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年看到山鷹來者不善,頓時換了一副面孔,陪著小心說道:“敢問這位好漢是哪個山頭的?”
沙城鎮周圍的杆子多多少少的劉大年都知道一些,眼前看山鷹十分的陌生,他斷定此人並不是附近的杆子,興許是其他山頭上的杆子流竄到了這裡。
杆子也有杆子的規矩,一般的情況下,本地的杆子是不太會騷擾本地的百姓們的,這叫做兔子不吃窩邊草。但這種流竄的土匪就不好說了,劉大年很是擔心,眼前這個家夥一刀將自己抹了脖子,卷了錢財便走,這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所以他企圖用話先穩住山鷹,反正這鎮子裡都是自己保安隊的人,再徐徐圖之。
“你就是鎮上保安隊的隊長劉大年?”山鷹冷幽幽的目光打量著劉大年問道。
“正是,正是!”平日裡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劉大年此刻卻乖巧的很,他這樣的漢奸最是懂得見風使舵,“敢問好漢到底是什麽人?”
對方竟然直接問自己是不是劉大年,而且還知道保安隊長的身份,這就說明人家根本不怕自己,所以劉大年心裡不禁咯噔了一聲,看來這個人像是尋仇的呀。
山鷹走近劉大年,劉大年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放在炕席上的盒子炮,說實話他確實想順手就將槍抄起來,但是想想剛才山鷹的飛刀又快又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還是最好不要去賭,否則賭輸了命就沒了。
“劉隊長,我們想跟你借一樣東西!”山鷹開門見山說道。
劉大年道:“我在這裡倒是存有一些錢財,但是並不多,大概有一百多塊大洋,不知道好漢夠不夠用,如果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去家裡拿。”
自從和塞金枝好上之後,劉大年隔三差五的就會來到這裡,從老百姓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自然也會帶來一部分,這裡儼然成了他的小金庫,所有的錢財就放在炕櫃裡面,平時都由賽金枝替他保管。
這一百多塊大洋他攢了不少日子,如果現在交給山鷹的話,確實有些肉疼,所以劉大年很希望山鷹說這些錢不夠,好由他回家裡去拿,他的家裡可是有七八個保安隊隊員給他看家護院的,如果山鷹要是跟著去的話直接就將他抓了。
劉大年的算盤雖然打得挺好,但是山鷹根本就不接招,對門外喊了一嗓子說道:“進來吧!”
話音剛落,賽金枝就雙手抱著頭,哆哆嗦嗦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卻是田虎。
劉大年暗叫不好,沒想到對方竟然有兩個人,這就有點棘手了。
“你上去把錢都給我拿出來。”田虎在賽金枝的後面說道。
考慮到這件事情最好不要讓鬼子和其他的漢奸們產生懷疑,山鷹和田虎商量了一下,乾脆兩個人就扮成土匪得了,是土匪,就得打錢財的主意,反正劉大年的這些錢都來路不正。
賽金枝哆哆嗦嗦地爬上炕去,打開炕櫃,從裡面找出了一個小包袱,打開之後白花花的現大洋便露了出來,隻晃人眼睛。
劉大年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什麽猛的揪住了似的,原本以為兩個土匪拿到錢財之後就會走人,沒想到其中一個將包袱背在了身後,竟然冷冷的看著自己,他頓時心慌了,這兩個土匪不會殺人滅口吧?
戴金芝仿佛也感受到了從田虎和山鷹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跪在炕上不斷地磕著頭求饒命。
劉大年一看形勢不對,趁著山鷹和田虎兩個人的注意力都在賽金枝身上的時候,伸手就去拿自己的盒子炮,可是他的手還沒有摸到槍套的時候,一根木棒帶著風聲就飛了過來,直接砸在了他的手腕子上,劉大年頓時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不待他繼續反應過來,山鷹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五指稍稍的一用力,劉大年的臉皮頃刻之間變得青紫起來,山鷹再用力,劉大年便開始翻白眼了。
“還敢亂動嗎?”山鷹冷森森地說道。
“不……不敢……咳咳咳咳……”劉大年這次是怕了,剛才好懸沒被山鷹給掐死。
“識相的就給我老實點,否則下次我一刀割斷你的喉嚨!”山鷹邊說著一邊抽出一把匕首來,用刀面啪啪的在劉大年的臉上打了三下。
劉大年立刻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再然後,小兄弟很不爭氣的放了水。
“真他娘沒出息,簡直就是一個慫包軟蛋!”山鷹狠的罵了一句。
說實話,在關鍵的時候劉大年甚至連賽金枝這個女人都不如,這還沒怎麽著他呢,竟然尿了。
接著,山鷹將自己的棉衣翻開,從裡面摸出了一顆手榴彈,從炕上找了一根繩子直接將這個手榴彈綁在了劉大年的腰上。
看到這一幕,劉大年很不爭氣的,再一次有了尿意,幾乎是癱坐在那一灘濁黃的液體上,哭喪大聲點說道:“兩位好漢,你們要的錢我都已經給你們了,還要我做什麽嗎?錢不夠的話,我說了馬上就回去拿,你們放心,一刻也不會耽擱的!”
山鷹道:“你們家我自然是要去的,但是在路上你一定要聽我們的,好好的配合,不然下一頓飯恐怕要到閻王爺那裡去吃了!”
劉大年連忙說道:“我一定配合,一定好好的配合你們!只要你不傷害我的性命,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饒命啊,饒命……”
“想活命的話其實很簡單,就是按照我們說的做!”山鷹道。
“但憑好漢吩咐!”劉大年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我一定按照你們所說的做,讓我往東我絕不朝氣,讓我打狗我絕不罵雞!”
“行了,別那麽多廢話!”山鷹一把抓住了劉大年脖領子,將他從炕上直接拖了下來。
田虎則找了一根繩子將賽金枝牢牢的綁了起來,嘴上還堵了一雙臭襪子,這雙襪子應該是劉大年的,田虎甚至沒用辣手摧花的手段,賽金枝自己已經被這襪子熏得給暈了過去。
劉大年本來就已經喝了不少的酒,此刻雖然頭腦有些清醒了,但是走起路來還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山鷹和田虎一左一右的扶著他。
劉大年的家在鎮子的另一頭,這個鎮子本也不大,很快就到了地方。一路之上雖然有一些路人,向他們三個投去了不住打量的目光,但聽到山鷹和田虎不住地叫著大哥,而劉大年則叫著好兄弟,還以為這兩個人就是劉大年的朋友。
三個人直接進了劉大年的家裡,劉大年現在心情十分的矛盾,一方面希望自己家裡站崗的兄弟們能夠將身邊的這兩名土匪拿下,另一方面又害怕這兩個土匪狗急跳牆,跟他玩個同歸於盡,結果進大門的時候摔了一跤。
家裡的一個保安隊員看到是隊長回來了,急忙上前攙扶,臉上帶著關切的表情問道:“隊長,你沒事吧?”
劉大年不敢搭話,而是用征詢的目光看了看山鷹和田虎兩個人,那意思好像是在問我應該到底回答是有事還是沒事啊?
山鷹一把將劉大年扶了起來,對那個保安隊員說道:“隊長說了,把小少爺接出去玩一會兒!”
劉大年一聽就傻了,家裡三代單傳,就一個寶貝兒子,這是他的心頭肉啊。兩個土匪怎麽打成了自己兒子的主意了,難道他們還想綁票不成?
那個保安隊員見到山鷹和田虎比較眼生,又看了看劉大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山鷹在劉大年的肋下狠狠的掐了一把,劉大年幾乎都要快哭了,如果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去辦的話,恐怕自己也難以活命,別說自己的兒子了。
下一刻,劉大年手就給了自己手下一個響亮的耳光:“你耳朵裡塞了驢毛了嗎,沒聽到所說的話嗎,趕緊把少爺給我叫出來!”
“是!”保安隊隊員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個耳光,心裡雖然覺得十分的委屈,但這種委屈又沒地方去說理去。劉大年本身就是他們的隊長,總不能再回扇他一耳光吧。
片刻之後,劉大年的兒子便被那個保安隊員帶了出來,這孩子大約五六歲的樣子,模樣長得倒是十分的可愛,見到劉大年之後,撒開小腳丫就撲了過來,親切的叫著爹。
劉大年見到自己的兒子之後, 非但沒有高興,苦瓜臉更加的明顯了。不知道這兩個土匪要對自己的兒子怎樣,他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兒子,眼淚汪汪的看著山鷹。
山鷹道:“劉大哥,這就是小侄子啊,哎呀,多年沒見,一晃就長這麽大了,趕緊跟我走,我這個當叔叔的給他準備了禮物!”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劉大年就往外走,劉大年步子都快邁不動了,心說禮物不禮物的就算了,只要是不要我們爺倆的命我就謝天謝地了。
保安隊員雖然感覺倒三個人有些奇怪,但始終也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劉大年喝酒喝多了是經常的事情,有時候會撒酒瘋,偶爾撒酒瘋的時候就會帶著他的兒子到處亂跑,對於這些,保安隊員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在保安隊員的目送當中,山鷹和田虎帶著劉大年父子兩個人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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