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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龜甫接到委任狀之後,便從南京大校機場乘坐飛機飛到了張桓。
在上飛機之前,他還以獨立混成第2旅團旅團長的身份,給獨立混成第2旅團下了一道命令,這道命令很簡單,只有短短的八個字:沒我命令,不準妄動。
上野龜甫十分清楚,他的前任石本寅三之所以被解除職務,不是因為石本寅三的能力不行,而是他遇到的對手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在飛機上,上野龜甫把能夠找到的所有關於獨立連的情報都翻看了一遍,雖然不多,但是上野龜甫對獨立連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等到了張桓之後再看更加詳細的資料不遲。上野龜甫不想重蹈石本寅三覆轍,所以他必須要以最穩妥的方式解決獨立連的威脅。
駐蒙兵團司令部的會議結束之後,上野龜甫並沒有直接回獨立混成第2旅團駐地,而是前往蓮沼蕃的辦公室向自己的老上司報個到,畢竟來了之後還沒有單獨向蓮沼蕃報告過。正好也可以借此機會,看看蓮沼蕃司令官有什麽具體的指示沒有。
離蓮沼蕃的辦公室還有十來米的距離,就聽到了辦公室裡傳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一個聲音是蓮沼蕃,另一個並不熟悉。
站在門口的衛兵看到來個少將軍官趕忙敬禮,就要替上野龜甫敲門,卻被上野龜甫製止了。
“司令官閣下,之前已經從我那裡抽掉了一個步兵大隊了,為什麽還要再抽調一個,這樣的話我的13步兵聯隊可就剩下一個步兵大隊了,大同周邊的駐防壓力您是知道的,這下我可是捉襟見肘啊。”
上野龜甫一聽這人說話的內容便斷定是第26師團師團長后宮淳。
辦公室內響起蓮沼蕃的聲音:“后宮君,獨立混成第2旅團成軍時間並不長,其戰鬥力遠不如你們26師團,所以這次圍剿獨立連的任務恐怕還需要你的兩個步兵大隊擔當重任啊。”
即使兩個步兵大隊在戰鬥中立了功,跟自己也沒太大的關系,因為上野龜甫才是支隊的指揮官,后宮淳頗有些無奈地點點頭,道:“既然司令官閣下都這麽說了,我就不再說什麽了,我會吩咐步兵第13聯隊的兩個大隊長無條件地配合上野君。”
“呦西!”蓮沼蕃滿意地點點頭,“后宮君能夠以大局為重,不虧為我們大日本皇軍的楷模。”
“司令官閣下過獎了,這是卑職應該做的。”
話音剛落,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進來!”蓮沼蕃道。
門被從外面推開了,上野龜甫走了進來,在蓮沼蕃的大班桌前站定,敬禮道:“司令官閣下,卑職特來拜訪。”
蓮沼蕃點點頭。
上野龜甫接著又對著后宮淳一頓首:“師團長閣下,請多指教。”
“上野君客氣了。”后宮淳頓首回禮。
“好了,大家都不要客氣,都坐下。”蓮沼蕃道。
待上野龜甫和后宮淳坐下之後,蓮沼蕃笑著道:“我們正在說你呢,可巧你就來了。上野君,這裡的生活還習慣吧?”
上野龜甫頓首致謝道:“多謝司令官的關心,察哈爾的天氣是比中國的江南冷了一些,但是卑職現在已經適應了。卑職這次來拜訪司令官閣下,就是想請示一下下一步針對獨立連的具體作戰方案,還請司令官閣下不吝賜教。”
蓮沼蕃擺擺手,道:“上野君,對於獨立連,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這是最重要的一點,請上野君務必牢記。根據目前我們得知的情況,
獨立連仍然盤踞在商都縣城,在收編了蒙古騎兵第5團之後,他們現在的兵力大概有800余人,別看他們兵力是之前的兩倍,但是在我看來戰鬥力不升反降,唯一一點就是他們繳獲了我們一個獨立炮兵隊的裝備。”說到這裡,蓮沼蕃看了看上野龜甫,繼續道:“我已經向大北營申請了一批裝備和人員,最多十天之內應該會運抵張桓,到時候你的獨立炮兵隊就可以重建了。”“多謝司令官閣下。”
“另外,獨立連有了大量的戰馬,他們機動性會得到很大的增強,所以你對騎兵聯隊和蒙古軍的騎兵團也要利用好,這樣可以大大地壓縮騎兵連的生存空間。”
“卑職判斷獨立連不會久留在商都,他們應該會很快去更加利於防守的地方。”
一直沉默的后宮淳開口道:“上野君說的有道理,我判斷他們最有可能逃跑的方向是向南,進入山區,這樣一來我皇軍的圍剿難度將大大增加。”
蓮沼蕃的目光停留在了對面牆上的大幅地圖上,點點頭,道:“后宮君,你說得對。我已將讓毛笠君的情報人員分散出去探測獨立連的有關消息,上野君,請放心吧,我們會給你提供最大的支持。”
上野龜甫是蓮沼蕃的舊部,這次能來獨立混成第2旅團也是他親自向大本營舉薦的,因此蓮沼蕃對上野龜甫格外的照顧。
如果上野龜甫能夠帶領上野支隊一舉殲滅獨立連,一掃之前石本寅三對獨立連作戰的頹勢,這無疑會在上野龜甫的軍旅生涯寫上濃重的一筆。他蓮沼蕃也能得到一個伯樂的稱號。
“多謝司令官閣下!”
“對了,上野君,很快就有一個陸軍大學的戰地觀光團來察哈爾,你除了要做好圍剿獨立連的工作,還要確保戰地觀光團的安全。”
“哈依!”上野龜甫頓首道,“卑職會讓參謀長秦彥太郎親自負責安保工作。”
蓮沼蕃又對后宮淳道:“后宮君,察哈爾只是他們的第一站,之後還要從你的防區進入山西,還要拜托你多多費心啊。”
“哈依!”后宮淳趕緊頓首。
三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上野龜甫和后宮淳就向蓮沼蕃告辭了。后宮淳直接回了大同,而上野龜甫卻來到了石本寅三的辦公室。
前後兩任旅團長見面之後,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尤其是石本寅三,他根本沒有想到上野龜甫會來找自己。
這幾天石本寅三的情緒很低落,其實連續獲得慘敗,他被送上軍事法庭或者被勒令以武士的方式來維護名譽也不為過,好在蓮沼蕃念在石本寅三曾經為自己鞍前馬後效勞的基礎上,替他向大本營方面求了情,這才使石本寅三免遭處分。
丟了旅團長的職務保住了性命對石本寅三來說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結果了。但是,對於石本寅三來說,這已經意味著自己的軍旅生涯基本上結束了,對於一個有著很大抱負的人來說,這種痛苦比剖腹自殺更加讓他難以接受。
如果是別的事情,恐怕石本寅三不會理睬上野龜甫,但是聽說上野龜甫是來請教關於獨立連的事情的,石本寅三還是熱情地接待了上野龜甫。
當然,上野龜甫異常謙卑的態度也起到了作用,這讓石本寅三也無法拒絕,當下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關於獨立連的情況都向上野龜甫做了介紹。
自己不能實現的願望,就讓上野龜甫替自己去完成吧。
上野龜甫回到自己的駐地之後,馬上召集小笠原五郎和小川貞夫兩個人把商都之戰的情況詳細梳理了一下。說起小川大隊,他們從商都逃走之後並沒有回山西,而是跟著石本寅三來到了張桓,後來又接到通知被編入了新組建的上野支隊,索性就不再回山西了。
不得不說,上野龜甫簡直就是個工作狂,後來這老鬼子又拜訪了阪本吉太郎,把獨立連在第4獨立警備隊的功課也補齊了。
一切工作準備就緒,現在就等支隊各個部隊接到命令後向商都周圍集結了。
上野龜甫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大班椅上,望著窗外星星點點的燈火,心裡漸漸地響起一個聲音,獨立連,我們來了!常凌風,我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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