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淺溪淒楚的笑了笑,頭低了下來。
“你放心,我會離開這裡的,既然我答應離婚,我就不可能出現在他的面前,對於這一點還是請你……”
說完抬起頭來,離開了這裡,身後遠遠傳來傅母的聲音。
“最好能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兒子面前。”
滿意的看著手中的離婚協議書,傅母臉上的笑那是再也遮掩不住。
行了,這下子好了,終於擺脫這個女人了,眼看著他們傅家也有後了。
漫無目的的走著,童淺溪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向何方,嘴角那抹笑,苦澀的在心裡一直泛濫。
找了一個無人角落,童淺溪坐在那裡,任憑清風拂面,帶來絲絲涼意,最終還是沒控制住,淚水潸然落下。
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瞬間,隻感覺這顆心再也無法跳動,整個人如同死去一樣,沒有了任何思緒。
在這裡呆坐了好久好久,久到四肢發麻,童淺溪這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為了兌現和傅母之間的諾言,她決定遠走他鄉出國留學,收拾一下僅存的東西,發現除了一把鑰匙再無其它。
………
當天夜裡,童淺溪的工作室居然莫名其妙的著了火,那滔天的火勢四處蔓延,所到之處,一片滾滾狼煙,就連聞訊趕來的救援隊都無法上前。
傅家老宅裡。
傅母看著手中的離婚協議書,反而有點愁眉不展,兒子如此倔強,假若要知道此事,豈能善罷甘休,還不得天涯海角,把這該死的女人找回來。
想到這,就是一陣氣堵,反而有點手足無措,接下來她必須要想一個十全十美的辦法,將此事給糊弄過去。
眼睛隨處的一瞄,發現電視裡正在播報一則緊急新聞。
“本市著名畫廊,突然之間毫無預兆的著火,滔天火勢,就連搜救人員都被阻住……”
傅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一抹狂喜在臉上升起,真是天助我也,發生火災的這家工作室居然是童淺溪的。
當下喜極而泣,顫抖的不能自已,立馬撥通了一個電話,火速的趕了過去。
果然,傅州成在這裡,童淺溪深夜不歸,他早已急得不能自已,冷不丁的接到這樣的消息,差點昏倒。
“兒子,你別急,兒子,你千萬不要進去,火勢這麽大,你進去等於找死啊……”
見傅州成要衝進去,傅母一個箭步上前,死死的抱住了他,說什麽也不行。
“放手,你們都給我放手,我要進去救她,我一定要把淺溪給救出來。”
傅州成瘋了,不顧一切的掙脫傅母,奮力的向前衝去,打了一晚上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最後居然接了一則讓他無法置信的消息,霎那間整顆心都崩潰了。
眼睛驚恐的暴睜著,而眸底一片血紅,那遒勁而又修長的大腿奮力的向前奔去,那不管不顧的樣子,斷然已經豁出去。
“兒子你趕快回來,難道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傅母嚇哭了,竭斯底裡的跟在他的身後大喊大叫,試圖阻止奮力前衝的傅州成。
無情的火舌舔舐著房頂,觸及之處,一片火海,不顧一切向前衝的傅州成,被消防人員給抓了回來。
“先生,請你冷靜一下,如今這個狀況並不能進去。”
就這火勢,進去就等於送死,別說去救人了。
“我不管,我的太太還在裡面,你們放開我,趕緊把你們的手給我放開。”
傅州成奮力掙扎,試圖掙脫眾人的桎梏,可無奈何雙手難敵四掌,很快一群人圍上來將他架走了,不顧他的大喊大叫,不顧他的奮力掙扎,把他死命一般摁在了消防車裡。
“先生,你一定要冷靜,具體有沒有傷亡,目前為止還無法斷定。”
接到求救電話之時,這裡早就成為一片火海……
所以面對傅州成激動的情緒也能了解。
“我的太太在裡面,難道你們都沒有聽見嗎?”
傅州成急紅了眼,不顧一切的嘶吼,撕心裂肺的喊聲從喉嚨裡發了出來,驚恐的看著火勢,難過的閉上眼睛,頭一次,無力的感覺在心裡升起,雙手死命的緊握,試圖讓自己恢復冷靜。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淺溪她絕對離開了這裡,這丫頭每天準時準點上班,下班,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停留在工作室裡。
這個沒有說服力的理由,連他自己都接受不了,就更別提其他人了。
火勢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到最後才將這棟工作室燃為廢墟。
而這一天一夜,傅州成始終未曾合眼,就這樣死死的守在一邊,連圍觀的眾人都跟著感動得淚眼婆娑。
“哎……真可憐啊,據聽說這裡面有他太太。”
“是的,這老天爺怎麽這麽狠心,居然把活生生的兩個人給拆開了。”
耳聽著他們的話,傅州成難過的頻頻搖頭,“不,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淺溪一定還活著,絕對不可能被燒死。”
傅母心疼自己的兒子,也是哭得一塌糊塗,“兒子,媽媽帶你回家,不要留在這裡了。”
“不,我要留在這裡,我要等淺溪出來,她一定在生我的氣,躲在那無人的角落裡。”
聽了他這樣的話,傅母再也控制不住,猛的一把將他抱住,嚎啕大哭。
“州成,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傻,警方的話你也不相信嗎, 別說是一個大活人,就算是一百個人到裡面也都燃為灰燼了。”
經警方斷定,童淺溪工作室屬於自燃引起,加上本身空氣乾燥,且那裡沒有做好防備措施,所以才導致了這一場天人之災。
具體有沒有燒死人,目前為止還無法確定,但可以保證的是,畫室裡的其他工作人員當時都沒在場,但沒有一個人見到童淺溪。
意思也就是說,現在只有她生死不明。
面對這樣的消息,一半喜一半憂,傅州成是個男人,鐵骨錚錚的男人,面對這樣的噩耗,哪怕鋼鐵一般的軀體,也是招架不住。
“我相信她不會出事的。”
無論母親說什麽,傅州成堅決搖頭否認,他堅信童淺溪一定在某個安全的地方等著他。
“兒子,你怎麽這麽傻,警察這麽說,其實就是不想讓你傷心,淺溪這丫頭命薄,估計早就命喪火海,所以,你就不要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