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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凌風的目光落在大島洋右床頭櫃上的一張合影之上,這是一張黑白照片,兩側是大島洋右和大島夫人,中間是一個穿著學生裝的青年。大島洋右意識到常凌風在盯著自己的那張全家福入神,不禁黯然神傷起來,自己兒子生死未卜,兩夫妻又落入歹人之手,看來一家團聚的希望馬上就要破滅了。
“這是你的兒子?”大島洋右的思緒被常凌風突然說出的一句話給拉了回來,他看到常凌風已經將合影拿在了手中。
“是的。”大島洋右惶恐地答道,因為他不知道常凌風突然問起自己的兒子究竟是什麽意思。
“唔唔唔……”大島夫人的情緒也開始變得激動起來,這張照片成了他們對兒子唯一的寄托。
下一刻,常凌風的臉上竟然帶著笑容,道:“二位不必緊張,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令郎應該是大島知良吧?”
常凌風的話一出口,大島夫婦二人同時怔住了,他們相互對望一眼,大島洋右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怎麽會認識知良?”此時,不只是大島夫婦二人非常的震驚,連站在一旁的黑狼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他也從大島夫婦的表情上看出了常凌風多半和這對日本夫婦的兒子是認識的。不過,黑狼本來話就不多,如果不是特別緊要的事情,他是不會輕易開口問的。
常凌風兩會上依舊帶著和煦的笑容,道:“你們一定從日本國內來尋找大島知良的下落的吧?”
這時大島夫婦已經意識到眼前的整個年輕人恐怕是知道自己兒子的下落,也許就是他們抓走了自己的兒子也猶未可知,但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希望不是?
大島洋右渾濁的眼睛中變得晶亮起來,聲音沙啞地問道:“求求你,告訴我,我的兒子現在究竟在哪裡,求求你,求求你……”大島夫人盡管不能說話,但是眼睛裡淚光閃閃,投向常凌風的都是哀求的眼神。
無論你是什麽身份,都有脆弱的一面。
“實話對你們說吧,令郎現在很好,雖然我現在不能向你透露他現在所在的位置,但是我保證他很快會給你寫一封信的。”常凌風頓了頓,繼續道:“當然,前提是你能夠給我們提供一定的幫助。”
大島洋右的眼神中俱是熱切之色,他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見她正拚命地對著自己點頭,急忙對常凌風道:“我答應你,只要你保證我兒子的性命,我一定幫你們,一定……”
大島洋右現在頗有些有病亂投醫的感覺,他對眼前這個年輕人說得話並不是十分的相信,但是和石本寅三等人的敷衍相比,這至少還能讓他們夫妻二人多少看到一點希望。
“好,其實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把我們安全的送出張桓城。”
“這個簡單,我的後院裡有輛汽車,可以從後門直接開出去,而且我有駐蒙兵團頒發的特別通行證,城門的警衛是不會阻攔的。”大島洋右連忙道。
哪知道常凌風卻擺了擺手道:“我說的可不僅僅是我們兩個,還有不少人呢!”自己的人和黑狼的人倒是還好說,關鍵是自己的父母和那個受傷的男人。
“這……”大島洋右犯難了。
“沒事,你不用擔心,這個我們來想辦法,你只要好好地配合我們即可。”
“哈依!”大島洋右重重地頓首,“我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常凌風收起笑容,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道:“不過,要是讓我發現你們敢耍花招,
出賣我們,我保證你們很快就會見到大島知良的屍體。”大島洋右臉色慘白,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我們一切聽你的吩咐,一切聽你的吩咐。”一旁的大島夫人也眼淚汪汪地止不住點頭。
常凌風點點頭,有些話還是要說在前面的,保不準這對夫妻到時會跟自己耍什麽心眼。
“先把衣服穿好。”
“哈依!”大島夫婦連忙七手八腳地穿衣服。
等他們穿好衣服之後,常凌風又道:“大島先生,恐怕得先委屈你一下。”說完對著黑狼招招手,道:“手榴彈再借用一個。”
黑狼從身後的黑包裡掏出一枚木柄手榴彈遞了過去,他很好奇接下來常凌風用這枚手榴彈做什麽用。
常凌風將手榴彈末端的蓋子擰開,用小拇指輕輕捅破防潮紙,將拉環輕輕地拉了出來,從屋子裡找了根細線系上,又找了根繩子將手榴彈綁在了大島洋右腰間的皮帶上,笑著眨眨眼睛道:“別亂動哦,這個手榴彈要是爆炸了,咱們都能玩兒完。”
大島洋右額頭上冷汗直流,他哪裡見過這等陣勢,腿都有點軟了,忙道:“不亂動,不亂動。”
餛飩李擺完攤之後回家的路線和早晨出來的並不一樣,這次他走的是另外一條路。當他路過大島洋右臨時居住的宅院後門的時候,突然發現門開了,一輛小轎車從裡面緩緩駛了出來。
“狗曰的小鬼子!”餛飩李暗自罵道。
汽車就從餛飩李的眼前駛過,他清楚地看到駕駛汽車的是一個帶著墨鏡的人,而汽車的後座都用布簾擋著,看不清裡面的光景。不過,餛飩李猜也才猜得出,後面坐著的是那對中年日本夫婦,就是不知道他們要到哪裡去。
直到汽車緩緩地消失在了大街的盡頭,餛飩李才停止了小聲的咒罵。
十分鍾之後,汽車駛到了大境門的門口,這裡的日本士兵和偽軍正對過往的行人嚴格的盤查。
“一會兒你們都知道該怎麽做了吧?”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坐在汽車後座的大島洋右,這個司機便是常凌風。
“哈依!”大島洋右連忙點頭。
“停車,停車……”一個偽軍看到汽車揮舞著雙手迎了上來。
“嘎吱!”轎車車頭在堪堪撞到偽軍的時候才停下來。偽軍嚇得腿肚子都轉筋了。“你奶奶個熊的,怎麽開得車?”,他有心想教訓一下開車的司機,卻無意間瞥見了放在前擋風玻璃裡面的特別通行證,頓時嚇得背上冷汗直流冷汗。偽軍守了半年多的城門,對於這張特別通行證還是十分熟悉的,算上幾個日本將軍、大佐和偽政府的高官。整個張桓城裡超不過二十張。
當偽軍看到通行證上的數字編號22時,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通行證竟然是新發的,於是臉上忙堆起諂媚的笑容,來到了駕駛室的外面敬禮道:“先生,請接受檢查。”
駕駛室的車窗緩緩搖下來,首先映入偽軍眼簾是一張充滿怒氣的臉,這還不算,當偽軍的目光落在司機的衛生胡時,他的心裡頓時感覺到咯噔一下。
明治維新之後,日本開始全盤學習西方,連胡子也跟著學習西方。當時的歐洲人很喜歡大胡子,認為是陽剛、威武和宗教虔誠的表現。
日本人受到影響,不僅老百姓開始天天擠胡子,天皇也留起了“俾斯麥同款”。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大胡子不再流行了。因為濃密的大胡子會嚴重妨礙頸部、面部不能留大胡子,很多人就留起了“板刷胡”,因為便於日常清潔,吃飯時不會掉到飯碗裡,所以還叫“衛生胡”。
據說第一個留衛生胡的人是卓別林,但直到一戰時,衛生胡才在歐、美、亞各國流行起來,日本當然也不例外,很多高級軍官都喜歡留上這麽一撮,就好像恨鼻毛不夠長一樣...
偽軍並不了解日本人為什麽會留衛生胡,但是他知道, 日本人也不是人人都有衛生胡。在條件允許時,大多數士兵和平民還是會把臉刮乾淨,只有高官官和將領才有精力去打理一款“衛生胡”。眼前這個司機都留著衛生胡,足見其主人的身份不一般。
“太君!”偽軍將腰彎得跟大蝦米一樣,表情十分恭敬地道,“您這是要到哪裡去啊?”
“八嘎!”扮作司機的正是常凌風,“你的眼睛瞎了嗎?沒看到特別通行證?”
大島洋右再一次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常凌風的面容,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是絕對看不出自己這個傭人兼司機竟然是剛才那個年輕人假扮的。
偽軍顯然是被常凌風憤怒的表情嚇到了,除了臉上僵硬的笑容,幾乎不知道在哪裡說什麽了。這時一名鬼子軍曹從城門口走了過來,從背後對著偽軍問道:“怎麽回事?”
偽軍如蒙大赦,急忙轉身對鬼子軍曹道:“太君,我想問這位太君出城去哪裡,可是他……”偽軍說的很隱晦,畢竟兩邊都是日本人,他們是一家,自己哪邊也不敢得罪。
聽偽軍這麽一說,鬼子軍曹大概明白是這麽回事了,日本社會的等級本來就十分的森嚴,上層社會的人對下層社會的人來說天生就有一種優越感,而跟這些中國人自然更不會有好臉色。眼前能夠開得起小轎車的人,身份自然不低。鬼子軍曹看了看常凌風,笑著頓首道:“閣下,我們奉命對進出城的人員和車輛進行嚴格的盤查,還請閣下配合一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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