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聽因聖特解釋一番後,坦迪露出了一個了然神色的同時,表情也顯得古怪了起來:“你還要我像剛剛……像剛剛一樣,再進入一次你的心靈世界?”
“不是我的,是我們的。”
因聖特搖了搖頭:“只有在影之鬥篷和光之匕首合力的情況下,才能創造出一個穩定的,能夠持續存在的心靈世界,你應該不止進入過我的腦海,難道就沒有發現,隻憑你自己創造出的心靈世界,很快就會整個崩潰嗎?”
“確實是這樣沒錯。”
坦迪根據自己的經驗,先確認了因聖特的說法,然後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難道不是因為,我現在還不夠熟練的緣故嗎?”
“這跟熟不熟練沒關系。”
因聖特再次搖了搖頭:“隻憑你一個人的創造是殘缺的,光明照亮人心的正面,暗影深藏人心的負面,兩者相融,才是一個完整的心靈世界。”
“你內心的負面,加上我內心的正面?”
坦迪的腦子裡頓時出現了一個十分詭異的想象,嘴角抽搐著吐槽了一句:“那會融合成一個什麽樣的鬼世界……”
“你說反了,我能映射出的是你的負面。”
因聖特先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坦迪:“至於你嘛,應該是什麽都映射不出來,就像是剛剛的時候,你也只是闖進了我的表意識外,而無法深入我的潛意識裡,只能了解到我的感官,而不能觸及到我的思想。”
“……”
坦迪楞了一下,不由得瞪起了眼睛:“這不公平!”
對此,因聖特理所當然的回了一句:“我比你強得多,這很公平。”
“……”
坦迪沉默良久,撇了撇嘴道:“你確定在我們一起創造的心靈世界裡,我可以練習光之匕首的能力?”
因聖特聳聳肩膀,用反問的語氣道:“整個心靈世界,都是由光之匕首和影之鬥篷所創造出來的,你說呢?”
坦迪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好吧!但你要答應我,不管你看見了什麽,都不許對此說些什麽!”
“好。”
因聖特一口答應,然後盤腿坐了下來,向坦迪伸出了一隻胳膊:“你應該還要靠身體接觸,才能發動心靈能力吧?”
坦迪跟著坐了下來,再次撇了撇嘴:“你這是在說,你並不需要嗎?”
“當然,暗影就是我的觸手。”
“……EW!惡心!”
“……你是不是想歪了?”
“那也是你用詞不當!”
坦迪翻了個白眼,拿指尖搭在了因聖特攤開的手掌上:“開始吧。”
“O……”
因聖特口中“K”的音節陡然中斷,原本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隨之變得暗淡無光了起來,坐在他對面的坦迪·博文,原本一雙深邃明亮的瞳孔,也同時變成了一片混沌,沒有了一絲的靈動。
就好像是,他們兩人在同一時間,雙雙靈魂出竅了一般。
短短幾分鍾後,仿佛化作了一對沒有生命的雕刻的兩個人,同時又“活”了過來,並且,和幾分鍾前相比,兩人看向對方的眼神,已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應該事先想清楚的……
因聖特的目光剛剛對上了坦迪的眼神,立馬就逃避似的遊弋了開來,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倒不是說,他們的練習進展得不順利,如今的坦迪,對光之匕首的掌握程度,已經超過了和她一起進入心靈世界前的因聖特,當然了,要是和如今的因聖特相比,那還是要遜色不少。
一切都很順利,進展得更是過了頭……
在此之前,因聖特只是想著,只要坦迪·博文完全掌握了光之匕首,就不會再搞出各種各樣的坑爹意外來,這倒也確實是一點都沒錯。
但是,他僅僅隻考慮到了理性方面的可能性因素,而壓根沒去細想感性方面會產生的後果……
於是,事情就被他這麽搞大了……
別看外面的現實世界,就過了這麽幾分鍾的時間,心靈世界裡可是已經過了很久很久,雖然說,因為裡面的時間很難去度量的緣故,沒法得出一個準確的數字,但按照因聖特的粗略估計,少說也有好幾個月的時間……
不算因聖特穿越之前的本尊的話,這都已經快趕上了他和科琳·溫認識的時間,更不要說,在地方就那麽點大的心靈世界裡,因聖特和坦迪兩人,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分開過,實打實的就是這麽長時間……
一對孤男寡女,單獨相處了這麽長時間,要說他們沒發生點什麽……誰信啊?!乾柴烈火放在一起,哪有會不出意外的……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這還真是“柏拉圖”式的愛情,但是……心靈世界虛幻歸虛幻,給人帶來的感覺,那可是真實得很……
至於真實到什麽程度……就這麽說吧,在心靈世界裡的最後那段時光,純粹是因為嘗到了甜頭兩人,很有默契的都舍不得出來,才會額外增加了一段時間……
而在字面意義上的“回歸現實”之後,因聖特花了點時間去適應“時差”,將本已遙遠的記憶,重新調整到了最近,然後,才終於將無比複雜的目光,投向了坦迪·博文。
另一邊, 坦迪的情況也是大同小異,看向因聖特的眼神,那是說不出的五味陳雜。
能不複雜嘛……在現實世界裡面,連浪漫性質的牽手都沒有過的兩個人,在心靈世界裡面,可是該乾的不該乾的,全都幹了……
在心靈世界裡面,整個世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再怎麽瘋狂,再怎麽不顧後果都可以,出來了,可就有大把的“現實”要去考慮了。
“坦迪……”
因聖特壓下心亂如麻的思緒,首先打破了寂靜:“我覺得,我們現在都需要一點時間,各自緩一緩,你認為呢?”
“同意。”
坦迪心情其實十分矛盾,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難免失望之情,但在表面上,還是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膀:“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說,也什麽都不想去想。”
“那,我先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