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接過名冊打開仔細看了一遍,整個過程臉色平靜,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看完之後隨手放在案桌上,繼續與韓光吃肉喝酒。
“關東諸侯們都有什麽動向?”劉成嚼著羊肉問道。
韓光道:“公孫瓚和袁紹暫時熄火停戰了;曹操和呂布以及張邈打了兩場,都沒有佔到什麽便宜,不過形勢對曹操不利;袁術正在打徐州的主意,想要策反徐州大族陳家,荊州和揚州己方人馬表面上沒有大戰,暗地裡小動作不斷,屬下認為沒什麽值得引起主公關注的消息,所以沒有稟報!”
劉成想起了太史慈,問道:“太史慈在揚州的情況如何?”
“畢竟是朝廷派去的,劉繇表面上對他還是很客氣,暗地裡卻拉攏江東官員武將對他進行孤立,不過太史慈武藝高強,統兵有方,很得士卒們的擁護,劉繇也不敢做得太過分,算是默認了太史慈在揚州的地位,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太史慈能直接指揮的兵馬不足劉繇麾下兵馬的四分之一!”
韓光吃飽喝足之後走了,走得悄聲無息。
這次劉成認為自己在挑選影衛司指揮使算是選對了人,王越當任影衛司指揮使期間,影衛司轄下的刺客部展得很迅猛,每一次行動都非常成功,不過在情報收集方面卻有所欠缺,而韓光繼任之後很明顯對情報收集下了苦功。
劉成起身叫人來把殘羹冷炙收走,一個人背著手在帳內走來走去,思考著如何處置這件事情。
良久,他停下來拿起桌上那本名冊,想要喊人,想想還是放棄了,這本名冊是影衛司收集的,影衛司並不在朝廷官衙機構之中,如果名冊現世,勢必會引起恐慌,恐慌的當然不止名冊上的人,還有滿朝文武以及他的心腹們。
劉成的記性很好,他再次看了一遍,就把名冊上的名字記得差不多了,名冊被他丟進了火盆中燒成了灰燼。
在對朝廷內部大臣和武將的監控方面,影衛司顯然是不及銅鏡司的。
這不,次日劉成率大軍抵達襄陵時,趙睿騎快馬從長安方向追來。
劉成看見趙睿追上來並不覺得意外,如果這個時候趙睿都不來報告相關消息,那就只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趙睿有問題;第二,銅鏡司對內監控上根本就是花架,沒什麽作用。
劉成見天色已晚,就下令扎營,軍將們正指揮士卒們扎營,劉成帶著趙睿在汾水邊慢走。
“趙睿啊,你這麽急著從長安方向追來,肯定是有什麽要事吧?”劉成甩著馬鞭問道。
趙睿抱拳道:“正是!銅鏡司現朝中有人要作亂,先就是針對主公而采取的行動,他們想殺死主公,繼而起兵奪權!”
“哦?都有哪些人?他們打算怎麽做呢?”
“回主公,經過各部傳來的消息進行分析,我們對他們即將采取的行動進行了推斷,得到了一個大概的方略,但不太詳細,屬下已經對這個方略進行整理,還有一份參與此事的名冊,請主公過目!”
趙睿拿出了兩個奏本,劉成接過一一看起來。
看完後,劉成笑道:“這些人還真是膽子不小,在本公的眼皮子底下串聯謀逆作亂!”
趙睿繼續稟報:“日前影衛司部署在楊定城的探子傳來消息,唐瑁那幫人派了一個叫五官中郎將下屬的一個名叫王離的官員前去策反楊定,遭到楊定的拒絕之後,這王離以其妻兒相威脅,楊定不得不與王離虛與委蛇,派了八百裡加急趕赴長安向影衛司稟報了此事並請求影衛司營救他的妻兒!屬下以為,在唐瑁等人的計劃中,楊定一定是對謀刺主公的環節很重要,否則他們不會花費很大力氣來逼迫楊定就犯!”
劉成摸了摸下巴說道:“這麽說來本公的行程必須放慢度了,否則他們哪有時間部署?你覺得楊定這個人可靠嗎?”
這種事情趙睿可不敢下定論,他回答道:“探子報告楊定本打算以死來破壞對方的計劃,後來認為這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才想到與對方虛與委蛇,假意因妻兒受到挾製而同意為他們賣命!”
趙睿沒有做評論,只是陳述了事實,這也是劉成欣賞他的原因之一。
劉成思索之間對趙睿吩咐道:“讓人告訴楊定,讓他繼續與王離周旋,爭取搞清楚他們的謀刺細節!”
“明白!”
次日一早,劉成下令全軍放慢行軍度一倍,每日隻行軍五十裡,對於一支五千余人的騎兵來說,每日五十裡的行軍已經很慢了。
劉成這邊的情況被人不停的傳回長安,收到消息的有賈詡、郭嘉、荀彧等人,也有國丈唐瑁等人。
不過相對而言,賈詡和郭嘉得到消息的時間要早一兩天,他們有專門的情報傳遞渠道,度很快。
不過隨著劉成大軍距離長安越遠,長安方面收到消息的時間越來越長,到最後一連好幾天都收不到消息。
太師府。
唐瑁作為國丈在兩年前被封為了太師,他還是車騎將軍,不過他這個車騎將軍真正是有名無實,不過這兩年他暗中結交了一些軍中將校,而這些都是在劉成面前不怎麽得寵的人,他也只能結交這些人,拉攏他們。
在太師府的大堂外,一些忠心的家丁拿著刀劍警戒,大堂內坐著十幾個官員,為的就是唐瑁。
劉辯一直沒有冊封皇后,而作為與劉辯共患難過的唐妃就隱隱成了皇宮內實際上的內宮之主,唐妃之父唐瑁就是真正的國丈。
坐在上的唐瑁有些擔心,“好幾天都沒有消息,也不知計劃進行到了哪一步!”
坐在唐瑁下的第一人竟然是種輯,此人當初可謂是跟劉成一條船上的,為了對付董卓一起共過患難,就算董卓死了之後,就算王允被殺之後,他與劉成依然是堅定的支持者,直到劉辯年滿十八,劉成沒有把大權交換給劉辯,種輯開始與他越走越遠。
種輯是一個十足的帝黨皇權派,他不能容忍皇帝被架空,這朝廷怎麽說也是皇帝的,應該有皇帝當家,一個大臣主政算怎麽回事?難道要做霍光?還是做王莽?
唐瑁第一個拉攏的對象就是種輯,種輯現在已經不掌軍,當任司徒一職,司徒是三公之一,按理說權勢非同小可,不過如今是劉成這個大司馬主政,司徒、司空、太尉三公的權勢都大為縮小,政令大多出於尚書台,荀彧當任尚書令,哪裡還有他種輯什麽事?
種輯拱手道:“太師不必擔心,其實沒有消息應該就是好消息,這說明我們的謀劃正在穩步進行,若是出了狀況,應該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劉成帶著兵馬距離長安越來越遠,道路也越來越難行,報消息的人也需要時間趕來!”
唐瑁問道:“種司徒,一旦那邊有好消息傳來,我們就要長安城內立刻動,不給其他朝臣反應的時間,你這邊沒問題吧,你的那支兵馬能不能派上用場,關鍵時刻會不會不聽號令?”
種輯道:“太師盡管放心,我種某人雖然不在軍中,但當年在軍中的部下卻還在,只要我種某人一聲號令,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遵從!”
“這就好,這就好!”
唐瑁又看向坐在右手邊第一位問道:“李將軍,你那邊怎麽樣?一石舉事,能否控制兵馬起攻擊?”
這位李將軍也是大有來歷的人,他乃是當年董卓部將之一的李蒙,官職雖然不高,卻也是參加過虎牢關之戰的人物,西涼軍整編時,許多將校擔心遭到劉成的清算,直接或解甲歸田或選擇了走仕途,李蒙壯著膽子留在了軍中,並且熬過了整編整訓近半年的苦日子,後人被任命為校尉,掌握了一千兵馬,這幾年一直沒有得到提升,心裡是有怨氣的。
李蒙抱拳道:“太師放心,末將手底下的一校人馬都以我馬是瞻,絕不會出岔子,只要太師一聲令下,末將就帶著將士們殺進大司馬府,控制各署衙,再殺進護國公府,殺光劉成的妻兒老小!”
唐瑁又看向另外一個武人,問道:“王將軍,你那邊呢?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控制皇宮?”
這位姓王的將軍叫王子服,禁軍統領之一,與羽林將軍呂威璜共同護衛宮禁。
王子服起身抱拳道:“太師放心,只要太師一聲零下,末將立即向呂威璜假傳旨意,讓他前去見駕,並於途中設伏將其斬殺, 而後以皇帝旨意號令羽林軍,接管兵權,控制皇宮!”
唐瑁搖頭道:“以陛下旨意把他騙去見駕,於中途設伏斬殺,可行!但以陛下旨意號令羽林軍,只怕不妥,眾所周知,如今兵權都控制在劉成手上,將士們只怕不會服從皇帝的號令,殺死呂威璜之後立即出兵包圍羽林軍,以皇帝之名宣告劉成的罪狀,逼迫他們繳械投降,若不降,則殺之!”
“是!”
議郎吳碩問道:“太師,若起事必要殺劉成的親眷,其他人都好說,只是蔡邕蔡祭酒怎麽辦?他可是支持皇帝主政的!”
“先抓起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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