朝孫悟飯看去。

　孫悟飯面露驚訝，隨後拍拍懷裡好動的小家夥，對王超微微點頭。

　……

　終於到了晚上，寂靜的包子山。

　夜空的月亮完全盈滿，潑灑銀亮的光華在漫山遍野，小屋旁的森林古堡披上一層霜衣，很有奇幻的氛圍。

　加克帶眾人出去，走到附近不遠的開闊空地，一抬頭就能看清滿月。

　“加克，你還不打算說嗎，會發生什麽呢?”塔依絲實在太好奇了。

　布爾瑪背著小手，跟在抱著賽亞人男孩的孫悟飯旁邊。下午的時候，王超哄她把光波槍留在家裡了。王超是真怕這小姑娘被大猩猩嚇一跳，順手就給它一發帶走了……就算帶不走，打殘了也是不妙，這會兒可沒仙豆。

　“說不如做，不如你們親眼目睹。”加克停下，一指夜空的巨大滿月，“讓他盯著月亮看，然後你們就明白了。”

　孫悟飯微微歎息，似乎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麽，將懷裡小家夥放到地上，拍拍他的腦袋，指指天空，吸引他朝上看去。

　“啊?是這樣?”塔依絲覺得很沒新意，開玩笑道，“難道會變成狼人嗎?這只是……咦?欸?啊！！”

　她不小心低頭看到凝視滿月後賽亞人小孩的樣子，狠狠地大吃了一驚。

　男孩的目光竟然呆滯，身後的尾巴略帶不安地甩動著。

　“喂喂，這好像不妙啊……”布裡夫博士嘴裡的煙都掉了，“難道真的——?”他拉著妻子與布爾瑪往後退。

　王超已經在賽亞人男孩凝視滿月之後就將塔依絲拖走。

　怦！

　怦怦！

　怦！怦！

　男孩的胸膛中，心髒的跳動聲竟然越來越響，簡直是要蹦出來一樣。

　“他的眼睛……”大盛博士也跟著其他人先退遠了，他剛才有注意到男孩的眼瞳，“變成了奇怪的紅色， 真像是野獸一樣！”

　怦怦！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巨大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密集，雷擊一般敲打在眾人的心頭，都緊張起來。

　“嗚哇！！”男孩似乎到達一個臨界點，忽然仰頭大吼起來，令人驚恐的是，他嘶吼的聲線，從稚嫩的童音，迅速變成了低沉雄厚的粗獷聲音，“嗚吼！！”與此同時，男孩的身體膨脹起來，四肢，軀乾，身高，都像吹氣球一樣飛速膨脹，本就茂盛的黑色亂發再度生長，乃至於臉上都鑽出一簇簇棕黑色的絨毛。

　他的嘴巴向前凸伸，形成野獸般的長吻，上下兩排牙齒變得長而利，犬牙交錯，看上去就嚇人。

　很快，一個七八米高的黑色巨猿，穿著撐得同樣巨大的戰鬥服，對著月亮瘋狂嚎叫。

　“開玩笑的吧……”塔依絲難以置信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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