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永歷代皇帝們聽了太祖這段話，紛紛又是拜道:“吾等不肖，令太祖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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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中原。

馬真軍此時駐扎於封州城。

隨著後路有著雍鎮大軍追擊，馬真已經和何度失去了聯系，但好在，各地方兵荒馬亂著，他還能派出一些細作探聽具體的消息，倒也在這段時間，聽說了一些關於梁州之地的情況。

“大帥，沒有想到何度這廝，居然都要打下大半個梁州了，這可真是這廝的運氣了！”徐世昭不爽道，“咱們義軍之中，就咱們大帥名氣首推第一，誰料想，這何度居然奔了上去。”

“可不是嘛，梁州的官軍這麽不經打，倒是出乎意料了。”

“夠了，何度的事情暫且不提，我們先談談眼前吧。”馬真開口說道，他心裡也是後悔，沒有想到，何度這家夥居然建立了這般功業，這時候馬真自己就是用腳趾頭去想，也能猜到，何度這廝下一步就是稱王建制了。

“秦鎮疆那廝，一直率軍追擊吾軍，眼下，我們剛剛打下了封州，想來秦鎮疆這廝也一定收到消息了。”頓了頓，又道:“本帥，意在率軍沿鹿河南下，攻打夕州，屆時，我軍過州南下楚地，和何度連成一片，這樣一來，攻守兼備，互相支援，何度可以趁機北上襲殺雍鎮軍後路，我們也會輕松一點。”

“大帥這條路好是好，就怕豬婆龍不肯跟兄弟們走啊。”鄧爾欽摸著下巴，說道。

“豬婆龍他想幹什麽?”馬真皺起眉頭，一臉的不悅。

“大帥，那廝說，跟著我們容易被官軍追擊，那廝他想率軍直取鄧陽城，然後入楚地。”鄧爾欽又道:“大帥，這廝私下跟著自己部將說的，恐怕這幾天就有動靜了。”

“什麽！這膽小鬼，他曾昭起想幹啥！”就有馬真部將林飲拍案而起，怒發衝冠。

“這小子忘恩負義，要不是咱們大帥，他還在雍州捏泥巴玩呢，說不準早就被官軍殺了十次了！”

“大帥，這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啊。”高允成忽然說道，此人一直是馬真軍之智囊，一直被馬真信任有加。

“怎麽說?”馬真看了一眼高允成，有些不解。

“大帥，豬婆龍想走，讓他走去，這廝無非就是覺得我們前途不大，想要給自己找一條後路，我們十多萬人馬出動，一直並力而走，就是那秦鎮疆親率主力而來，也不敢妄動，如今我們南下，他無非就是覺得，這一條路，就是一條死路，畢竟，南下夕州，首先要過鳳渾關，這廝是覺得我們可能會被官軍堵在鳳渾關，這才一副急於脫身的模樣，我想，這廝恐怕謀劃了也很久了，如今這話傳到大帥您這裡，恐怕也是試探之舉。”高允成分析著，“可惜，他不知道，鳳渾關已經被咱們的人滲透了個乾淨，奪取而下，不是一件難事的。”

“大帥，末將建議，豬婆龍想走，就讓他走去，我可是了解過，鄧陽可不好打，等到我軍走脫，秦鎮疆殺來，必然討滅豬婆龍，這廝到時候也算是為我軍拖延時間了。”

“好。”馬真拍掌而笑，“飛天虎和一隻眼又是什麽態度，他們各自也不會有其他心思吧。”

“大帥，飛天虎和一隻眼雖然和豬婆龍有著接觸，不過還算安分，就憑他們那點人馬，三個人加起來也就是兩三萬，如果不跟著咱們，等官軍追上了，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算他們識相。”

梁州之地。

“真是沒有想到，此地居然還有你這等大神通者！”衛子雲漫步於蘇山之上，對面卻是一尊遮掩在血光之下的神靈。

“本神也不曾預料到，這許多年過去，蘇山神職居然已經有人取了去，另外，本神看你神道之職也不是這個吧?”

“尊神好眼力。”衛子雲撫掌而笑，“我這許多時日，已經在人間傳播信仰，改換了根本。”

衛子雲說出來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像眼前這位神靈，很明顯就能看出來。

“我倒是聽說了一二。”這神靈笑道，“我雖然已經不如以前，可這神通依舊有著幾分，這長樂縣地面上，那城隍神，我是不放在眼裡的，不說我動手，便是我這一群徒子徒孫就能斬了那草神，若非忌憚於州城隍，我早就將長樂縣謀取了。”

“尊神謀劃遠大哪！”衛子雲聽了，感覺出來了幾分深意。

“呵呵，你這小家夥倒是有趣。”這神靈笑道，“我這裡給你許個諾，若是你肯歸順於我，我這也就不再追究於你的過錯了。”

“那麽，蘇山能讓出來嗎?”衛子雲問道。

“蘇山?這恐怕不行，我將洞府早就立在此處，有助於我恢復罷了，你這個要求不行。”這神靈一口回絕。

“看來，是談不攏了啊。”衛子雲感慨著，“我到這世上來，所見到的神靈之中，幾乎都是暮氣沉沉，反倒是尊神這裡，別有一番趣味。”

“暮氣沉沉，這個詞用的好。”這神靈一愣，隨即說道:“畢竟神道劫數三百多年，留下的也不見得有多好。”

“我的來歷，太早了。當年，神道昌盛，本神也曾是不遜色於一地州城隍，也有幾分上聖大神的希望，可後來你這小神也該知道了。”這神靈歎息著。

“知道，大永滅絕諸神道統，以神鬼司禁之。”衛子雲淡淡地說道。

“呵，的確如此，像我等神靈其實都是清楚，這背後都是誰的算計，可是，我們不敢哪！”這神靈苦笑著:“我們都裝作大永朝是凶手，於是反覆作亂，那背後的存在，我等哪裡有什麽膽量去報復。”

“尊神知進退。”衛子雲說道，“沒有那個實力，自然要裝孫子。”

“可惜的是，就算是對付大永朝，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本神傷了神篆本源，一直都難以恢復。”

“所以，這蘇山就在尊神的謀劃下了。”

“不錯，當年的蘇山山神，就是我弄死的，那些惡鬼其實就是我指使的。”這神靈說道，“如何，你這後輩覺得怎麽樣?驚訝嗎?”

“略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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