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太史慈率軍抵達廣陵城下,不多時西面無數人影晃動,火把如同兩條火焰長龍,從地平線上殺來。
“報……稟報太史將軍,樊將軍已率曲阿營兵馬殺至。”
“傳令樊將軍,率軍將廣陵城團團圍住。”太史慈眼中露出幾分冷冽之意,魏續之兵不過兩千,樊能所部便有近萬之兵,再配合他的騎兵,足以圍城。
城頭上,眼見著兩片火光伴隨著大隊兵卒朝著城牆兩側迂回,魏續面色已經蒼白無血色。
“將軍,那太史慈為何往北不過半個時辰便回返了?”
魏續微微搖頭,“張翼德,敗了。”
“什麽?那張飛有萬夫不當之勇,竟然也敗在太史慈槍下?”
“三千精騎,江東數百萬之民,兵將十萬才有著區區數千戰馬,太史慈乃當世騎將,張飛所部大多步卒,如何為戰?”
魏續滿臉苦澀,他早年統帥過並州鐵騎,如何不知鐵騎擺開陣勢之後衝陣的威力。
呂布天下無敵,亦是仰仗著昔日縱橫天下的並州鐵騎,此番損兵折將,幾年內連續敗在曹操手下數次,並州鐵騎還剩不過千騎,否則,便是猛虎雄心已喪,亦能力破萬軍。
“將軍,吾等開城投降吧。”
魏續滿臉苦澀,若原本未和太史慈撕破面皮,他倒可以開城稱是誤會,看在呂布的面上,劉奇也不會讓麾下的將士為難於他。
如今,江東軍已經認定他已經暗地裡降了曹魏,對待叛逆之臣,魏續可不認為,劉奇會那麽心慈手軟。
不遠處,一名騎將匆匆趕來,“將軍,吾方才巡視西面來兵,乃是之前屯駐全淑的樊能所部曲阿營,乃是昔日劉繇麾下老卒,馬步軍近萬。”
魏續面色一沉,“廣陵,不可守。”
言罷,他便來到城牆垛口處,看著北門城外已經開始集結的軍陣,那一排火把凝聚的火海之後,一排鐵盾之後,已經運來雲梯。
北門,是江東軍的主攻方向。
魏續一手緊捏著城牆垛口,看著城外,“吾乃溫侯帳下魏續,還請太史將軍一見。”
他的聲音,在僻靜的黑夜裡,顯得十分刺耳。
不多時,對面軍陣中,太史慈策馬而出,“魏將軍可要開城投降?”
“吾家溫侯與吳侯有姻親,吾徐州軍與江東軍乃是聯盟,太史將軍何來投降一說,吾魏續乃是溫侯帳下八健將之一,跟隨溫侯南征北戰十余載,豈能背主?”魏續冷喝道。
太史慈面色陰晴不定,這家夥,還在演。
“太史將軍,曹操使臣,卻有與吾聯絡,並且就在城中。”魏續在太史慈的凝視之下,突然一招手,立即有將士壓著一名曹操使臣來到城牆上。
魏續指著身側被綁得嚴嚴實實的中年文士,“這便是曹操派出的說客,東曹掾毛玠。”
魏續見太史慈面色如常,當即略微一咬牙,大手一揮,“來人,給吾斬了。”
“且慢。”也就在此刻,太史慈突然抬手,“將軍且將此人押入大牢罷,此人亦是兗州名士,既做說客,亦是各為其主,也不必要其性命。”
魏續立即下令刀斧手住手,隨後,便聽到太史慈開口:“魏將軍忠義,本將軍自會稟明吳侯,此番吾軍即將北上,還請魏將軍打開城門。”
魏續環視一眼左右,猛地抬手,“打開城門。”
“哢哢哢……”城門大開,太史慈一揮手,一千精騎在張承的率領下,迅入城。
不多時,太史慈和魏續於戰馬上一左一右,並排而行,魏續有意將馬頭放慢一個身位,臉上滿是賠笑。
“此番險些為曹賊所惑,多謝子義將軍相救。”魏續眼中露出幾分懊悔之色,他追隨呂布已久,若非是當真看不到希冀,又豈會想倒向曹操。
“將軍能迷途知返,甚好,不過,溫侯被圍於下邳,將軍身為溫侯部將,當即刻率軍北上才是。”
“這是自然,稍後,末將願隨子義將軍一同北上,解下邳之圍,與曹賊決一死戰。”魏續再次陪笑道。
“將軍欲起兵多少?”太史慈又問。
魏續未覺有他,立即開口,“徐州有宣高將軍、文遠將軍所部馳援,兵力可達兩萬,吾身兼鎮守廣陵重任,只能率本部五百勁卒北上,其余兵卒……”
“將軍可聚廣陵縣兵,全力北上,廣陵諸縣,可由吾江東軍為溫侯鎮守。”太史慈眯著眼笑道。
“這……太史將軍,這未免……”魏續心有不甘,但一抬頭,正迎上太史慈眼中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容之中,蘊藏著很深的殺意。
魏續面皮一抖,後背汗流浹背,環顧左右,四周雖有自己麾下兵將不少,但眼前此將,可是江東第一猛將,並且,就在不久之前,便是號稱有萬夫不當之勇的張翼德,都為其所敗。
兩人近在咫尺,太史慈的長槍,瞬息之間,便可將他刺於馬下。
他掌心滿是汗水,緩緩抬手,抱拳一輯,“既是子義將軍之命,某將遵命便是,只是,溫侯那裡……”
“吾等率軍抵達下邳之際,吾主自會向溫侯告知此事,到時,就不用汝吾插手了。”太史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握緊的長槍微微一松。
“喏。”魏續滿心淒苦,但也明白,江東軍既然北上,那必是有萬全之策,如今徐州軍與江東軍,即將正面對抗曹劉大軍,徐州二郡三國之地,能否保住,還要看到時兩軍的勝負。
“魏將軍,某還得借汝印信一用。”
“喏。”魏續從懷裡掏出自己的官印,小心翼翼地遞給太史慈。
“仲嗣。”
“末將在。 ”不遠處的張承領命趕來。
“率軍沿道北上,持魏將軍印信,趕往淮水入海口。”太史慈隨手就將印信遞給了張承。
“喏。”張承立即點了一千精騎,徑直北上。
魏續不疑有他,此刻,他是被逼無奈,自己雖是迷途知返,但抵達下邳之後,以溫侯的脾氣,是絕對不會姑息縱容的,數十軍杖,他怕是免不了。
“不過……只要能活著,便幸甚至哉。”他心裡默念著,驅馬跟上太史慈,從北門而出,北上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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