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對面空空如也的軍營,羅刹人終於從他們的石頭城中走了出來,收拾那些掛著他們戰友首級的長槍。
圖巴佐夫臉色沉鬱,他本來準備趁著風寒,給與靖北軍致命一擊。畢竟他的戰士有著充足的冰天雪地作戰的經驗,但是靖北軍賴以成名的火炮卻會在冬天的寒冷中出現各種問題。
可惜的是,他們竟然就這樣撤了...
就像是蓄謀已久的一記重拳,突然失去了目標,圖巴佐夫心裡窩囊到了極點。
撤回烏梁府南邊的靖北大軍,在遼闊的草原上盡情地操練,陝甘新兵撫摸著自己的戰馬,愛不釋手。
侯玄演對這個地方的戰爭,已經有了一絲的厭倦,但是不打又不行。沙俄的腳伸的太長了,眼下正是他們瘋狂往東方擴張的時候,不在這個時候遏製住這頭熊,等他們站穩了腳跟,熊口奪食的難度將會大幅增加。
西伯利亞的樹木和礦產,遲早要成為重要的資源,這是一場為未來而打的戰爭。
在徭役和農民賦稅為主的朝廷統治下,對外擴張的戰爭是無法謀取到等同的利益的,只有商業發達、工業先進的國家,才能通過對外戰爭賺的盆滿缽滿。
但是大漠的戰爭,無法為本國的商人帶來市場,只是提供了一些毛皮、牲畜的原料地。
如果不是國庫充盈,僅僅漠北的戰場就足以拖垮底蘊深厚的大明,侯玄演知道自己的帝國剛剛起步,經不起這麽折騰,必須盡快找到新的財源,來供養這場戰爭。
就在這種焦慮中,西南傳來了利好消息,暹羅國王在荷蘭人的支持下,悍然進攻安南。
安南也就是後世的越南,這裡其實名義上不是大明的屬國,而是大明的屬地。
永樂帝期,朱棣派兵出師越南,推翻了胡朝,並在越南交阯布政使司地圖設交趾布政使司,對越南進行直接統治。後來他的孫子朱瞻基撤了交趾,此舉直接動搖了大明在南洋的震懾力,動搖了明朝的宗主國地位。從此這個地方的小國,都變得不再馴服。
自從棄置交趾以後,安南的歷代統治者都將大明視為敵人,彼此間摩擦不斷。後來嘉靖帝下決心收復故土,當時的安南皇帝莫登庸嚇得與大臣數十人自縛跪拜,入鎮南關向明朝官員納地請降,明朝將安南國降為安南都統使司,從一個屬國降為屬地,名義上納入了大明的疆土,實際上還是別人自治。
莫家的這次投降,也給大明留下了好的印象,朝廷對這個識時務的小子很滿意。所以後來安南的黎朝重新複位,南方後黎朝復國後,黎朝得以中興。黎世宗遣使赴大明,請求明廷恢復過往“安南國王”的冊封,但是明廷以局勢未定為由,暫時授予“安南都統使”頭銜。按理說莫氏是造反的逆賊,黎氏推翻了莫氏,護犢子的大明就告訴黎氏,你們奪權可以,要割讓高平、太原給莫氏子孫。
形勢比人強,黎氏雖然萬分不願意,也隻好忍氣吞聲讓宿敵莫氏子孫佔據兩個城池。
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
秋來江南風景異,總是一種別樣的感覺,讓人流連忘返。尤其是那滿院的菊花,更是觀賞性和采摘樂趣十足。
此刻侯玄演就在禦花園的亭子裡和卞賽賽,賞玩菊花,累的滿身是汗。
卞賽賽雙手撐地,玉腿高蹺,蹲伏其上。侯玄演將雙手枕在頭下,仰面朝上,觀其出入。
“輕肌弱骨散幽葩,更將金蕊泛流霞。”
侯玄演見她蹙眉隱忍,星眼朦朧,鶯聲哀鳴,柳腰款擺,一時間被這美景感染。雙手扳其股,直沒至根,抵於極深處,一xie如注。
深秋賞菊花雖然是個雅事,可著實費力氣,尤其是卞賽賽這樣的弱質女流,當即被侯玄演攬在懷裡,柔聲安慰。
正在這時候,外面傳來的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嚇得卞賽賽想要起身,侯玄演說道:“無妨,是靈藥來了。”
靈藥在侯府的時候,還是一個少女,卞賽賽哪裡想到侯玄演這麽禽獸,還以為這兩年過去了,靈藥還是個懵懂的少女呢,嚇得更加緊張起身穿衣。倉促間收拾一下,然後捂著屁股逃離現場。臨走還不忘將侯玄演的袍子一撩,幫他蓋上。
靈藥來了之後,瓊鼻一吸,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臉色頓時紅了,小聲道:“爺,交趾傳來消息,緬甸國王進攻安南黎氏,他們正求救哩。”
侯玄演神色一喜,隻感覺比剛才還舒服,站起身來說道:“什麽時候的事?”
“消息傳過來,已經是半個月了,估計此時暹羅人已經下很多地方了。”
侯玄演笑道:“無妨,他就是全部被打下來,也是一個好事。我們伸向南洋這塊地方的機會,終於來了。”
靈藥當然不知道侯玄演的打算, 皺著鼻子說道:“爺,保護安南可以立威,畢竟他是我們的藩屬,但是向其他地方出兵,好像沒有什麽好處。”
“我的傻藥兒,怎麽沒好處?整個南洋是我的糧倉和港口,不取下這個地方,我拿什麽養著漠北的幾十萬大軍。”
侯玄演在北境綿長的國境線上,陳兵百萬,良將千員,整個江南唯一成建制的兵馬,就是湘兵營。正好此地距離安南比較近,這並不是偶然,侯玄演早就有所規劃,若不是荷蘭人率先動手,他也得著手找點緣由出兵了。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金陵講武堂裡,學子幾千人,日夜研習兵法,操練騎射,教習火器。這一仗沒有什麽強敵,正好拉出來練練手。滿剌加的駐軍、福建水師,也可以支援參戰,我們兩面出擊。”
靈藥目瞪口呆地看著意氣風發的侯玄演,心中突然一哆嗦,這件事不會是老爺早就謀劃好了的吧?
侯玄演緊了緊腰帶,拉著靈藥的手說道:“走,我們去一趟講武堂,給這群小子動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