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接近了彩虹橋落點一公裡內的神盾局車隊中,透過車頂的天窗,探出了腦袋和肩膀的托爾,可以清楚的看到,毀滅者在受到氣功波的衝擊後,重回藍天的過程中,其布滿渾身上下的那些岩漿色虎紋,光芒已是越來越盛,當氣功波的尾巴,也已是沒入了其體內之時,那些黃中帶紅的虎紋,已是徹底被放射而出的耀眼金色所淹沒。
下一刻,一場沒有硝煙的劇烈爆炸,“轟”的一聲扭曲了大片大片的空氣,以天上的毀滅者機甲為中心,一圈以球形擴散的顯眼波紋,正以驚人的聲勢急速放大,這道衝擊波在觸及地面之後,頓時又是“轟”的一聲悶響,揚起了漫天的黃沙,環形的濃密塵埃,緊接著就熊熊的騰起,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眼看著在爆炸產生之後,就無力的開始了向下墜落的毀滅者機甲,托爾不由得瞪圓了眼睛,毫不掩飾心中的震驚,作為阿斯加德的王位繼承人,他對毀滅者的實力自然是有著清晰的認知,不存在高估的說法,隻可能是,他嚴重低估了因聖特的實力。
要知道,在因聖特手上,可沒有任何的武器存在,完全就是赤手空拳的,乾掉了阿斯加德的最強武器,而托爾覺得,就算自己得回了神力,如果沒有妙爾尼爾在手……
就在這時,骨子裡就是個悶騷的科爾森,落井下石的給托爾補了一刀:“受到這樣的損傷,毀滅者也能夠自我修複嗎?還是說,它已經‘被毀滅’了?”
“……”
托爾默認了“被毀滅的毀滅者”的說法,整個人從天窗裡抽身而回,重新坐在了座椅上,轉頭對科爾森問道:“地球之……呃,我是說,李,真的是一名地球人嗎?像他這樣的強者,就算在浩瀚的宇宙間也不多見。”
“當然。”
科爾森與有榮焉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生怕托爾不相信似的補了一句:“我們給他驗過血的,百分百的人類。”
兩人說話間,神盾局的車隊已是緩緩開始了減速,停在了……虐屍中的因聖特跟前……
“呃啊啊啊啊啊!”
一腳踩在毀滅者的脖子上,兩手拽著其腦袋,或者說頭盔的因聖特,此時從胳膊到腦門的皮膚上,都已是青筋暴起,顯然已經使出了吃奶之勁,然而,卻是連扭曲任何一塊金屬片都做不到。
“……”
“……”
從車上走下了的托爾和科爾森等人,頓時集體無語,想法倒是都差不多——這是擔心還沒死透,所以非要把腦袋給拽下來嗎……
“李。”
托爾走上前來:“你已經破壞了毀滅者的核心,它不可能再有行動的能力了。”
“我知道。”
因聖特果斷放棄了徒手拆高達的不實際行為,放開雙手站直身子後,聳聳肩膀道:“我只是想要試一下,我和烏魯金屬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
托爾總覺得這句話有什麽問題,但阿斯加德已然大亂的情況下,現在顯然不是閑聊的時候,直接向因聖特開口告別道:“謝謝你的幫助,現在,我要回阿斯加德去製止洛基了,願我們能夠再會。”
“等一下。”
因聖特叫住了托爾,指了指雷神之錘所在的方向:“按理來說,這是你們阿斯加德的事務,我不應該發表什麽意見,但是,恕我多嘴一句,在拿回你的神力之前,我不覺得你應該回去,以一個凡人身份,你也什麽也都做不到。”
“你說的很對。”
托爾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我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如果海姆達爾的擔憂是真的,洛基真的和冰霜巨人入侵有關,那麽,整個阿斯加德,現在都已經陷入了危險,我必須去和我的兄弟談一談,讓他找回自己的理智。”
“這樣的話……”
因聖特摸著下巴想了一想,聳聳肩膀道:“我其實有一個辦法,也許能夠讓你得回神力。”
聞言,原本安靜旁觀的科爾森,幾乎是已經預見了因聖特接下來是要說什麽,當即瞪起了眼睛,正打算開口,跟在他身邊的黑寡婦,連忙拉了他一把,遞給他一個“什麽都別說”的眼神,製止了他蠢蠢欲動的態勢。
托爾此時的注意力,顯然沒放在科爾森二人身上,只顧著用驚喜的目光,看向了因聖特:“你有辦法?”
“辦法是有。”
因聖特點了點頭,然後突然一正臉色,口風陡然一轉:“不過,我必須要提前警告你一聲,這是個萬不得已的辦法。”
然後,出乎科爾森預料的,因聖特並沒有詳細說明他的“錘子就是復活幣”的理論,而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後,就簡單粗暴的來了一句:“一旦失敗,你會死。”
因聖特此言一出,托爾還沒來得及作聲,希芙和簡·福斯特就雙雙跳了出來,異口同聲的喊道:“不行!”
緊接著,稍稍愣了一下的希芙,在和簡·福斯特對視了一眼後,搶先開口說道:“托爾,沒必要冒這個風險,你雖然沒有了神力,但你還有我們。”
“簡,希芙,謝謝你們的關心,但是,這應該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托爾的視線在兩女身上掃過後,轉頭問了因聖特一句:“你說的辦法,成功率是多少?”
因聖特裝模作樣的想了想, 給出了一個標準的硬幣答案:“一半一半吧。”
“那就來吧!”
托爾挺直了腰板,昂起了胸膛,硬是以凡人之軀,顯現出了幾分雷神的氣勢來:“為了阿斯加德!”
該說他太過相信我呢?還是性格就是這樣呢?從頭到尾,他硬是沒問過,究竟是什麽辦法……
因聖特這麽想著,表情古怪走上前來,抬起一隻胳膊,凌空對準了托爾的心口:“你想清楚了?我一旦動手,那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確定。”
托爾沒有擺出什麽大義凜然的表情,就像是平常一樣的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的父親曾經說過,作為一名王者,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犧牲’,我想,我現在終於明白了。”
他的話音未落,遠方的雷神之錘,突然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