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丹名為氣玄丹,是前朝丹藥大師顧原所煉製,微臣可是一直珍藏在家,此丹相傳可提升人的氣血,穩固精元,延長壽命,但服用此丹需接連服用六日引藥,方可服用一枚,微臣嫌這引藥太苦,所以這丹藥就一直留著,如今皇上剛好用上。”
趙奕這話,黃儼可是聽的汗水都下來了,就沒聽說過送藥還說是自己不用才送出來的,反觀朱棣,他倒是聽的直樂。趙奕是唯一一個這麽和他說話的人,他內心是孤寂的,也僅能從趙奕這裡得到像常人一樣的對話。
“你小子,好東西不少呀,都是當年你剿滅各派得來的吧,有一事,朕可早想問你了,你這年歲快到四旬了吧,可你這樣貌依舊,還如當初所見,你瞧瞧如今的瞻基,若說他和你是一般年紀,沒人不信吧。”
“皇上,為何如此我等也不知曉,當年少師就曾說過,我等幾人有可能是天數之人,天數之人成年後的樣貌不會有太多變化,可這便是以壽元來作為替代的。”
聽趙奕提到姚廣孝,又見趙奕說的悲切,朱棣也是沒在多問,僅是歎道:“世間之事,真是不可以常理度之啊。”
“是啊,就如首輔胡大人,也僅五旬有余便是老態龍鍾,更是一病不起,看來這北方氣候,也的確不適合於他。”
朱棣也是點頭歎息道:“光大為國操勞,能達諸事,功若竭誠呀,也是時候讓他回留都修養了。”
“皇上英明,胡大人在朝使得文武之臣各展其才,效力不渝,有大功於國,此番皇上寵眷,臣下定會感念皇上的一番良苦。”
“黃儼,擬旨,贈胡廣為太子少師,贈禮部尚書銜,保留其文淵閣大學士,回留都頤養。酌楊勉仁為文淵閣大學士,內閣首輔,即刻接任。”
朱棣把旨意下達之後,朱瞻基大驚,都不知道如何形容,上次趙奕就說過這事,可剛才趙奕什麽話都沒說,這首輔的位置就真落到了楊榮的頭上,也是不得不讓朱瞻基佩服趙奕的手段。
“你小子這丹藥真有效?”隨即,朱棣的話頭又回到了丹藥上面。
“皇上放心,這丹藥微臣可是給過江蔚的,當時清剿追風堂,江蔚受傷,可是借此藥快速恢復的。等皇上覺得好些了,臣再給皇上獻上些黃玉丸,保管讓皇上神清氣爽。”
“怎麽讓你小子獻上點東西就如此怠慢,為何不一次都進獻上來?”
“皇上,這是藥,可不是吃食,今日微臣可算是大夫,皇上得聽小子的。”
朱棣指著他笑道:“你呀,好了,隨朕一起用膳。”
“好啊,皇上午後若無事,咱們君臣喝點?”趙奕眨巴兩下眼睛,嬉皮笑臉道。
“呵呵,好,朕這幾日就未有如此心寬過,今日就依了你小子。”
趙奕不光和朱棣一起吃了飯,還抬著兩缸酒回了家,而朱棣今天也是難得的高興。對於趙奕給到氣玄丹,他也是讓太醫院的太醫驗看過,憑借丹藥的氣味,太醫說出了和趙奕所言一般的藥用,這才讓朱棣放心的準備服用趙奕給的丹藥。
趙奕都還沒回家,楊寓楊士奇便跑來了楊榮這裡,雖然楊士奇現在只是內閣輔臣,但他同樣是兼著其他職位的,可以說是個實權派,他還輔導過太子,算是太子的老師,可他選擇的確是中立,並不像楊榮這樣完全倒向太子。
知道楊士奇過來後,楊榮便出迎了,一見面,楊榮便拱手道:“士奇難得來我這,今日怎的有空前來,來來來,請。”說著便請楊士奇往前廳看座。
楊士奇拱手道:“勉仁兄,不必多禮,今日愚弟冒昧過府確有要事,還望勉仁兄勿要見怪。”
“你我同朝為官多年,何須如此客氣,請。”楊榮再次相請後,兩人才進了前廳。
看茶之後,楊士奇率先說道:“勉仁兄,愚弟前來,為的是自保,還望為兄引薦。”
楊榮把下人全部撤出去後,便坐到了楊士奇身旁,小聲問道:“士奇為何選擇此時倒向太子?”
楊士奇也是無奈道:“不瞞為兄,此番皇宮巨變,當是趙王背後高人所為,我和錢大人,陳大人等原先選擇中立,也僅是為了自保,不想參與奪嫡之爭,可如今這朝堂上的局勢容不得我等再如當初呀。此番,內宮幾盡被沈方與楊慶所控,外廷更是非趙王一派,便會遭遇打擊,而且還非為惡意攻佞,一切是那麽的水到渠成,昨日何大人被免,便讓愚弟與錢大人,陳大人等下了決心,不可再選擇中立。”
“唉,何大人被免一事,的確是手段高明,隻拋出了一具死屍,便讓他這大理寺卿回了鄉,這等謀算可非我等可破之,如今太子一派也是俱看趙侯啊,這高手過招,難免殃及無辜啊,此番大位之爭,非是我等可參與,也隻得借由趙侯尋得自保啊。”
楊榮提到趙奕,楊士奇先是一愣,而後才點頭道:“如今,太子不在京,留守南京,這裡太孫年幼,能在皇上哪裡說得上話的也就趙侯了。”
楊榮擺手道:“士奇還未看出端倪,即便太子在此,也得仰仗趙侯。”
這話, 楊士奇可就有些不解了,趙奕的能力和權勢的確很大,在他看來,這也僅僅是依仗了皇家的寵信得來的。而趙王身後的高人,一出手就是處處殺機,他可不信趙奕會有這麽大本事。
“趙侯之才還不足以讓太子以為仰仗吧?”楊士奇問道。
“難道東廠,錦衣衛還不足以說明?那弘濟兄呢,還有李大人,方大人等人,他們可都是趙侯一手提拔起來的,當年漢王也是趙侯從中調解才未與太子相對,就連當年的紀綱也是對他俯首帖耳,這是何種手段,難不成這些士奇你就看不明白?”
楊士奇接著也是實話實說道:“非愚弟看不明白,只是趙侯太過年輕,實難令人相信這些都是他所為。”
“哈哈哈,哎呀,我說楊大人啊,你糊塗呀,難道你就沒有覺得趙侯樣貌就從未變過,唉,還是我告知你吧,當初犬子與太孫結識趙侯便問過趙侯的年歲,他初來南京時,就已過而立之年,如今更是快要四旬之人,切不可以相貌度人。”
話剛說到這,門外管家便大聲在外說道:“老爺,兵部李大人過府。”
楊榮也是走到門口對管家說道:“快快有請。”
楊士奇這時說道:“既然勉仁兄有客,愚弟這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