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很是理解二人的猶豫,畢竟他們跟他完全不熟,初次見面根本不了解,哪能以身家性命相托?
劉成對徐榮擺了擺手,對趙雲和閻行笑道:“投軍之事暫且不急,我與二位兄弟一見如故,此間正好有酒肆,我請二位痛飲一番!”
趙雲看了看閻行,二人不好推辭,對劉成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
徐榮當即招呼酒肆掌櫃擺上乾淨桌椅板凳,上好酒好菜,安排完畢則對劉成道:“將軍,平城門那邊還需卑職去照看一二,卑職就先告辭了!”
劉成道:“好,你回去找趙司馬領取一些兵器甲胄給第六曲將士們都換上,跟趙司馬要幾間營房把將士們安頓下來,明日起要恢復操練,不管刮風下雨,一日都不可懈怠!”
“遵命!”徐榮抱拳答應後轉身離去。
劉成目送徐榮離開,轉頭過來拿起酒樽對趙雲和閻行二人道:“二位兄弟,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敬二位一杯!”
二人連忙拿起酒樽道:“不敢,我二人回敬將軍!”
酒過三巡,三人臉色都有些微紅,劉成說道:“二位兄弟可知當今天下局勢如何?”
閻行說道:“聽說前兩日京城發生變故,西園軍攻破了皇宮,皇帝都被逼得逃命!最近幾個月連續發生好幾次兵變,也不知道怎麽了!”
趙雲說道:“雲聽說涼州領兵大將董卓率軍入京了,在外統兵大將領軍入京好像不是什麽好事。兩個月前,雲路過雍州d縣,董卓大軍還差點與皇甫嵩將軍的兵馬發生大戰,西涼韓遂和馬騰等人聚眾造反,從者十數萬人,聲勢好不浩大,這世道越來越不平靜了!”
劉成聽了這二人的話才意識到他們二人如今才不到二十歲,年紀還輕,閱歷有限,眼界也有限,還不明白如今天下局勢已經崩壞道幾乎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喝了一口酒說道:“二位兄弟,爾等不在朝堂,不知天下局勢崩壞到了何等程度。黃巾之亂,天下百姓損失了幾百萬,百姓們為何聽信了張角的蠱惑加入太平道?因為他們活不下去了,為何活不下去了?田地都被皇族、王公貴族、宦官、世家豪門大族侵佔,他們無田可耕、無糧可食,不想活活餓死,隻能揭竿而起。黃巾之亂讓朝廷不得不把兵權、財權下放到各地方郡縣,借助地方官府的力量剿滅太平道,但這樣做的後果便是造成了地方官開始擁兵自重,不聽朝廷號令,董卓就是典型代表,隨著時間延長,地方官的勢力越來越大,朝廷將無法遏製,最後的結果隻能是群雄割據、軍閥混戰!亂世到來,隻怕沒人能夠獨善其身・・・・・・”
劉成正趁著酒性對趙雲和閻行二人說著自己對未來天下局勢的見解,兩個文士正要背對著劉成走進酒肆,剛好聽見劉成這番話,頓時停下了腳步。
“元常兄・・・・・・”年輕文士見身邊友人拉住他,不解問道。
鍾繇笑著對荀搖了搖頭:“聽聽看!”
“・・・・・・何進當時手裡能夠動用的兵馬其實並不多,北軍有相當一部分掌握在他弟弟何苗手裡,兄弟二人其實並不齊心,小黃門蹇碩掌握著西園軍兵權,袁紹、袁紹兄弟和曹操等人卻又是何進大將軍府的人,而袁紹、袁術和其他一些將軍是真心為何進嗎?我看不見得。因此洛陽駐軍之中,各方勢力摻雜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何進看似擁有天下兵權,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真正可以調動的兵馬很少,
想要徹底鏟除宦官集團很難,於是有人建議調外地兵馬入京勤王,董卓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內,這個人可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虎狼之輩,何進沒想到他還沒有等到董卓進京,他就被宦官殺死了,然而他密令董卓進京的做法卻是遺禍無窮・・・・・・” 鍾繇和荀二人聽了劉成這番話,卻是一臉的震驚,鍾繇拉著荀坐在一張桌子邊,向酒肆小二招了招手,要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
劉成說了一通,趙雲和閻行才對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有了一些了解,也算是漲了一些見識,趙雲問道:“按照將軍的說法,朝堂局勢波雲詭異,將軍想要在朝中站穩腳跟,對抗董卓和那些心懷不軌的權臣隻怕不太容易,不知將軍有何打算?”
劉成苦笑道:“這幾天我也想過這個問題, 本想向皇帝求取一太守之職,精心經營、暗中蓄積力量,隻待朝廷征召之時便可揮軍勤王,然皇帝年幼,漢室衰微,我等若都選擇遠離這是非中心,陛下豈不會任由那些心懷不軌之人魚肉?此非為臣之道也!大漢四百年的榮耀不能在我輩手中消失,如今我已掌控西園軍右校兵馬兩千余人,又召回被打散的原禁軍兵馬,再征召一些勇士,雖不能左右朝堂局勢,但尚可保陛下之周全,其他事,暫時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趙雲沉吟片刻,拿起酒樽喝下,當即抱拳道;“將軍若不嫌雲武藝低微,雲願在將軍帳下效力,以盡綿薄之力!”
閻行見趙雲投降,當下也不猶豫,對劉成抱拳道:“將軍忠肝赤膽,閻行佩服,亦願效犬馬之勞!”
劉成伸手拍在二人肩上大笑:“能得二位兄弟相助,劉某如虎添翼!我等三人志趣相投,我有一提議,不如我等三人結為兄弟?”
趙雲和閻行隻覺高攀,並不同意,在劉成再三要求之下才勉強答應,一起離去準備結拜之事。
等劉成三人一走,鍾繇和荀二人放下遮住臉面的大袖,鍾繇問道:“文若,你覺得這位劉將軍如何?”
荀道:“劉將軍是有大志之人,而且眼光毒辣,將朝中各方勢力和當前局勢分析的得很清楚!若是在外為官,倒是沒有束縛,但是在洛陽,掣肘太多!”
鍾繇卻搖頭笑道:“文若,我倒是認為這位劉將軍看似選擇了一條艱難之路,但又何嘗不是一條捷徑呢?”
荀連忙拱手道:“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