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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途》第42章 跑步真的會累死人的
  有兩種人可以欺負的你欲仙欲死,一個是比你年長的人,他們處事經驗豐富,他們行事簡單明了,說欺負你就是欺負你,就算你被欺負的慘了沒有人會說什麽,長輩跟晚輩開個玩笑有何不可?

  還有種就是比你有本事的人,你被欺負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或是沒有對方壯實。告訴家長說不定還會挨頓打,活該技不如人,吃點虧也是好的。

  尋先就被欺負了,回到自己的營帳還不到一炷香時間,心裡的得意勁還沒下去,就見披盔戴甲的李君羨大步襲來,像拎小雞一樣把尋先拖到的營地外面,瞪著帶血絲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我記得早上跑操時候你不在,今天的任務是六圈,現在時候還早,我會監督你去跑完的,現在開始吧!”

  “早上是曹善找我,不是我不去啊!你得聽我解釋,對了,那匹小黑馬你見著了沒?那是陛下特意給我的賞賜啊,總管…總管,明天你吃不吃油餅?”尋先很驚恐,但本能的在做最後臨死的反抗,慌不擇言,油餅都說出來了。

  油餅是個大殺器,從大帳守衛,到整個軍營的柵門守衛,到目前為止是沒有哪個可以抵擋住的油餅這兩字的威力,只要油餅出手,自然無往而不利,小到小兵,中到各種校尉,營尉,大到楊簡這樣的三代二代,沒有不折服在夾肉的油餅之下的。

  李君羨聽罷,猙獰的笑了笑:“別拿陛下說事,這是軍營,你一個小小的校尉收買不了我,什麽樣的餅子我沒有吃過?更別提跟我談條件,就算是陛下來了,他一樣會支持我的決定。”

  “五圈行不行?楊簡說了,今早是跑五圈的,怎麽到了我這裡就成了六圈,我不服。”尋先還在掙扎,試圖減少一圈,畢竟軍營這麽大,平時一圈下來都去了半條命,這六圈下來堪比馬拉松啊。

  李君羨根本不為所動,看著尋先驚恐的大叫著,和善的笑了笑:“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原來你怕這個。從現在開始如果我在聽見你一句廢話,我就把我的大帳算進去。”

  “跑,跑,我跑,我現在開始….”

  那個大帳不能算進去,如果把大帳算進去這一圈就是半個馬拉松。軍營大帳是個獨特的存在,它好像不屬於軍營內,因為它處在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山頭上,高的只要從大帳出來,就能看清下面軍營所有的一切狀況。

  拱衛大帳的是許多小帳篷,這些小帳篷呈橢圓分布,它們中間就是堆積如山的輜重和糧草。周圍守衛密集,雖然和下方的軍營相比佔地面積小了許多,但周遭的路卻是坎坷崎嶇,有高有低,在尋先看來那根本不能稱作路。

  一直以來的晨跑,七千多人是分為兩個部分,三千人在上跑,剩下的四千人在下方跑,基本是以營地為單位串聯,打個比方說一營開跑了,二營跟著,二營開跑了四營跟著。身為一個營帳的的人是不能分開的,有人專門在終點點數。

  營將還要報人數,只要有人敢虛假報數,發現了罪責和謊報軍情是一樣的。

  尋先屬於的是楊恭仁大帳的,大帳守衛加上尋先一共二百零七人;李君羨也有個大帳,大帳守衛一共是一百三十七人。

  這兩個大帳的守衛就是每天兩個大小營地的晨跑的領跑者,大半的時間尋先都在下方跑,貼著圍著營地柵欄跑下來一圈大概五千多米,這裡面還包括了偷奸耍滑抄的近路。分跑的上下兩批人也是有緣由的,上面跑得多是一些老兵,下方多是一些才招進來的新兵。

  之所以害怕跑一個完整的大圈,是因為兩個營地如果加起來路程實在太遠了,兩個營地之間本來就有距離,中間還有一條十米左右寬的小河。實際上兩者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軍營,但如果兩者合在一起你就會發現一個完整的營地到底有多大,佔地幾十畝真的不是誇張。

  尋先已經在跑了,李君羨也在跑,只不過是馬在跑。李君羨的馬跟李君羨一樣不是個好東西,時不時靠近尋先咧著嘴露出整齊的大方牙在那裡怪叫,看著像是在笑,笑尋先你這麽個小東西怎麽能跑贏我。

  尋先時不時的抹把臉,會噴口水的馬實在太可惡,一股子青澀味的口水,真不知道這馬早上吃了些什麽東西。

  石頭和猴子在跟尋先招手,對於在這個時候能看到尋先兩人心裡十分的高興,如果不是看到尋先身後有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將軍跟著,兩人說不定會大叫起來,然後跟著尋先一起跑。

  小牛也看到了尋先,聽起吃草的頭,發出哞哞的軟軟的牛叫聲,也算是在打招呼。

  土豆也看到了尋先,從牛背上跳了下來,直奔尋先而來。來的飛快,就像一團跳躍著的金色火焰,根本來不及阻止,就算來得及,尋先覺得土豆不一定聽的懂。

  突如其來的土豆嚇壞了專心捉弄尋先,李君羨的高頭大馬,嘶嘶的發出怪叫,前蹄高高躍起險些把李君羨顛下馬背。

  肩頭一沉,土豆已經牢牢的抱住了尋先的腦袋,扭頭對著落在後面的大馬吱吱亂叫,模樣不用看都覺得可惡,因為聲音是抑揚頓挫的。

  李君羨的馬畢竟太年輕,受到猴子的挑釁怎麽忍得下去,踏踏急促的馬低聲越來越清晰,不用想這個噴口水的家夥又追了過來。

  對著尋先百試百靈的噴口水招數在土豆這裡算是遇見了喪門星,還沒咧嘴,土豆就已經一抓子過去,高頭大馬悲鳴幾聲腳步又慢了下去,臉上五道清晰的血印子,李君羨一陣後怕,如果不是自己拉韁繩拉的早點,這馬的一隻眼睛估計已經廢了。

  李君羨從馬上下來,看著手指上的血珠,眼神陰沉的厲害,看著騎在尋先脖子上的猴子眼神不善,過了會兒,李君羨愛憐的拍了拍馬頭,自言自語道:跟個畜生計較些什麽!

  尋先沒有回頭,也沒有敢停下腳步。

  一圈下來,尋先覺得自己要死了,怪不得楊簡說一個人跑步更累,怪不得前世的那些小情侶在操場一晃悠可以晃悠一天,原來是這個道理呢。土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趴在尋先肩上就不離開,十幾斤重,跑不動也有土豆的功勞。

  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八點多,太陽斜斜的掛在天上,在水汽的襯托下看著霧蒙蒙的,不晃眼,也沒有什麽溫度。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的鬧騰,早上吃的豬頭臊子油餅不是個明智的選擇,翻騰一下嗓子就火辣辣的疼。

  李君羨剛跟在後面,他的那匹馬再也不敢離尋先太近,就這麽相隔十幾米的吊著,不遠不近,踏踏的馬蹄聲時刻提醒著尋先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該做些什麽。

  營地裡面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尋先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能被副總管騎馬跟著監督跑步的人是誰,叫什麽名字。他們絲毫不覺得尋先是個可憐的人,他們的心裡是十分羨慕的,能被副總管監督跑步的人說不準又是長安哪個家族子弟調皮了。

  在他們看來,李君羨這麽做不是在變相的逼迫,而是對一個小輩自己子弟的喜愛和關照,就這麽一會兒尋先的大名已經在整個大營傳播開來,尋先就用了這麽一會兒就完成了從鮮有人知,到所有人知的飛躍。

  所有人都在議論,都在猜測。其中個別好事者為了突出自己的不凡,添油加醋的把尋先的過往吹上了天。

  什麽我那會看見他和一個太監有說有笑,甚至指著鼻子罵呢。

  有的說,你們就不懂了,看到馬場的那匹小黑馬沒有?聽說是陛下給的,一般人怎麽能有這麽好的馬,還是個小馬?

  也有的說,我看他是某某相國的孩子,不然怎麽出入軍營如同進家門一樣,總管對他都有說有笑的。

  不用懷疑和猜測,這些八卦都出自吃過尋先油餅的軍士之口,軍營裡面能有的娛樂活計就少,現在突然有這麽一個吹虛的機會,不吹真的活著沒意思。

  人嘛,總是不知不覺的喜歡壓別人一頭或是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為榮。

  尋先已經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了,能聽到的只有自己越來越重的喘息聲和心跳聲,還厚身後永遠不變的踏踏的馬蹄聲。

  嗓子的腥甜一度讓尋先有些高興,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可眼見之處,所有的事物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自己就這麽機械的跑著。不知不覺悲從中來,眼前浮現的是父親和母親的笑臉,還又自己賴床時候他們慈愛的責罵,等一切都在腦海裡滑落。

  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滴下,尋先在心裡告訴自己:尋先你沒有了爸爸和媽媽!你是個沒爸媽的孩子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尋先笑了,然後一頭栽倒在地,眼角的余光好像看見石頭和猴子奔來的身影,尋先想說話,可天卻突然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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