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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重德的壓力很大,后宮淳師團長已經找他談過話了,期間曾經暗示他可能會有人來頂替他的位置,至於下一步的去向卻沒有明說。不過,黑田重德心裡很清楚,以他現在這樣的境況,恐怕至少去三線作戰部隊,甚至是國內鹿兒島的防衛部隊或者與預備役部隊,也就是說他的軍旅生涯基本上劃上了一個句號。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黑田重德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送走了赤西奉平之後,黑田重德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不見任何人。盡管已經是五月份了,但是厚厚的紅褐色的絨布窗簾緊緊拉著,屋子裡一片漆黑,空氣十分的沉悶。黑田重德此刻癱坐在大班椅上一動不動,整個人都陷了進去,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不知過了多久,桌子上的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直到鈴聲響了七八遍的時候,黑田重德才緩緩地拿起了話筒接聽。
電話那頭是一個很年輕的聲音:“請問是黑田將軍嗎?”
“我是!”黑田重德的聲音聽起來蒼老了很多。
電話那頭似乎也發現了這樣的異常,於是又問了一遍。
“我就是黑田重德,你是誰?”黑田重德的心情很是糟糕,語氣總更是透著不耐煩,如果不是顧及自己的身份,對方這麽問的話,他早就發作了。
“黑田將軍,我是永玖啊!”
黑田重德愣了一下,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對方又重複了一遍,這才想到同自己通話的竟然是北白川宮永玖王,永玖是他在內部的稱呼,駐蒙兵團的這些高級將領們都知道,只不過黑田重德今天心亂如麻,這才沒有一下子想起永玖是誰。
“殿下,找我有什麽事情嗎?”黑田重德清清嗓子恭敬地問道。
北白川宮永玖王是看到了第26步兵團的戰報之後才打了這個電話的,他的目的是詳細了解這次步兵第12聯隊、第13聯隊詳細的戰鬥經過。
“殿下怎麽對這些事情感興趣?”黑田重德有些詫異,雖說北白川宮永玖王是駐蒙兵團的作戰參謀,但是好像步兵第26團的事情不歸他管。
“哦,是這樣的……”北白川宮永玖王當即在電話裡將以往和常凌風的恩恩怨怨簡要地敘述了一遍,“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我想從您那裡多了解一些關於這次戰鬥的經過,拜托了!”
“原來是這樣!”黑田重德恍然大悟,原來北白川宮永玖王跟自己一樣也是被常凌風折磨的很慘,他們兩個雖然有著共同的敵人,但是不同的是,人家北白川宮永玖王可以屢敗屢戰,但是自己卻不行,這才敗了一次就要給人家挪窩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人家北白川宮永玖王敗的也很慘,但是再怎麽慘也沒自己敗的這麽丟人,不僅手下一名大佐聯隊長當了俘虜,聯隊旗還被繳獲了,步兵第12聯隊的番號硬生生地從第26步兵團的戰鬥序列中抹去了。這種恥辱恐怕已經無以複加了,那種感覺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殿下,我也是剛剛了解了詳細的情況。”作為一名職業軍人,帝國的高級軍官,黑田重德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將整個戰鬥前前後後的經過詳細地講述了一遍。當然這詳細二字僅僅是相對而言,畢竟他並不在一線,有些細節無論是久野村桃代還是赤西奉平都沒有來得及跟他詳細的講述,不是兩個手下不想講,而是黑田重德實在是沒時間、沒心思聽。
駐蒙兵團司令部措辭嚴厲的申斥電報已經通過第26師團司令部轉了過來,
電報內容很長,但是總之就是一句話:杉杉元司令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那到底支那人在牤牛山和青台山中是采用了什麽手段偷襲了皇軍部隊的呢?”對於黑田重德講得那些內容,北白川宮永玖王大部分已經通過戰報了解了,但他關注更多的卻是細節,這才是關鍵所在。但是從剛才黑田重德剛才的講述來看,他似乎對細節並不是很清楚。
“啊……”黑田重德不禁啞然,他還真回答不上來。
北白川宮永玖王不想黑田重德難堪,便道:“將軍閣下,不如這樣,您看我是不是能夠和親歷這次戰鬥的長官們接觸一下?”
北白川宮永玖王的態度也十分的恭敬,絲毫並沒有皇室貴胄的架子,在黑田重德聽來感到心中十分舒暢,殿下還能夠如此對自己這個落魄之人,實在是讓他感到心中一暖。
“這個問題請殿下放心,我這就通知他們和殿下聯系!”黑田重德打著包票說道。
“如此就多謝將軍閣下了!我還有一個問題,將軍閣下是否有信心再從跌倒的地方爬起來?”
北白川宮永玖王突然插入了另一個話題,多少讓黑田重德有些猝不及防。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少佐軍官這樣跟自己說話的話,他早就開罵了。但是說話的是北白川宮永玖王,雖然也只是一名少佐軍官,但是他的身份高貴,用這樣的口氣問自己,非但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反倒讓黑田重德覺得殿下對自己十分的關心。
他在腦海中迅速地想起在獨立第二混成旅團首任旅團長在上任的路上遭遇襲擊玉碎之後,名不見經傳的駐蒙兵團司令部參謀長能夠在眾多的競爭者中像一匹黑馬一樣脫穎而出,風聞就是北白川宮永玖王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如果這次北白川宮永玖王能夠替自己在大本營替自己說幾句話,無疑自己的將來的出路會好上很多,運氣好的話保住自己的位置也猶未可知,畢竟這次步兵第12聯隊的事情不是自己親自指揮,最多就是個領導無方、用人不察。
想到這裡黑田重德的心思又開始活絡了起來,當即表態道:“殿下,你放心,作為一名帝國的軍人,我是不會被眼前的這點打擊擊倒的,我一定痛定思痛,對這次戰鬥的失利進行詳細總結,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絕對不給我們大日本皇軍丟臉!”
“喲西!”北白川宮永玖王很滿意,但是多余的話他並沒有講。
事實上他也聽說了杉杉元已經產生了動黑田重德的心思,而且正在著手準備著。憑心而論,北白川宮永玖王是不希望第26步兵團換將的,因為換將就意味著對獨立營的認識和重視程度就要歸零了,而且戰鬥部署也會進行大幅的調整,甚至新來的指揮官很可能產生輕敵心理。如此種種,未必會得到高層大佬們想要的結果。其實,獨立營的事情不只是換幾個指揮官那麽簡單,需要整個駐蒙兵團的高層軍官們好好坐下來研究研究這件事。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才掛上了電話。這次通話,無論是北白川宮永玖王,還是黑田重德,都很有收獲,北白川宮永玖王相繼接到了久野村桃代和赤西奉平的電話,對這次作戰有了更加詳細的了解。而黑田重德的內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
毛笠英壽一大早便被通知說杉杉元司令官召見,至於是什麽原因,他並不是十分的清楚,打電話的作戰參謀也沒有說。他匆匆吃了早飯之後就驅車來到了駐蒙兵團司令部。一路上,毛笠英壽坐在汽車的後座上閉目養神,看似淡然, 實則腦海裡在不斷地思索著杉杉元司令官召見自己的真實目的,據他猜測,很可能是為了歸綏作戰失利的事情。
司機的駕駛技術非常過硬,一路上開得又快又穩,這讓毛笠英壽能夠很好地靜下心來分析當前的局勢和猜測杉杉元司令官的心理。盡管這次守衛歸綏的作戰失利是有多重原因的,但是主要還是第26師團的原因,如果步兵第12、13聯隊能夠及時擺脫支那小股部隊的糾纏快速挺進歸綏的話,這場戰役皇軍將會毫無疑問的取得勝利。
但是這兩支皇軍部隊卻被支那人徹底的拖住了,特別是步兵第12聯隊更是被支那人用繳獲的電台硬生生地調進了牤牛山中,被玩的團團轉。更加讓人感到氣憤的是,步兵第12聯隊的司令部竟然被端了,聯隊長原口啟之助被活捉、聯隊旗被繳獲,直接導致第26步兵團三條大腿少了一條。
聽說這件事已經驚動了大本營的那些大佬們,就連在皇居內深居簡出的陛下也動了真怒,摔碎了一具心愛的龜山硯。
毛笠英壽對書法也有一些研究,這種龜山硯傳說是用吸龜鶴之靈氣“龜血石”打磨而成,具有堅而不頑、柔中有剛、滑不拒筆、澀不滯墨等優點,且上布黃金斑點,縱橫銀線,有“研筆如銼、化墨如油、隔宿不漏”之美譽,極為珍貴。
這具硯台是板垣征四郎從支那山東得來的,轉手進獻給了天皇陛下,天皇陛下見此硯之後頓時愛不釋手。可是還沒在手裡捂熱乎呢,就因為步兵第12聯隊取消番號的事情一氣之下摔了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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