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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女的怎麽樣了?”麻杆試探著問。
“啊,那啥,自個兒跑到林子裡掉懸崖下去了,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師長的小老婆,可不能說是被自己追的掉下去的,不然以後人家算起後帳來可就麻煩了。雖說自己在尚義地面上可以橫行,但真沒有可以和人家蒙古騎兵師師長抗衡的實力。
“大哥,你這次可算是幫了我大忙了,我追了他們一路,屢次想抓他們,可都讓他們跑了。回去之後我一定在我們師座面前把你幫忙這事告訴他。”
“好說,好說。”劉老三沒想到攀上了禿子的關系,不過他就高興了一會兒,馬上反應過來了,“兄弟,要是讓你們師座知道我知道了這小白臉和他小夫人的事情,豈不……”
“這個請劉隊長放心,我隻說你抓住了小白臉,其余的您一概不知道。”
“哈哈,還是兄弟你懂我!”劉老三大笑了起來,“快,來人,給這兄弟放開。”
麻杆揉了揉手腕,對著劉老三一拱手道:“兄弟我叫麻剛,請問大哥怎麽稱呼?”
一旁劉老三一個手下搶先道:“這是我們尚義偵緝隊的劉隊長。”
“原來是劉隊長、劉大哥,幸會,幸會!”
“兄弟啊,我看地上這小子不簡單,沒準還是個抵抗分子呢!”劉老三一心想在日本人面前表現一下,這原本抓抵抗分子的事情現在竟然成了捉奸,他是心有不甘的。
話音剛落,原本緊閉著的大殿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
大殿裡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把槍口對準了大門的方向。
“什麽人?”劉老三厲聲道。
只見竟然是一個日本大尉軍官帶著一個士兵大步走了進來。
“太君?”劉老三叫了一聲。
鬼子大尉並不理會他,走到人群中間,用日軍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麽人?這裡是怎麽回事?”
劉老三常在鬼子面前走動,基本的一些日語還是聽得懂的,當即陪著笑臉道:“太君,我們是尚義偵緝隊的,是跟著田邊小隊長,敢問您是?”
“八嘎呀路,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鬼子大尉凶惡地道,“我現在懷疑你們是抵抗分子,在這裡聚集策劃對我大日本皇軍不利的行動,來人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鬼子大尉話音剛落,從外面進來五六個氣勢洶洶的鬼子士兵,不由分說地就將劉老三手下這夥人的槍給繳了。
“太君,不能啊,不能……”劉老三愁眉苦臉地道,“我門真是偵緝隊的,不信你可以派人道尚義去找田邊太君求證。”
別看劉老三人多,平時在中國人面前吆五喝六的,但是在日本人面前,他絕對是個弱勢群體。日本人要說殺了他,是分分鍾的事情。
“八嘎呀路!”鬼子大尉順手就抽了劉老三一個大耳光,將劉老三抽的像小陀螺一樣連著轉了三圈。
“太君息怒,太君息怒!”劉老三停下來捂著腮幫子求饒。
“那個女人從什麽地方掉下去的?”
“從廟往東走大概一裡地,有片松樹林,從林子裡進去往北走,有一塊挺大大小的石頭台子,就是那兒。”劉老三答道。
劉老三的手下都嚇壞了,一個個地低著頭,大氣也不出一聲。反而是麻杆對著鬼子軍官眨了眨眼睛。
這個鬼子大尉自然就是常凌風了,跟他一起進來的是李劍,他們兩個在大殿外面將事情聽了個大概。
“把他們都給我綁了!”常凌風道。
“太君,太君,誤會,誤會啊!”劉老三還在極力地解釋。
剛說完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接著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卻是被大杓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塊破布塞到了嘴巴裡。
“叫的煩死人了。”大杓撇著嘴道。
其他的家夥根本不敢反抗,乖乖地被綁了。
“營長,你可來了!”麻杆走上前激動地道,“我都差點折到這小子手裡。”
常凌風端詳著麻杆,笑眯眯地道:“我說,麻杆,可以啊,戲演的這麽好呢!”
李劍也從一旁豎起大拇指說:“就是,演技一流!”
麻杆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笑,道:“那啥,還不都是跟著營長你學的啊!”
常凌風樂了,道:“你少來啊,別扯上我啊!”
“營長,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別謙虛了,誰不知道你的演技那是這個啊。”麻杆也豎起了大拇指,“對不對,大杓?”
大杓傻呵呵地樂著點頭。
“對什麽對?”常凌風瞪了瞪眼睛,“這些偵緝隊的沒一個好東西,麻杆、黑子、大黃、松洲你們把他們處理了,小吳、李劍你們去山下把找屍體的那幾個家夥解決了,順便看看有沒有那女人的屍體,有的話找個地方把她葬了。我去墜崖的地方看看。”
常凌風說完轉身出了大殿。
聽了幾個人的對話,劉老三心說著鬼子怎麽說上中國話了,剛才那個二狗子還叫他營長,壞了,這幫人都是假冒的皇軍。
不過現在才反應過來,已然晚了。
“劉隊長,劉隊長!”麻杆笑嘻嘻地來到了劉老三身邊,撿起地上的皮鞭,“剛才打得不過癮吧,要不咱們繼續?”
“麻杆,這是怎回事?”大黃在一旁問道。除了李劍,其他的人都在外圍,不清楚大殿裡面發生了什麽。
“他娘的!”麻杆罵罵咧咧的道,“我剛進這廟裡就被這小子給埋伏了,他們還把這人打得遍體鱗傷,又逼著一個女人跳了崖,乾得還是人事嗎?”
“更可氣的是,抓了老子,讓老子不得不說自己是二狗子,這不是壞老子的名聲嗎?”
黑子卻道:“麻杆啊,麻杆,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你丫原來就是一個土匪,你有什麽名聲,有的話也是臭的,哈哈……”
麻杆眉毛一豎道:“你別小看人,老子以前是土匪,可是現在是獨立營的人了,能讓二狗子汙了我的名聲?”
說話間,麻杆抄起皮鞭走到了劉老三跟前。
看到麻杆拎著皮鞭站在面前,劉老三兩腿不由地抖了起來,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這都是什麽情況?情勢轉變忒快,剛剛還是他耀武揚威地打別人,現在輪到自己挨打了。
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實在是接受不了。
可是不管劉老三能不能接受,麻杆的皮鞭不由分說先劈頭蓋臉的抽了起來。
足足抽了5分鍾,把劉老三打得背過氣去了。
大黃也恨透了漢奸,當即提起一桶水,兜頭澆在劉老三臉上,劉老三便激泠泠打了個冷顫,打了個噴嚏,嗚嗚叫個不停。
劉老三的幾個手下一看劉老三被打得這個慘勁,眼前這位爺出手可比劉隊長狠辣多了。所有人都嚇得瑟瑟發抖,沒有一個人敢反抗。不過縱然他們想反抗也不敢,松洲和黑子手裡的槍可不是吃素的。
“你個狗漢奸,不知道以前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壞事,今天老子非活活打死你!”
其實,麻杆之所以這麽很劉老三,是因為他在上山之前家裡有個相依為命的姐姐,人長得漂亮。
可就是在他姐姐22歲的那一年,被縣裡過來收租子的一個漢奸看上了,他姐姐不從,一路往山裡跑,漢奸就派人漫山遍野地追,他姐姐也是個烈性女子,最後竟然跳了崖。麻杆後來知道了這件事,找了個機會把漢奸給捅死了,最後投奔了石頭山上的劉一刀。
直到將劉老三抽得奄奄一息,麻杆才肯停下來先歇口氣。
大黃接過鞭子繼續打,5分鍾之後,劉老三腿一挺,死了。
對於其他幾個偵緝隊的家夥,松洲和黑子毫不客氣,用了2分鍾不到就處理完了。
之後幾個人開始給地上受傷的年輕人包扎塗藥。
過了一會兒,那個年輕人才悠悠轉醒,看著眼前幾個陌生人,有氣無力地問道:“你……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你這傷恐怕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好好歇著吧。”麻杆安慰道。
“快,救人,救人……”年輕人掙扎著要往起起身。
“行了,有人去找了,一會兒就該回來了。”黑子道。
年輕人眨眨眼睛又暈了過去。
麻杆道:“大黃,要不你去營長那看看,他一個人碰到危險就不好了。”
“好勒!”大黃抄起槍走了出去。
“估計那女人是凶多吉少了。”黑子歎了口氣道。
“狗漢奸!”麻杆抄起皮鞭在劉老三的屍體上狠抽了一頓,就像是發瘋了一樣,無辜女人的死勾起了他的記憶,一時間淚水竟然模糊了眼睛。
黑子一把抓住了麻杆的手臂,沉聲道:“行了,人早就死了!”
麻杆狠狠地將皮鞭將扔在地上,七尺高的漢子蹲在地上哇哇地嚎啕大哭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自己最柔弱的一面,即使外表再強悍的漢子也是如此,幾乎同樣的情景恰恰觸發了麻杆心底最柔弱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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