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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白高估了自己的個人魅力:在這個缺乏快速傳播信息的載體的時代,士卒眼中他就是個從長安來的紈絝子弟,跟著這種騎個馬都能哼哼半天的校尉上戰場,唯一期待的是他帶著大夥全程慫在最安全的地方,而不是有什麽卓越的本事立下大功。
葉白高估了自己的演講水平:士卒完全沒有理解到火藥有多厲害,也不相信葉白張口便來口中的空頭支票,他們唯一聽進去的只有“注定要失去自由”和“可申請調離”這幾個字。
葉白高估了士卒對大唐的歸屬感:盛唐時期不好說,但眼前這群士卒出生的時候皇帝還是楊廣,說是對剛建立沒多久的大唐多有奉獻精神肯定是騙人的,只是府兵製擺在那,輪不到他們不服兵役。
因此,出現“全部士卒申請調離”此結果,根本一點都不意外……當然,上級不可能批準軍中發生這種事,這批士卒最終還是留在葉白麾下,成為火藥作坊的衛兵,真正製作火藥的是李靖調派過來的工匠。
至於這批可憐的工匠,從第一個瓦罐炸彈成功引爆開始,他們的未來就已注定了。或許福利會有所提高,但將會失去相當程度的人生自由,估計日後會一邊按配方製作火藥、一邊在心中詛咒發明此物的葉白。
如果按照歷史文的套路,一般只有這些工匠會有此待遇,主角這火藥的發明者因為聖眷正濃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不知道之前翻車過一次的葉白返回長安後,李世民會否也如此寬待他。
可惜,這個問題注定得不到答案——因為葉白再次演繹出歷史套路文主角的特色,無視人設強推劇情。
“葉兄弟,你真是神機妙算,突厥殘軍果然從這條路逃跑了!”一身戎裝的程處嗣高聲問道。
“哈哈,不枉費我們走小路繞過來的勞苦!”騎在戰馬上的葉白大聲回話,讓後面的士卒也能聽見。
對,前些天還在軍營裡和一眾紈絝吃山珍野味的葉白,就像突然被民族英雄靈魂附體一樣,主動聯合紈絝們的部隊攔截潰逃的敵人。
通過系統商城購買的《兵法理論》猜到被瓦罐炸彈破城後的突厥殘軍的逃跑路線、棒打落水狗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手上有瓦罐炸彈這大殺器,這三點不能作為理由。
談軍功?與普通士卒不同,與出身名門的紈絝也不同,葉白能獲得賞賜的方式很多,【系統商城】裡面隨便兌換一點東西獻上去就是了,用不著犯這種險。
談歸屬感?才在長安生活了兩三年的家夥,有個毛線的歸屬感,大唐連個義務教育都沒有。
談感情?當舔狗當再久,也不會把李世民當自己親爹。
最後,只能扯‘民族情懷’了,但這四個字跟過去的葉白有一毛錢關系嗎?
“兄弟們,我們還等什麽?”程處亮緊握馬槊,自小被老爹逼著練出來的馬上技術總算有了發揮之地,讓他心情澎湃無比。
“衝啊!兄弟們,潑天的功勞近在眼前!”軍銜低卻是這支部隊的首領的葉白,高舉亮閃閃的陌刀(因為用不好馬槊),大喝道。
“衝啊!”
“砍死這群突厥的龜孫兒!”
“說不準裡面有突厥的大人物!”
沒有什麽陣型可言,紈絝子弟們嗷嗷叫的衝上去,保護他們的騎兵緊隨其後,之後是小短腿步兵。
不過,本來就是一支臨時湊起來的部隊,葉白沒有牛逼到能在趕路的過程中還能練兵,出現這種狀況實屬正常。還好他們的對手是剛被瓦罐炸彈嚇破膽的突厥殘軍,
瞎比衝過去也足夠了。然而,有一點常識總是被人遺忘——即便是棒打落水狗,也不代表落水狗不會反咬一口。
(噗)一名突厥小兵瞎比亂射的一箭,剛好落在葉白的手臂上,扎進皮肉中。
假如中箭的是那群紈絝子弟,那屁事都不會有,這點小傷不妨礙他們繼續揮舞武器殺敵,被衛兵團團保護著退出戰場後,還會埋怨自家老爹派來的衛兵多管閑事。
“嗚!”但此前根本沒練過馬上功夫的葉白,中箭一吃痛,霎時間失去了方寸。
手腳一亂,身下馬兒又因兩軍交鋒而焦躁不安,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
在混亂不堪的戰場中,與葉白交好的眾紈絝子弟並沒有發現這一點,而剛好看見葉白落馬的大唐士卒,要不沒有能力過去施救,要不沒有心思過去施救……嘛,救下貴人一命的確能大富大貴,但保住自己的小命才能活下去,孰輕孰重,各人心中自有計較。
“不好……!”摔下馬的葉白總算是升起幾分求生本能,不再覺得手臂上的箭傷痛了,趕忙爬起身來,握緊陌刀就想跑出戰場。
然而,沒有久經沙場的老兵保護的他,戰場可不是想離開就能離開的地方。葉白沒跑多遠,就碰上一名面上滿是驚慌、估計也是在試圖逃出戰場的突厥小兵。
“別過來,砍死你丫的!”葉白色厲內荏地舉起陌刀,努力回想起上輩子混hei道耍大刀砍人的記憶。
“@#%&*!”突厥小兵說著葉白聽不懂的突厥語,舉著大刀砍過去。
(哐!)兵刃交擊,高下立判。
訓練身體鍛煉的葉白被突厥小兵以蠻力蕩開右臂,中門大開。
“%&*#&!”沒有太多花俏的動作,這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突厥小兵,他所施展的追擊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劈砍。
刀刃從葉白左側脖子斬入,但沒有類似‘一刀兩斷’的浮誇畫面,只是斬進去一分米左右,很快就拔了出來。
“啊、啊……”葉白但覺身體的力氣在快速流逝,陌刀脫手落地。
突厥小兵根本不知道自己殺了何人,扭頭繼續自己的逃亡,也不知道能否將這份好運氣保持下去。
“系……統……”葉白頹然倒地,在彌留之際,仍試圖呼喚上輩子救下自己一命的上位存在。
只可惜,這一次他沒能等到那把清麗的女聲,永遠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