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神劍，被重塑過。

　換句話說，這把劍已經斷過一次?

　王超察覺到維斯話中的潛台詞:面前這個“塔皮歐”確實是從斷掉的Z神劍的封印中被放出來的那個“老界王神”，也就是破壞神比魯斯口中的“卡維希爾”，只是不知因為何種緣故，本該是垂垂老矣的他不僅恢復了青春，而且遺忘了自己的名字、身份、一切，荒謬地認為自己是什麽“體內封印著幻魔人的遠古勇者塔皮歐”……

　“介意我稍微查看一下嗎?”維斯笑呵呵地舉起一隻手掌作勢按向茫然不知所措的“塔皮歐”。

　王超瞥了這個深淺莫測的天使一眼，“查看什麽?他的記憶?”

　“這是最直接的方法，不是嗎?”維斯仍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塔皮歐頓時身體緊繃，露出警惕之色，往後退了半步。

　頭頂光圈的界王神辛張口結舌，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忍不住道:“這……這不好吧?假如是真的，那麽這位恐怕是遠古時代的界王神祖先……”

　好歹是界王神啊！怎麽能隨便被人查探記憶?

　“死人給我閉嘴！”比魯斯不耐煩地呵斥一聲，界王神辛立刻脖子一縮，乖如雞仔。

　論神職地位，破壞神與界王神同級，而第七宇宙稍微特殊——不知因為什麽緣故，第七宇宙曾經一度有過五位界王神共存的局面，而第七宇宙的破壞神可卻就只有比魯斯一尊！這無形中讓單獨的第七宇宙界王神在面對比魯斯時，有點不自覺地矮上一頭的感覺。

　哪怕不談身份地位，比魯斯一隻手就能把能夠一隻手把所有界王神拎起來暴打的魔人布歐拎起來暴打，光是這等實力，也能讓界王神辛乖乖閉嘴。

　面對發怒且漸漸沒有耐心的破壞神比魯斯，塔皮歐並沒有拒絕的余地。事關破壞神比魯斯的生死，王超自然也不會去妨礙，更何況，他本人也十分好奇，塔皮歐這個從Z神劍裡放出來的“老界王神”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混成了這副仿佛從劇場版裡跑出來的樣子?

　更為關鍵的是，半年前在魔法師巴比迪的飛船裡的戰鬥中，還真的跑出來一個封印在他體內的“幻魔人”！

　這不是“劇場版”劇情觸發，而是有誰在背後推動著這一切……

　王超眼底金色的微光浮動，思索著什麽。

　維斯的權杖虛空點在塔皮歐額前，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著後者，使其動彈不得。

　“唔……”隔著權杖頂端的水晶球，維斯的眼睛誇張地放大、扭曲，仔仔細細地洞悉著臉色微白、額頭冒汗的塔皮歐的身心，他有一種從靈魂到血肉，每一絲每一寸都被眼前這個青皮白發的怪人看得透徹的巨大恐怖感受。維斯端詳良久，振袖一拂，卷回了天使權杖。

　比魯斯急切地問:“維斯，怎麽樣?”

　界王神辛雖然嘴巴閉緊，但也很關心結果。這相處了半年的“勇者”，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老祖宗?別搞錯了啊！

　維斯肯定道:“毫無疑問，這位‘勇者塔皮歐’，確實是比魯斯大人您認識的曾經被封印在這把Z神劍內的界王神，這如假包換。否則的話——”他看向界王神辛頭頂的金色光圈，“在這位年輕的界王神死在半年前時，比魯斯大人您就已經一同死於夢中了才對。”

　比魯斯和界王神辛的臉色同時變得難看。前者是鐵青，後者是發白。

　“只是，這位老界王神的記憶、身體……”維斯像是沒長腳似的，環繞著僵立在原地的塔皮歐飄了一圈，“從裡到外，都被誰——想必就是將他從Z神劍中釋放出來的人——篡改和調整過。”

　比魯斯嗤笑道:“看出來了。如果沒有被改造過，憑卡維希爾這家夥的三兩下，連這把劍都未必能揮動自如。”

　王超冷靜地看向飄乎乎的維斯，“你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是你並不清楚究竟是誰對他做了這種事……”

　“沒錯，問題就在於這裡了。”維斯不飄了，恍然大悟似的將權杖敲在掌心，“在這個世界上，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不能說沒有，但是做了之後，連我也無法看清楚究竟，也無法還原和修複……這就比較少見了。”

　塔皮歐定了定神，喃喃道:“比較少見，也就是說，還是有的。”

　“當然咯。”維斯展顏一笑，視線落向王超的手腕處，那裡有一條龍形的印記。王超了然，“你是指龍珠?是龍珠的力量對這位‘塔皮歐’進行了全方位的洗腦和改造?”

　“那麽也當然能用龍珠的力量將他恢復咯?”布爾瑪這時插了一嘴，比魯斯眯著眼看了過來。

　姬內連忙道:“半年前龍珠才用過，還要再等半年才能恢復力量……”

　“龍珠?”比魯斯念著這個詞。

　維斯沒替他解釋，只是笑著對王超說:“你的力量可比一般的龍族強多了，如果龍珠與你關聯的話，說不定不需要一年，很快就能恢復力量……”他又聳聳肩，“不過我要說的是，再怎麽樣，憑你們這的龍珠，未必就能將他恢復。”

　對此，王超並不在意。三條腿的天使不好找，能許願的龍珠還不是遍地都是?地球的不頂用，大不了去找超級龍珠，就不信那玩意兒還不頂用——那東西召喚的龍神薩拉瑪，可就是龍神的化身！如果地球神龍背後站著的是多拉格那個小客服的話，那麽超級龍珠背後就可謂是直通龍界大BOSS了，別說將塔皮歐恢復，就是將他任意搓圓捏扁也不在話下。

　不過呢，比魯斯其實對將塔皮歐搓圓捏扁並不在意，他只是對自己的生死曾一度不受掌控很惱火而已。既然這能夠掛鉤自己性命的老東西畢竟還活著就行了。至於到底是誰乾的這事，以後再說！

　“你真的不記得誰對你做的這種事了?”比魯斯追問了兩句， 塔皮歐眉頭緊皺，果然一無所獲，比魯斯於是不再做無謂的糾結，轉而將目光投向界王神辛，滿臉嫌惡地說:“趕緊把你頭頂那個玩意兒拿掉，難看死了！——對了，我來這裡是要做什麽的來著?”

　界王神辛還沒來得及在破壞神的淫威下唯唯諾諾，後者的注意力就已經自顧自地轉移走了，似乎壓根沒把他這年輕的界王神放在眼裡。

　維斯提醒道:“超級賽亞人之神。”

　“哦對，超級賽亞人之神。”比魯斯恍然。

　突然，王超眼神一動，看向遠方，驚訝道:“龍珠真的提前複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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