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麻四氣勢洶洶地走到門口的時候,書房的兩扇門竟然軋軋軋地向裡推開,這讓麻四頓時大驚失色,他的書房是禁地,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是不準入內的,這樣的情況絕對不尋常,他顫聲道:“誰,誰?”
門被緩緩地從外面推開了,書房中一陣勁風吹了進來,屋子中的電燈登時就熄滅了,眼前一花,一個白色的人影瞬間就飄了進來,隨即響起了陰惻惻的聲音:“別動!”
麻四一開始還以為又是綁架自己兒子的綁匪前來找自己,但聽到這呼聲十分的生硬,而且又是女聲,顫聲道:“你……你到底是誰?”連退幾步,雙腿酸軟,一屁股坐到了地。
麻四雖然有些好勇鬥狠的本事,但他的成長發跡更多的是借勢,實則膽子小的不行,人一旦爬這種地位,更加的惜命,麻四也不例外。
那女人陰惻惻地道:“麻四,麻四,你的兒子被人殺了,死的好慘,好慘……”
麻四嚇得魂飛魄散,想要大聲呼救,但是此刻早已經張口結舌,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只聽那女人的說話聲愈加生硬:“麻四,麻四,你的兒子被人殺了,死的好慘,好慘……”
麻四聽了這不斷重複的一句話,猛地發覺,這不是中國人的聲音,這種生硬的說話聲不是刻意模仿出來的,心道:難道是個日本女人?他在腦海裡迅速的將自己認識的日本女人過了一遍,但始終沒有找到能夠對號的人。即使曾經和幾個日本娘們兒春風一度,但是那些女人說話都是鶯鶯燕燕,斷然沒有一個人如此陰森可怕。
這個女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人綁走了,這可是極為隱秘的秘密,家裡的下人們決計不敢泄露半句的。突然之間,他想起來管家胡貴年無緣無故的失蹤了,而胡貴年對麻天寶被綁走的事情最是清楚不過了,莫不是胡貴年被日本人抓去嚴刑拷打挺不過,將自己的事情全都招了,想到這裡,麻四不禁肝膽俱裂。
麻四的猜測隻對了一半,這個女人是日本女人,但是並不是北平特務機關的人,而是路過北平的忍者團中的北海理惠,只因自己的一個師兄水源被無緣無故地殺死,便到處追查凶手。本來另一個師兄在跟蹤麻四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和他接頭的馬曉慶,沒想到卻被馬曉慶從中途甩掉了。北海理惠和橋本有田一商量,由師兄在外圍繼續尋找柳依依的蹤跡,而她則直接去找麻四。這種事不能假以人手,只有自己辦才最為放心。否則的話,自己的那些個師兄們空有一身的本事,也還是很容易被中國人蒙騙了的。
殺死麻四就跟碾死一個臭蟲一般,但是要想從他嘴裡問出話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距離老師規定的時間只有一天了,時限已到,如果找不到凶手的話,那將是對忍者團裸的打臉了。
這天晚,北海理惠並沒有向老師提前知會,沒有和大師兄打招呼,而是獨自換了夜行衣,她的衣服和別人不同,別人都是一襲黑衣,而她則是一身的白衣,頗為另類。
她慢慢地凝聚功力,提起左手,一步一步地向麻四走近。
麻四嚇得渾身哆嗦,手腳並用向後退,咣當一聲撞在了書桌的桌腿,立即一側身鑽入了書桌之下。
北海理惠只是伸手在書桌輕輕地拍了一掌,波的一下,四個桌腿便齊齊斷裂,整個黃花梨木的桌面便從而下直直地壓了下來,麻四大聲驚呼,但是已然來不及了,整個身體被壓得死死的,腦袋更被砸出了一個大包。
“饒命,饒命……”麻四被重物所壓,氣息時斷時續,哀求聲十分的淒慘。
哪知北海理惠並不理會他,再次提起手掌,第二掌又再次擊下,這一次比第一次掌勢緩和的多,但是手掌剛剛與桌面接觸的時候,麻四便立即感到自己身仿佛被大山所壓一般,肺部的氣泡一點點的被擠壓出來,竟是連呼救求饒的聲音也發不出來,喉嚨裡只有汩汩的氣喘痰湧聲,兩頰通紅,額頭、脖頸的青筋根根凸起,仿佛隨時就要爆裂一般。
“我問你話,你最好實話實說。”北海理惠一字一頓地說道。
麻四很想答應,但是無論如何也喘不過氣來,仿佛只要吐出一個字就會立即被黃花梨木桌面壓得粉身碎骨一般。
北海理惠見時候差不多了,將玉掌輕輕抬起了一分,麻四頓時感覺身的一座大山被搬開了似的,新鮮的空氣順著鼻孔、嘴巴嘶嘶擠進去,渾身說不出的暢快。
“是誰綁走了你的兒子?”
“這……”
麻四稍微一遲疑,便感到泰山壓低的感覺再次襲來,喘著粗氣,帶著哭腔道:“我說,我說……小的也不知道綁匪是誰,當時只見到了兩個男人,都蒙著面,看不清他們的長相。”
“還有呢?”北海理惠咄咄逼人。
“還有……”麻四眨巴著眼想了想,“他們並沒有向我要贖金,而是說以後隨時會找我。”
“你們次在茶館接頭的時候說了什麽?”北海理惠追問。
“沒……沒說什麽,那人隻說讓我安心等待,以後有事自然會再通知於我!”事到如今,麻四為求自保也只能實話實說。
“就這些?”北海理惠似乎有點兒不太相信。
“我真的把知道的全說了,蒼天為證,不敢有半點隱瞞!”麻四哭喪著臉說道。
北海理惠根本沒有聽懂蒼天為證是什麽意思,但此刻隨時可以要麻四的性命,這個時候他斷然不會說假話。
正待北海理惠開口繼續詢問的時候,猛然聽到窗外有三四人齊聲大呼:“有刺客,有刺客,快來人哪……”
北海理惠大吃一驚,她打暈了守衛在周邊的幾個看守,又悄無聲息的潛入麻四的書房之中,這一切做的乾淨利落,怎的這麽快就被人發現了?
原來,麻四的書桌之下有一處秘密所在,這裡被提前安裝了電鈴的按鈕,剛才麻四雖然被桌面壓在了地,但他還是趁機按動了電鈴的按鈕。
北海理惠這次行動是偷偷摸摸闖進來的,以此種手段來逼問麻四並不符合忍者的身份,所以她的真面目決計不能讓人見到。想到這裡,她無暇再顧忌麻四,雙足輕輕一點,身體已經滑到了窗戶之前。因為懷疑門口有人埋伏,所以並沒有選擇奪門而出。
“你要是敢透露我過來找你的消息,我定讓你死的好看!”
北海理惠剛剛從窗戶翻出去,雙足尚未落地的時候,背後已有一陣勁風襲到,北海理惠來不及回頭細看,單掌向後揮出,一掌擊中了背後那人的胸口,那人頓時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的飛了出去。
只聽得麻四家中尖利的哨子聲鏜鏜的鑼聲四下裡響起,遠處有人叫道:“府裡來了刺客,兄弟們趕緊去書房保護四爺!”緊跟著又有人叫道:“你帶一隊人去後院保護家眷們!”就聽另外一個人喊道:“大夥兒快來,廂房裡有刺客!”
北海理惠知道這些喊話的人都是麻四的手下和護院,便縱身到了麻四的書房房頂之,將身子緊緊地伏在房簷之。即使在夜晚之中,她的目力也是極好的,只見遠處影影綽綽的有七八個人正在圍住兩個人互相廝殺,叮叮當當的聲音絡繹不絕,心想麻四的家裡還真熱鬧,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到底是神秘的綁匪,還是北平特務機關的人呢?
麻四家中的這些家丁們也不是完全吃乾飯的,他們不斷地發出一道道的指令,黑暗之中火把紛紛點亮朝著那兩人集中聚攏。北海理惠看到形勢對自己越發的不利,再晚走片刻恐怕難以脫身,她翻身縱落到書房之後,急忙尋了一條小道向後院奔去。
隻跑了十幾步,迎面一名大漢高聲大喊著迎了來,手中一把單刀在月光之下閃爍著冷颼颼的寒光,一刀便劈向北海理惠的頂門,口中大喊道:“大膽的刺客,竟敢在四爺的府中作亂,看你是不想活了!”
北海理惠根本看不這種小角色,輕輕一側身,右掌虛引,左掌徑直拍向了那大漢的肩頭。那大漢也並不是酒囊飯袋,沉肩避開,手中的單刀反挑。北海理惠向左一閃,右掌反拍,兩人便鬥在了一處。北海理惠並不知道此人便是麻四家中護院的頭目,身著實有一身功夫。
男人口中吆喝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女人!”
北海理惠並不想和這個人過多的糾纏,纏鬥之中賣了一個破綻,腳下一滑,身子便欲摔倒。那男人見有機可乘,單刀斜斜的砍下來。豈知道北海理惠的腳底下像是抹了油一般,身體更是靈活的像一隻泥鰍,轉眼之間便從那人的身邊滑了出去。
那人正在愣神兒的功夫,背後便結結實實的挨了北海理惠一掌,砰的一聲,那人立即吐出了一口鮮血,噔噔噔向前疾走七八步,一個大馬趴摔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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