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出現了一幕不可思議的事情,只見被害者黎煙突然站了起來,端起面前的水杯,衝著童淺溪的面頰就潑了過去。
“住手,你們憑什麽這樣對他?他是我的男朋友,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下子,換童淺溪無語了,嘴唇發青,渾身顫抖,渾身不受控制的縮在一起,同時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黎,黎煙,你在說什麽?”
“我說什麽,難道你耳朵聾了嗎?聽不見我在說什麽,你憑什麽這樣對他,誰給你的資格?誰給你的權利?”
說完這句話,黎煙站了起來,身高本就佔優勢,如此這般,更顯居高臨下。
“我警告你,給我離遠一點,以後不要再靠近我,從現在開始,我和你恩斷義絕,從此以後江湖陌路,永不相見。”
“哈……”
淚水從童淺溪臉上不顧一切的流了下來,隨著搖晃的臉蛋,四處揮灑,同樣受傷的表情快速蔓延,那無法接受的樣子就要倒下。
黎煙變了,變得讓她不敢相信,變得讓人無法接受,且還變得那麽陌生。
“你為什麽這麽說?”
“為什麽?”黎煙聲音淒厲,不顧一切的大喊大叫,“你說為什麽,因為他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最愛最愛的人,你們在傷害他的同時,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警告你們,從今以後不要和我說話,你要是再敢這樣的話,小心我翻臉不認人。”
眼前的黎煙變得讓童淺溪不認識了,那不顧一切的嘴臉,那毫不修飾的話語,是那樣的難聽,那樣的讓人無法接受。
可偏偏一切又是那樣的真實。
真實得讓人心都跟著流血。
“黎煙,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傅州成不打女人,從來不打,雙拳緊握著,咬牙切齒的看她。
“淺溪為了你,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沒得到你的感激不講,反而遭到你的奚落和侮辱,你不配做她的朋友,像你這樣的人就該自生自滅,總有一天你會後悔到一派塗地。”
說完拉起童淺溪的手,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走,我們離開這裡,從今以後我們也不要見到她,像這種忘恩負義的女人,談何做朋友。”
黑色的跑車裡,傅州成迅速的打開空調,將毛巾遞給了她,“淺溪,你是不是傻?那樣的情況你衝出去……”
說到這裡,瞬間無聲,再也說不下去。
滿心的苛責化為憐憫,最後只能無奈的歎口氣,拿過毛巾親自幫她擦拭。
“哎……”
千言萬語,在看到童淺溪流淚時,那是心痛的不行。
而時,餐廳裡的黎煙和馮蘇堯也好不到哪裡去,被眾人交頭接耳的評頭論足,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說不在乎的,傅州成臨走時的那番話還是傷到了她,不受控制的淚水,從眼角滾滾而下,最後被她一把抹下。
從現在開始,她要勇敢的做自己,即便丟了友情,也要保住愛情。
“對不起,蘇堯,如果你討厭我,我沒辦法,但你也看到了,我和童淺溪已經絕交了,從今以後,我的世界只有你了。”
“哼……既然你這麽想,最好你也能這麽做,我馮蘇堯這輩子最討厭別人背叛我,尤其是你和童淺溪這種亂七糟的關系,要是不明不白的賣了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來說去都是因為童淺溪而起,妹妹的死在他心裡留下了無法泯滅的痕跡,直至現在,仍舊無法忘懷,每天苦思冥想的就是該如何擊垮傅州成。
這已然成為他揮之不去的魔障。
日日在他身邊縈繞不去。
……
“哎……”
除了歎息,傅州成還是歎息,此時此刻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頭髮被潑濕了,連帶著雪白的襯衫也是髒得不成樣子。
“我們還是回家吧。”
此時的傅州成滿心負罪感,此事說來說去,其實怨他,都怪自己,中午為什麽要出來吃飯?
這不是擺明給自己找難堪嗎?
打定主意後,黑色的跑車迅速的飛了出去,把沉迷在思緒裡的童淺溪給嚇了一跳。
“你要去哪?”
“回家。”
“回家幹什麽?”
“回家換衣服啊。”
說到這裡,傅州成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寵溺的眼神也滿是疼惜。
“你這傻丫頭,以後千萬不要這麽衝動了,好嗎?”
冷不丁的那一下子差點把他給嚇壞了,還未作出反應,人就已經衝了出去,回過神來之際,咖啡就已經潑在了馮蘇堯身上。
回想一下那個場面就驚心動魄。
一向溫柔細膩的她,也不知道哪來這麽大的勇氣。
話說這馮蘇堯也真不是個東西,居然對一個女人苛刻到那個地步,縱然換在他的身上也是忍無可忍。
想到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只求這個黎煙,以後自求多福吧。
終於回到家裡,即便換上了一身乾淨衣裳,童淺溪還是未從思緒裡走出來,滿身心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那副畫面。
“州成,你說黎煙她到底是怎麽了?”
“馮蘇堯都那樣子了,她為什麽還不離開?”
可笑的看著童淺溪,傅州成頭痛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沉默了半晌,只能幽幽著道。
“算了,管這麽多幹什麽?更何況她這樣對你。”
說完又來了一句,“以後她的事情你不要管,也不要去問,隨便她怎樣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大庭廣眾之下都能這樣說你,想來她對你也沒有多重的感情。”
男人心思本就粗糙,對這種事情,轉眼即逝,是斷然不會放在心裡,可童淺溪就不同了,她生性溫柔且淺淡, 向來與世無爭,說話也是很有輕重,只是沒想到,如今變成這樣……
不知不覺中,三天的日子已經過去了,離和傅母的約定已經到了最後時刻。
剛整理好衣服,傅州成就把她送到了工作室。
“晚上我過來接你,一定要等著我。”
雖有司機專門接送,可傅州成仍舊放不下心,每天仍自親力親為。
“嗯,好。”
看著遠去的黑色跑車,童淺溪若有所思的向裡走,此時一個快速的人影堵住了她的去路。
“童淺溪,我們該聊聊了。”
“媽。”
童淺溪瞬間面色劇變,害怕而又驚慌的看著她,不受控制的雙手都跟著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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