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家莊通往七星鎮的一條小路上,常凌風率領著保安團正在行軍。沒有了鬼子的追擊,現在的行軍相比之前就顯得輕松了許多,有的時候隊伍之中有說有笑。
二郎神聽到自己手下的兩名偽軍正在嘻嘻哈哈地聊著天,緊走幾步趕上前,在其中的一名偽軍屁股上踹了一腳:“兔崽子,你們以為這是逛大街的嗎?都把嘴給我乖乖的閉上了,後面沒有了鬼子追兵並不等於前面鬼子也會一路給我們放行。都把眼睛給我瞪大了,不然一會兒不知道從哪飛過來一顆子彈,就會要了你的小命兒!”
二郎神這麽一說,手下那些營連排長們急忙約束自己的部下,整個隊伍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二郎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常凌風道:“團長,這些兔崽子們自由散漫慣了,跟咱們獨立團的兵可沒法比,等回了七星鎮之後要好好的回回爐重造了。”
保安三團在整個保安旅中,算是紀律最嚴明的一支部隊。但即便如此,跟獨立團比起來也是天壤之別。
常凌風倒是不以為意,再有不到30裡地就可以到七星鎮了,而且騎兵二連來來回回的騎兵們已經將前方的路都已經探完了,原本在路上設的一些卡口都被鬼子和偽軍撤掉了。所以說,現在基本上是安全的。
常凌風回頭看了看這支保安團的隊伍,忽然問:“二郎神,雖然說你是保安團的團長,但是我看你手下的兄弟,似乎也僅有兩個營而已,其他的部隊都去哪兒了?”
其實這個問題早在沙城鎮火車站的時候,常凌風就已經發現了,只不過直到現在才騰出功夫來關心這件事。
二郎神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別提了,自從上次圍攻七星鎮失利之後,就有小人在日本人面前進了讒言,結果日本人就削減了我的兵力,整整裁掉了我一個營。還好我在之前及時得到了消息,把一些跟我不是一條心的士兵們都調整到了那個即將被裁撤的營裡面去,現在跟著我去七星鎮的這些兄弟們都是信得過的。”
常凌風笑了下之後說道:“你們這次反水,一定得把石本寅三這個老鬼子氣個半死,估計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最為器重的保安三團團長,竟然是我們獨立團安置的一顆暗樁!”
二郎神說道:“我和手下的兄弟們早就想離開鬼子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我和你基本上都是單線聯系,聽說你得了鬼子散播的鼠疫之後,我和侯奎他們非常的難過。後來又聽說了你犧牲的消息,兄弟們當時就要反出張垣,後來頭腦冷靜下來,覺得時機不夠成熟,就一直在等待機會。說實話,這次我們接到支援沙城鎮的命令之後,我就已經動起了把隊伍拉走的心思,沒想到卻遇到了你們,這也真是太巧了。我做夢都想做到的事竟然實現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能夠劫走鬼子這麽多的糧食,跟石本寅三敲鑼打鼓送我們出城差不多,也算是比較風光的一種方式。”
就在昨天晚上,二郎神和他手下的兄弟們還是被老百姓們戳著脊梁骨罵狗漢奸的二鬼子,兩眼之間他現在成了獨立團的軍官,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在他預想之中,即便反出張垣,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甚至已經做好了部隊大部打光了思想準備。沒想到的是,僅在沙城鎮伏擊鬼子步兵中隊的時候傷亡了十二名士兵,真正犧牲的只有三名士兵,另外九名士兵也都是輕傷,回到七星鎮後經過短暫的治療立刻就能像之前那樣生龍活虎。
常凌風道:“接下來之後你有什麽打算?”
“打算?”二郎神聽了之後有些茫然,
“我也沒什麽打算,反正就是跟著你繼續打鬼子唄!”常凌風道:“不過我有話跟你說在前面,回到七星鎮之後,到了咱們獨立團,你可就不再是團長了。咱們獨立團的那些編制你都清楚的很,就這些編制也是老蔣不肯承認的。所以說,不僅僅是團長沒得當,就是營長肯定也有困難。”
獨立團四個步兵營,一個偵察營, 一個騎兵營,一個炮兵營,每個營的營長無論是能力還是資歷,肯定都要比二郎神強得多。即便二郎神在保安團是團長,又帶回了這麽多的偽軍,也算是立了大功了,但是讓他直接就當營長,還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二郎神搖了搖頭說道:“團長,你說的這叫什麽話,只要能夠跟著你一起打鬼子,你就是讓我當個大頭兵也行。再說了,我之前就是山上的杆子,也不會當官,在鬼子那邊糊弄糊弄他們還行,在你這樣的行家面前,那就全都露餡兒了。”
常凌風道:“我是這麽想的,先跟你商量商量,你首先的這些兄弟們雖然也比較可靠,但是他們之前畢竟成分非常的複雜,大多數也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戰鬥力根本沒法和我們其他幾個營相提並論。所以我的意思是,回到七星鎮之後,就把你的部隊全部打散編入各個營連之中,其他營連的那些骨乾們,相對來說比較會帶兵,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這幫兄弟們都帶出來,你覺得怎麽樣?”
常凌風這樣的安排對於獨立團來說,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這麽做等於變相剝奪了二郎神的軍權,讓他成了光杆司令。所以說這樣的安排必須要事先征得二郎神的同意才行,如果二郎神有意見,那麽他手下的兄弟們也不會痛痛快快的答應整編,反而會造成獨立團內部的不團結,這個結果當然不是常凌風想看到的。
“團長,這種事情你說了算!我個人沒有任何的意見,我跟著大當家的投奔獨立團就是衝著你能帶領我們打鬼子去的,不是去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