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奕跟隨張淮去了正廳,這裡,一身紫色蟒袍,留著長須的朱桂和世子朱遜煓早已經等在了這裡。趙奕在朝中是怎麽回事,朱桂是清楚的,這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再加上這次草原上的買賣幫著他賺了大錢,怎麽也得見上一面才是,而趙奕這次空手套白狼的膽量和手段也是讓他開了眼界。
現在,仗已經打完了,這種好生意也就沒法再做了,像這種生意以後可不是那麽容易遇到的,一般將領還真沒趙奕那麽大膽子。就算還有這種好事,也得是要看人的,這讓朱桂有點失落,畢竟誰都想這樣賺大錢,快錢,關鍵還沒什麽風險。
趙奕有什麽樣的才能朱桂雖然全都是聽說的,但他是絕對相信的,這點從朱棣如何對待趙奕便看得出來,趙奕能夠讓自己的皇兄看上眼,就已經是個人物了,而朱棣還把朱歆玥下嫁給了趙奕,還任由他領軍在草原上晃悠,四處劫掠,這種信任和喜愛可不是說說而已的,由此可見,這便是趙奕真有本事。
而這次的生意更是趙奕親自主導的,這種賺錢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也不得不讓朱桂對趙奕青睞有加,他知道,只要和趙奕有了交情,搭上了線,說不定以後還能幫著他賺大錢,要不也不會這麽急著見趙奕了。
“父王,趙奕此人真有您說的這般厲害?傳言也僅說此人武藝和才學俱佳而已,可這生意上...”朱遜煓說到這便沒再說下去了,照他來看,趙奕把草原上的牛羊馬匹賤賣,這並不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人能做的出來的。
常言道,商賈言利,可趙奕卻賤賣,這點是朱遜煓怎麽都想不明白的,這樣一來對趙奕沒有好處,反倒是把利益讓給了接貨的三大商號,這裡面可是有大利在的,上百萬兩銀子就這樣被趙奕的出讓價給化掉了,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能乾出來的事。
“煓兒,生意上他趙奕可比父王還要精明,你該好好向趙奕請教才是,你想說的無非就是趙奕以極低的價格讓三家商號得利,由此,你便覺得趙奕不是個會做生意之人,父王說的可對。”
朱桂見朱遜煓點頭,接著又有些歎息道:“唉,這你都看不透,你讓父王如何放得下心來,你要知曉,父王的一切遲早是要交給你的,這諾大的家業還得靠你來支撐。你就當真以為趙奕不會做買賣,還覺得他如此做法並非為商之道?此番咱們三家商號雖都賺了近百萬兩銀子,可這僅是帳面上的銀錢,還需把手上的這些牛羊馬匹全部售出才敢言實利,然這些牲畜可是每天都要吃喝的,這你可明白。
雖趙奕一口氣把搶來的牛羊馬匹全叫咱們三家一口吃下,看似賤賣,實則他可是轉瞬便賺取了大量銀錢,而這原本就是無本的買賣。若是照你之言,還像平常一般做這買賣,只怕是到如今還賣不完吧,這可是數十萬的牛羊馬匹,此番趙奕利用大軍獲利少說也是上百萬兩以上的進帳,而且還賺取的如此之快,你再想想看,此人會否做買賣?記住,遇事不可只看表象,否則遲早要吃大虧。”
朱桂剛說到這,張淮便領著趙奕過來了,張淮一見朱桂便上前一禮,而後便對趙奕說道:“侯爺,這便是家主代王殿下,這位是世子殿下。”
趙奕先是打量了一下朱桂父子,朱桂有些微胖,面色微笑,看起來並不像一個王爺,少了些霸氣,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種富態的商賈之氣,雖然四十出頭,但保養的很好,要比同齡人看起來年輕許多,一旁的張淮就是個例子,張淮趙奕知道他也就四十多歲,
年紀應該和朱桂差不了多少,但他的樣子看起來可要比朱桂老上很多,可見朱桂也是個養尊處優之人。反觀朱遜煓,雖然年齡只有二十出頭,但也要比他老爹在氣度上好上很多,至少看起來還有股英銳之氣,倒像個世子。
趙奕上前環手一禮道:“在下趙奕,見過代王殿下,世子殿下。”
“呵呵,趙侯不必多禮,趙侯已然與寶慶婚配,那說來可都是一家人。”隨著朱桂開口,幾人都坐了下來,隨後,婢女們便開始上了茶。
張淮在這裡同樣是坐了下來,趙奕知道,這家夥看樣子在王府的地位可不一般,要不然是不可能在這裡落座的。
“此番我軍得勝,不易啊,我朝也多虧有像趙侯這樣的領軍之人,否則瓦剌定不會敗得如此之快,趙侯之勇武令本王欽佩。”朱桂說著還對趙奕抱拳敬了敬。
“王爺,您可是折煞在下了,此番有皇上的運籌帷幄,有眾位將士們的用命相拚,這才有了大勝,趙某也僅是隨軍混個軍功而已,讓王爺見笑了。這番趙某領軍到大同,由於時間緊湊,未及時到府上問候,反倒有勞王爺相請,趙某實是慚愧,還望王爺見諒。”趙奕說著同樣朝著朱桂拱了拱手。
“哎,趙候客氣了,本王是早就想與趙侯相交了,何來無緣一見,如今,既然趙侯到了大同,本王當盡地主之誼。”
“那趙某就謝過王爺了。”
等兩人客氣完後,這才開始慢慢的進入了正題。
朱桂說道:“趙侯,本王封地便在此地,說句實話,這多年下來,朝政並非本王所能參與了,也不想參與,就想好好的做個清閑之人,然此地靠近邊關,向來生意難做,也虧得本王有張先生幫襯賺些日常用度。此番戰事已定,想來這買賣應當會有起色,不知趙侯覺得會否如此?”
“王爺,這是自然,現今邊塞之地已無戰事,估計數年之內,此地將不會再有外敵滋擾,以王爺您薛家商號的實力,定當會有一番作為。”
趙奕說完後,朱桂輕歎一聲道:“唉,本王這薛家商號做的太雜,也沒個真正賺取銀錢的好路子,現今,商號依舊是靠糧食,煤礦,和每年到草原和蒙古人交易賺取些小利,想要有一番作為,難呀!”
朱桂雖然沒有明著說的太明白,但趙奕也聽出來了點意思,要說朱桂隻賺取點小利,那是不可能的,而朱桂口口聲聲這樣說,那就說明他想做點大買賣,而所謂的大買賣恐怕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
趙奕有些試探的問道:“王爺,現如今這買賣是不太好做,像這次販賣牛羊馬匹便是三家商號一起搶著做的,而在烏梁素海更是有數不盡的商販,但王爺您的商號實力強勁,若說一年不賺個十萬兩以上的銀子,怕是養不活下人吧,小利之言何從談起,王爺所想的,恐怕乃是賺些輕快的銀錢吧?”
朱桂哈哈一笑道:“呵呵呵,趙侯當知曉,這錢財之物可是人人都想賺取的,本王也是真覺得我這薛家商號所賺取的都是些辛苦錢,要還能像此番一般毫不費力的賺取些銀子,那自然再好不過了。本王今日相邀,一來是想和趙侯你真心相交,再者,便是想看看趙侯你可有好的賺錢法子沒有。”
“趙某並非生意場上之人,王爺向在下問及商賈之事,這可是高看趙某了。”趙奕隨即說道。
“哈哈,趙侯不必過謙,此番趙侯領軍在草原上走了一番,這銀錢可賺取了不少,像此種手段,非一般人敢為啊,我朝自開國以來,就沒誰敢如此作為,本王這話可不是恭維,若是往後還有此種好事,還望趙侯不要忘了本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