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求死，我偏偏不順你的意！”曹瑞星緩緩地放下手槍，“你可能沒有想到會這麽快被我們發現吧，是不是很意外。”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秦天帶著譏嘲的笑意，既然已經被特務當作了軍統的人，索性就這麽演下去，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今天栽到你的手裡倒也沒有什麽，反正該殺的人都已經死了。”

　其實，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尹世雄的真實身份，這個問題或許可以問傻柱子，但是剛才根本就沒有時間。

　“我承認，你們做的很漂亮。符合軍統對付叛徒不死不休的慣例。”曹瑞星訕訕道，“但是，今天這一把，你是輸定了。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繳械投降，認罪服法;二、負隅頑抗，就地格殺。你自己選吧。”

　“我要是兩個都不選呢?”

　“那你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當然有。”

　“說說看。”

　“背水一戰，向死而生。”

　“向死而生?”曹瑞星呵呵一笑，忍不住掃視秦天身後躲在門洞裡的傻柱子，“憑什麽?就憑你們兩個人?能逃得出我老陳的手掌心?”

　忽然之間，曹瑞星的目光無意中掃過秦天的臉，頓時一陣驚愕，脫口而出道:“你?你不是軍統的人?”

　秦天先是一愣，他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隨即淡淡一笑:“是啊，我從來沒有說自己是軍統的人，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曹瑞星又愣了半晌，才哈哈笑道:“不，我不失望，我很驚喜。你不是很軍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中共的人，今天在這兒，能抓住你這個地下黨，我十分驚喜！”

　曹瑞星在和秦天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著秦天的表情，作為一名老特工，他輕易地從秦天微微錯愕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不一般的信息，便自稱為老陳詐秦天，沒想到的是秦天中招了。

　“不必再廢話了。”秦天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反正今天被你堵住了，我也沒有打算要逃走，要我說，你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你單挑?”曹瑞星笑著道。

　“如果你有這個膽量的話。”

　曹瑞星靜默了一會兒，搖頭笑笑:“我不會上你的當。跟你單挑是逞匹夫之勇，我還沒那麽傻。”

　“既然你這麽怕我，那就往後躲躲，站這麽靠前，只會讓你的這些手下笑話。”

　秦天並不是站在原地說這句話的，而是一邊說一邊衝向了曹瑞星，速度之快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一句話說完，秦天已經縱身躍起，手中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光，直劈曹瑞星。

　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秦天只能采取擒賊擒王的戰術。

　面對秦天的突然發難，曹瑞星猝不及防，趕緊身子一歪，就此避開了秦天的一刀。旁邊的鬼子特務們雖然手裡都有槍，但是在抓捕之前，曹瑞星可是下過死命令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卻對不能開槍傷人，務必要抓活的。

　早年間的曹瑞星也是一把格鬥的好手，但是隨著年齡的增大和職務的提升，遠離打打殺殺的已經很久了，身手不再像以前那麽靈便了。

　還沒有等他從剛才那一刀中緩過勁來，秦天刀光又至。曹瑞星兩腿急蹬，拚命後退，一時驚險萬分又狼狽至極。還好身邊的幾個鬼子特務及時反應過來，四五把匕首同時揮出，才把秦天的刀從曹瑞星的胸前格擋開去。

　緊接著，鬼子特務們全都圍了上來。

　可秦天非但沒有身陷重圍的慌亂，反而如入無人之境，一把匕首上下翻飛，頃刻間便把四五個特務捅死捅傷。

　眼見秦天僅憑一己之力便打亂了對方的陣腳，傻柱子大為振奮，正在尋思著是不是能夠順利逃走的時候，兩把飛刀從曹瑞星的身後呼嘯而出，當即有一把射中了秦天的左臂，他的身子猛地一頓。

　這時，又有一個鬼子特務趁其不備用匕首在秦天的西裝上割開了一道寸許長的口子，好在冬天穿的厚，只是微微地割破了皮膚。

　沒有想到鬼子特務當中還有使暗器的高手，胡同中是一片開闊地，無遮無攔，若是留在這裡無疑成了人家的活靶子。

　秦天不由大為焦急，但是退無可退，一時間進退兩難。

　第二波飛刀再度襲來，秦天不得不揮刀格擋。

　鬼子射來的飛刀射速快、殺傷力大，一般人根本無法抵擋。盡管秦天極力地揮刀格擋，但是刹那間，伴隨飛刀射入皮肉的鈍響，一蓬蓬血霧爆開，他又中了兩刀，好在都不是什麽致命的部位，過即便如此，他的行動速度也大大地減緩，腿上又被是鬼子特務劃了兩刀。

　受傷之後的秦天更加的血脈僨張，暴喝一聲朝著鬼子特務猛撲過去，但是轉瞬時間就被團團圍住了。

　躲在門洞裡的傻柱子嚇得兩股戰戰，竟然是再也站不起來了。就在這時，黑漆大門轟然洞開，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的男人從裡面邁步而出，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兩把盒子炮連連開火。

　我的媽呀，見到如同殺神一般出現的男人，傻柱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種慘烈的場面，頓時趴在了地上。

　只見，圍著秦天的五六個鬼子被悉數射倒，其中一個鬼子被打中之後，驀然回身看到了皮夾克男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衝，嘴裡發出聲嘶力竭的嘶吼，當他衝到距離皮夾克男人還有五米距離的時候，還是被一顆子彈打爆了頭顱，遂圓睜著雙目仰面倒下。

　這還不算，從高大的院牆上又露出了四個人四把槍，他們不斷地對著胡同裡的鬼子特務們開火，特務們也開始還擊，但是倉促之間起變，這些鬼子特務都慌了神，很快就有多一半倒在了地上，慘叫聲連連響起，剩下的幾個看到形勢不對，轉身便跑。

　曹瑞星自然是跑得更快了，當他看到從大門裡走出的那個穿著皮夾克的男人之後，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逃走。

　此時，秦天渾身的衣服猶如破布一樣，多處受傷，但是他顧不上疼痛，撿起了地上的手槍，對著逃跑的鬼子特務開槍，轉眼之間有擊斃了兩人。

　“快跟我走！”皮夾克男人一邊開槍一邊揮手對秦天道。

　秦天攙扶起已經快要走不動路的傻柱子跟著皮夾克男人進了大院。

　曹瑞星帶著殘兵敗將狼狽地逃出了胡同，剛開始的時候秦天一方只有兩個人，曹瑞星一方先後來了近三十人，本來是穩操勝券的，問題是從院子中忽然闖出了一夥人，雖然特務們不停地開槍還擊，但是已經是於事無補了，一多半的特務沒能從那條胡同中走出來。

　這時，增援而來的一個特務頭目看到狼狽不堪的曹瑞星問道:“曹桑，怎麽回事?”

　雖然曹瑞星是特高課的高級顧問，但是在日本人的眼裡，他就是特高課的一條狗而已，而且是搖尾乞憐的狗，若是沒了特高課的保護，軍統派來的殺手分分鍾就能要了他的命，所以對於這樣的人是用不著客氣的。

　曹瑞星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喘著氣道:“我看見張山了，還有他的四個手下，就在胡同盡頭的院子裡！”

　“八嘎，無能！”那個特務頭目大概已經知道抓捕的逃犯受了傷，，戰鬥力大為削弱。

　曹瑞星一方，還有十五六人，竟然被人打成了這副模樣。

　這時，負責巡邏的鬼子士兵也到了，足足有三十多人，鬼子特務頭目和一個鬼子少尉簡單地嘀咕了幾句，特務們和士兵們便呈散兵隊形向秦天他們所藏身的胡同一點點地逼近。

　曹瑞星大喊道:“他們很狡猾，小心！”

　張山曾經是他手下的得力乾將，其行動能力還是相當的值得肯定的。

　曹瑞星的提醒還不到兩分鍾，就聽到胡同的盡頭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一股青煙驟然升起，曹瑞星舉目一看就是在張山出現的那個大門口處。等他到了那裡一看，四周硝煙彌漫， 黑漆大門已經被炸塌了一扇，兩個鬼子特務和一名鬼子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之前的那個特務頭目和鬼子少尉正在破口大罵，看到了曹瑞星來了，兩人更加沒有了好臉色。

　曹瑞星心頭怒火皺起，媽的，老子什麽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眾人在院子裡搜了半天，但是並沒有找到秦天和張山等人的蹤跡，血跡到了後院的地方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曹瑞星看到了後院一處圍牆上面有被硬物摩擦過的痕跡，指著上面對特務頭目說道:“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從這裡逃走的。”

　鬼子們搬來到了梯子，爬上去一看，果然見到牆的外側有一滴並不是十分顯眼的血跡，下去之後又在牆角找到了一把梯子，看來秦天和張山等人就是從這裡逃走的。

　到了外圍問了了幾個路人和開店的夥計，都說有一夥人朝著城西的方向跑了。曹瑞星感到既氣氛又窩火，到手的功勞竟然從手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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