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自古以來就是華夏大地上重要的水上航線。從江夏前往益州,如果步行趕路的話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但如果乘坐舟船沿江逆流而上的話則要快上許多。而且乘坐舟船之時任遠還可以呆在船艙之內修習內功,也算是一舉兩得。
任遠在旁邊的小縣城找到了一艘前往益州的商船,交上一筆費用之後便登上了這艘大船。和任遠同行的還有幾名玩家,據這些玩家所講他們是屬於進來遊覽古代風光的風景黨,這次就是前往益州看看那裡的各種自然景觀的。
任遠對於他們這種閑著沒事專門來遊戲裡看風景的人沒什麽可聊的。雖然他也曾經是其中的一員,但是現在,他可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而奮鬥的,自然和他們沒什麽共同語言。和他們閑聊了幾句之後便回到船艙裡修習內功。
雖然船艙之內修習內功的效率遠沒有在靜室內來的高,但是能練一點就是一點,沒有平時的日積月累哪來的高人一籌的修為。
平日裡無事的時候任遠就坐在房間之中修習內功,飯菜也有人專門送來。不過,船上的那些飯菜根本就不夠任遠塞牙縫的,他主要還是靠從蓬萊閣買來了一種軍糧丸來充饑。
這種軍糧丸據說是用各種名貴的藥材和食材煉製成了,吃下一顆能讓一個普通人十天之內不必再吃其它東西。原本是打算當做軍糧的,隻是因為價格昂貴才作罷,不過,很多江湖豪俠到是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時常會買上幾顆以備不時之需。任遠吃上一顆也隻能頂的上一頓飯而已,他兜裡的錢也大多都用來購買這種丹藥了。
“看來能吃有時候也是很麻煩的事情。”任遠吃下一顆軍糧丸歎息道。
轉眼間,十天便過去了,這十天的時間裡,任遠感覺自己的內功又精進了幾分,雖然距離突破瓶頸到達大圓滿境界還有些遙遠,但是總歸是更近了一步。
這一日,任遠收了功來到了甲板之上。他連修了十天,感覺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因此出來休息一天。
此時,他不由得有些佩服那些修仙小說之中的主角。人家隨隨便便閉個關都是以年為單位的,哪裡像他,閉門修煉個十天都有些受不了了。看來自己在修行路上還隻是一個菜鳥而已啊。
任遠在心中自嘲道。
此時大船航行在江面之上,滾滾江水緩緩向遠方流去,兩岸盡是崇山峻嶺,不時有猿啼狼嚎響起,嗚嗚切切讓人神傷。一輪明月高掛在天空之上,如紗霧一般的清輝灑在江面之上,些許水霧從江面上升起,仿佛如同人間仙境一般。
“任小哥也來觀看江上夜景了?”正在任遠依靠在欄杆上觀賞江上夜色之時,忽然一個聲音打破了甲板之上的寧靜。
任遠回頭,發現一個少女從船艙之中走了出來。
任遠略微思索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個少女是之前跟他一起上船的那群風景黨之中的一個,名字似乎叫做暮色。
“原來是暮色姑娘,練功累了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暮色姑娘到是有雅興,喜歡這江上夜色。”任遠依著欄杆輕笑道。
“哪裡算的什麽雅興,就是覺得好奇總想著看看罷了,前幾天天氣不好,不是起風就是多雲,今天總算是得償所願了。”暮色笑了笑走到了任遠的旁邊。
“哦,那幾個人呢?怎麽沒上來?我記得你們一行人好像是六個人來著。”任遠有些好奇的問道。他記得這一行人之中似乎是四男兩女,好像有一個人似乎是正在追求眼前的這位暮色姑娘,
按理說如果暮色姑娘出來看風景的話那人一定會出來陪伴,而今卻隻有少女一人,這讓他有些奇怪。 “哦,不是這今天一直都在船上呆著嗎?大家覺得左右也沒什麽意思便下線休息去了,每天留下一個人值班,等到了地點才會都重新上線。”暮色妹子說道這裡輕輕的笑了一下,隨後從行囊之中摸出兩罐啤酒來,隨手遞給了任遠一罐繼續說道。“到是任小哥真是厲害,聽說這十天任小哥一直悶在房間之中練功,這修行真的這麽上癮嗎?為什麽我覺得十分無聊呢?”
“嗯,修行啊。”任遠接過了啤酒嘭的一聲打開了拉環,輕輕的抿了一口,一股熟悉的味道重新佔據了自己的味覺。
兩個月了,他終於重新感受到了現代社會的氣息。雖然之前的飲食也是偏現代化的,但是不是一個專門研究飲食變遷的人,還真分辨不出來古代飲食和現代飲食的差異。而這罐裝啤酒才真真切切的讓任遠真真切切的找回到了一絲現代社會的氣息。
雖然啤酒這東西在雜貨店裡也會有出售,但是價格卻不便宜,一罐要半兩銀子呢。在江夏的時候他可是連一文錢都要精打細算的,哪裡有閑錢買這種東西。而現在他的行囊裡卻堆滿了各種行走江湖的必需物品,啤酒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自然也被排除在外了。
隻有像暮色這種手中有些閑錢的風景黨才會將行囊裡裝滿了啤酒與零食。
“修行確實是挺辛苦的一件事情,”任遠想了想才繼續說道。
“不過,這就像是學習一樣,雖然平時很苦很累,但是當付出獲得回報的時候,你就會覺得很開心,很滿足,心裡有一種成就感。”任遠想了想說道。
“不是很理解,”暮色搖了搖頭表示對這種想法不是很理解, “一個遊戲而已,能有多大的成就感?或許這是你們男人心中的征服感?我身邊有很多同學都選擇了當武將,每天聽他們在班裡吹噓今天又砍了多少蠻族,明天又和哪個公會打了一架什麽的。”
“不理解就不理解吧,其實我還是蠻羨慕你們這些風景黨的,有錢還有閑的人才有時間觀看風景啊。”任遠靠著欄杆繼續說道。
“嗯,難道你很缺錢嗎?”暮色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只是缺錢,更是怕被歷史的車輪碾碎啊。”任遠在心中苦笑道,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跟暮色說的。即便說了對方也未必會相信。
正當任遠琢磨著能用什麽借口將對方糊弄過去的時候,忽然幾艘小船從附近的小峽灣之中駛了出來,每艘小船都行駛的飛快,如同漂浮在江上的落葉一般。
每艘小船上都站著五六名彪形大漢,這些人手中都拿著刀槍等武器,還有人拿著弓箭和套索,更重要的是每個人臉上都蒙著黑色的方巾。
“是水賊。”任遠當即把腰間的刺劍抽了出來,他回身對著暮色說道,“你去通知船老大,然後自己下線躲避吧。”
“那任哥你怎麽辦?”暮色完全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子,此時見了面露凶狠的水賊自然有些不知所措。
幾個小蟊賊而已,快的話一刻鍾便夠了,不過,這些人手中拿著弓箭,戰場上刀槍無眼,我也未必能將你護的周全,所以你還是下線躲避一下吧。
任遠將暮色向後推了推,自己迎風站在船頭甲板上,凝視著漸漸靠近的水賊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