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知道賈詡這個人一向有很多陰損的鬼點子,想要讓董卓和朝中大幫大臣們鬥法、廝殺,就必須要有賈詡這樣的人出謀劃策,劉成不想讓荀彧和鍾繇等人參與這種事情,他們都是正派人物,劉成唯恐他們會反對和阻止。
“文和,如何能讓董卓對朝中那幫大臣們起殺心,不知你可有什麽主意?”
賈詡摸著胡須,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寒芒,隨後拱手道:“主公,這事其實不難,主公可不命人暗中把那幫朝臣們秘密鏟除董卓的消息一點一點的透漏給董卓知道呢?我想以董卓的狠辣和殘暴,必然不會容忍吧?”
劉成道:“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厚道?”
“呃······”賈詡張了張嘴看向劉成,隨即拱手道:“主公就當屬下沒說!”
劉成笑道:“怎麽能沒當你說過呢?這明明就是你想出來的主意,本將軍不但要采納,此時還需你去親自主持,你掌握著密營,密營的人是最合適散布消息的!”
賈詡不由搖頭苦笑,拱手道:“屬下遵命!”
初平元年六月十九,董卓得到原京兆尹、現議郎蓋勳在家中蓄養死士、儲備兵甲準備殺死他的消息,頓時勃然大怒,立即下令逮捕蓋勳。
董卓之弟董旻親自帶隊出馬,一舉擒獲了蓋勳,並在其家中搜捕出一百多死士,這些死士在抓捕過程中拚死抵抗,給董旻的人造成了近兩百人的死傷。
董旻大怒,下令格殺勿論,經過一番激烈的廝殺,這一百多死士全部被殺,董旻還從蓋勳的家中搜出了大量的兵器甲胄和弓弩箭矢。
蓋勳隨即被押往京兆府大牢,酷吏們對蓋勳動用酷刑審訊,董旻想把蓋勳的嘴撬開,試圖讓他供出還有哪些同夥。
這蓋勳果然不愧是忠正之人,即便是遭受了酷刑,被搞得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時也對董卓破口大罵。
經過幾天的殘酷刑訊,蓋勳已經奄奄一息,但始終緊咬牙關沒有供出一人,蓋勳就這樣被活活折磨致死,到死都沒有出賣一人。
不過董卓顯然並沒有就此罷休,與蓋勳平日裡走得比較近的朝中官員都受到了牽連,一一被抓過去遭到了殘酷的刑訊逼供,有人終於終於承受不住酷刑開始亂咬人,從而拔出蘿卜帶出泥,越來越多的官員受到株連。
對於此種情況,劉成絕對不參合進去,任由董卓放手施為,董卓見劉成沒有在這種事情上跟他堆著乾,也不再顧忌,把這件案子牽連更大。
到了十月底,受到株連的朝中官員和大臣多達七十二個,士族在朝廷中的勢力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但朝廷的官員、大臣並沒有因此而減少,一個被抓走,劉成又暗中想辦法促使董卓任命一個新的官員去頂底,從而一步一步把自己的人安排進去,使用這種偷天換日的辦法給朝廷進行換血,而董卓還以為這些人都真心投效他的人。
丞相府。
董卓大宴手下心腹和朝中大臣們,一行人以飲酒玩弄歌姬取樂。
一曲終了,董卓玩得興起,大聲道:“來人呐,把搜捕到的犯官家眷子弟帶到上來!”
“是,丞相!”
十幾個犯官家眷和子弟被西涼兵用繩索捆綁著壓上堂來,兵士們讓他們一一跪在大堂中間。
董卓對心腹們和大臣們笑道:“諸位,為了給諸位助興,本相命人給諸位帶來一個精彩的節目,請諸位盡情欣賞!”
李儒連忙站起來拱手道:“丞相,酒宴期間實在不宜做出不雅之事,還請丞相命兵將們把這些犯人帶下去吧!”
董卓這段時間很膨脹,關東諸侯們這段時間老實了,沒有人再敢叫嚷著要討伐他,他趁此機會清理了朝中一大批對他不滿的人,不但沒有人敢指著他,就連劉成這個最反對他的人都沒有跳出來跟他作對,這讓他覺得自己的威望已經彰顯出來,還有誰敢跟他作對?
面對李儒的進諫,董卓有些不高興,說道:“文優啊,這些人都是那些平日裡反對咱們的大臣和官員們的家眷和子弟,如今把他們押到堂上來看著他們眼睜睜被處死,你不覺得這很解氣嗎?哈哈哈······”
李儒硬著頭皮勸誡道:“丞相,殺人不過頭點地而已,丞相若想報復,下令殺掉他們便是,不必······”
“行了行了······”李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董卓打斷了,“我說文優啊,你怎麽變得這麽仁慈和婆婆媽媽了,咱家就是喜歡看著他們在面前被活活折磨致死,如此咱家心裡才舒坦。你若再勸,莫怪咱家翻臉不認人!來人,動手!”
“是,丞相!”
李儒黯然退回座位後,他心裡歎息道:“我李儒的確陰毒狠辣,但卻不會如此失去理智。不是我李儒變得仁慈和婆婆媽媽了,而是丞相你的心態變了啊!”
從此以後,李儒對董卓的任何殘暴的行為都不再勸誡。
“把他們的舌頭先割掉,收集起來送去廚房,讓廚子們把這些舌頭鹵了,鹵好之後切成片,再拿點兒醬料,給本相和諸位大人們下酒!”
西涼兵們當即下手,用匕首把這些犯官家眷和子弟的舌頭一個一個割下來,隻弄得大堂上慘叫連連、鮮血淋漓。
緊接著,董卓又下令,有人被砍斷了雙臂,有人被砍斷雙腿,有人被挖掉眼睛,有人被削成人棍,有人被開膛破肚,其手段之殘忍,令所有在場官員和士兵慘不忍睹,許多大臣們都被嚇得手中的筷子都抖落在地,而董卓卻若無其事,仍然狂飲自如,臉上還流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
沒過多久,被拿去鹵製的人舌頭被一盤盤端上來送到各個大臣面前的矮幾上,另外還有一疊醬料,董卓大笑著招呼道:“來來來,諸位,這可是好東西,下酒最好了!”
“嘔——”
“嘔——”
有大臣當場就忍不住了額,紛紛跑到一邊狂吐,吐得面如土色。
董卓很是不高興,“你們呐,這麽好的東西竟然就這麽被你們糟蹋了。算了算了,來人,把酒宴撤了吧!”
“諾!”
一隊侍者快步走進來把每個大臣面前都菜肴和酒水都撤走,把屍體、殘肢斷臂全部抬走,又用清水清洗一遍,大堂內很快就被清理乾淨。
“好,諸位大人,說正事吧,朝中各衙門有何事要處置啊?”董卓問道。
董卓的女婿牛輔起身抱拳道:“丞相,將士們已經兩個月沒有發放糧餉了,還請丞相下令撥付餉錢和糧草!”
董卓皺眉道:“不是才發了糧餉嗎?怎麽又催糧餉?”
牛輔道:“丞相,如今距離上次發放糧餉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了!”
“就過去兩個多月了嗎?這世間過得還真是快!”董卓感歎了一陣,對大鴻臚韓融道:“韓融啊,待會兒你回去後從國庫撥付一千兩百萬錢給各軍作為糧餉吧!”
韓融苦著臉站出來下拜道:“丞相恕罪,不是下官不撥付糧餉,實在是國庫已經沒什麽錢了,給將士們撥付糧餉的錢倒是足夠,可以一旦把這些錢都撥付下去,國庫就空空如也,連朝廷各衙門、官員們的俸祿和辦事經費都發不起了,朝廷很快就會陷入癱瘓······”
董卓一聽國庫沒錢了,頓時怒道:“怎麽這麽快就沒錢了?本相先後兩次從雒陽弄來幾億銅錢和無數奇珍異寶,這些都去哪兒啦?難道是你這老小子私吞了不成?”
韓榮立馬哭訴道:“丞相,下官冤枉啊!上次丞相從雒陽凱旋而歸,大肆封賞有功將士,一次就花去了八千萬錢;八月,給您在郿縣的封地建造行宮就花去了一億六千萬錢和無數奇珍異寶;八月九月,天水、安定等郡爆發旱災,百姓們顆粒無收,丞相下令賑災,用去六千萬錢······老臣雖然是大鴻臚,可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行了行了······”董卓心情煩躁得很,不想再聽韓融說下去,但是事情又不能不解決,軍隊不能沒有糧餉,官員和朝廷各衙門又不能缺了俸祿和辦事經費,這兩者都不能耽擱。
“諸位大人都想想,看看有什麽辦法渡過此次的難關!”
大臣們都閉口不言,要是能輕易想到辦法,國庫怎麽會如此空虛?就算有人有好辦法也不會獻給董卓幫助他渡過難關。
董卓見眾人竟然一言不出,當即惱怒道:“韓融, 你是大鴻臚,你來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若想不到辦法,本相就砍了你的腦袋!”
韓融哭喪著臉道:“丞相,老臣真的想不到辦法啊······”
這時大鴻臚丞周奐站出來小心的說道:“丞相,下官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董卓抬手:“不敢可行不可行,你且先說出來看看!”
“諾!”周奐答應,起身整了整衣裳,說道:“丞相,可命有司下令廢黜五銖錢,同時下令征收民間銅器,但凡每家每戶有銅器的,一律須上交朝廷,藏匿不交者,一經發現,立即以謀逆最論處。朝廷再把征收上來的銅器融化鑄造成新的錢幣,新的錢幣不用足量的銅,要參入大量鉛、鐵,個頭比原來的五銖錢要小,但依然以一文為面值,如此以來,朝廷便可獲得大量的錢財,能夠緩解財政壓力!”
董卓聽得大喜,拍手叫好:“妙啊,就按照此辦理。韓融,你這個大鴻臚不必幹了,去做太仆吧!周奐,你接替韓融出任大鴻臚一職,主持製造新錢幣一事!”
周奐卻道:“丞相,小臣經驗見識淺薄,只怕不能勝任,小臣認為司徒王允大人可擔此大任,小臣願意輔佐王允大人!”
董卓當即道:“王允,由你來主持鑄造新幣一事,不得有誤!”
王允隻好含著苦果接下了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