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芝雲行省和暗影城之間並沒有架設水晶傳送樞紐,所以劫和慎花了兩天的時間,才來到了芝雲行省的艾爾文城。
艾爾文城是金魔最後一次作案的城鎮,苦說大師早就已經在這裡等著劫和慎。
“老師,你怎麽受傷了?”劫看到苦說大師綁著繃帶的左臂後,有些詫異的問道。
要知道,苦說大師身為均衡教派的教主,實力深不可測。在艾歐尼亞,能夠讓苦說大師受傷的人,絕對不超過雙手之數。
“我昨天和金魔交手了。”苦說大師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平和,向劫和慎說道。
幾天前,在得到了金魔出現在暗影城的消息後,苦說大師便來到了暗影城回芝雲行省必經的城鎮――艾爾文城。
像金魔那樣以殺戮為樂的瘋子,到了艾爾文城,自然是忍不住內心對鮮血的渴望,又製造了一起讓人觸目驚心的慘案。
而喬裝打扮成遊商的苦說大師早就在艾爾文城等候,終於截到了狡猾無比的金魔。
就算是全盛狀態的金魔,也根本不是苦說大師的對手。更何況因為之前在暗影城與凱南和慎交手,金魔已經受了傷。在苦說大師的面前,金魔毫無懸念的敗得一塌塗地。
可金魔實在是太狡猾了,他將苦說大師引到了鬧市之中。
因為人群和建築的關系,金魔自然是肆無忌憚,可苦說大師卻是顧忌著平民的傷亡而無法全力出手。
不過,因為雙方的實力存在差距,而且苦說大師已經在金魔身上留下了追蹤符文,隨著時間的推移,苦說大師和金魔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的縮短。
但是,苦說大師萬萬沒有想到,金魔那個瘋子,不但視人命如草芥,他對自己也一樣的狠。
就在苦說大師即將要抓到金魔前,金魔為了抹掉苦說大師標記在自己身上的追蹤印記,他直接催動體內的符文之力,自爆了自己的整隻右臂。
苦說大師為了保護平民,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金魔右手的自爆。而趁著這個混亂的空隙,金魔甩開了苦說大師。
“雖然被他逃了,但金魔自斷一臂,他現在暫時應該隻有白銀境一階到黃金境五階之間的實力。”苦說大師向劫和慎說道。
“這是他和我交手之前,最後的屠殺現場。”苦說大師說著,推開了面前的房門。
就算是一直冷漠無情的慎,在看到了金魔屠殺的現場後,他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劫不自覺的退後幾步,捂住了嘴巴,不由自主的乾嘔起來。
“這簡直不是人。”就算是冷酷無情的[暮光之眼]慎,也發出了罕見的歎息,沉悶的聲音裡少有的出現了情感的波動。
在好不容易止住了反胃的感覺之後,劫不想再多看那房間哪怕一眼。
那裡簡直是慘絕人寰的人間煉獄,已經超過了用言語可以表達的程度。沒有人能夠想象,那個惡魔居然可以如此喪心病狂的對待自己的同族。
“金魔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行動了,但是,絕對不能出現更多的受害者了。”苦說大師緩緩說道。
“金魔主要在三個城鎮活動,艾爾文城是金魔最常出現的地點,我留在這裡。慎,你去貝爾城。劫,你去瑪爾城。”
“這次艾歐尼亞議會和普雷希典大聖堂都來了人,你們要盡量配合。”苦說大師向劫和慎說道。
因為金魔之前殺死了一位艾歐尼亞議會的議員,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行為引起了艾歐尼亞議會足夠的重視。
而一向視正義為榮耀的大聖堂,自然也是想要將金魔這個瘋子繩之以法。
“記住,一旦發現金魔的行蹤,盡量避免和他正面交鋒,隻要拖住他,我會立刻趕來。”苦說大師取出兩枚傳送印記,分別遞給劫和慎,以便隨時使用傳送符文傳送到金魔出現的位置。
“事不宜遲,艾歐尼亞議會以及普雷希典大聖堂的人和你們集合的時間地點我已經發到了你們的傳訊符文上,你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苦說大師向劫和慎說道。
“好。”劫點點頭,在和苦說大師道別後,劫沒有休息,立刻踏上了前往瑪爾城的路途。
瑪爾城離艾爾文城並不遠,劫搭上順路商隊的馬車,隻用了幾個小時便到了。
雖然不及艾爾文城,但瑪爾城也是芝雲行省前幾名的大城鎮。瑪爾城的主街上很熱鬧,鋪著石板的街道兩旁有著數不清的商鋪和攤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與暗影城的建築完全不同,瑪爾城的房子很特別,都是由白色的石頭製成。這裡的房屋普遍都不高,一般隻有一兩層,五六層的建築在這裡已經算得上高樓。
因為獨特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條件,瑪爾城的農業很發達,盛產各式各樣的水果。
離約定集合的時間還早,時間還很寬裕。劫在街頭的一個水果攤前買了兩個蘋果,坐在橋頭,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蘋果很甜,爽脆多汁。
劫吃完了手中的兩個蘋果後,活動了一下肩膀,起身準備離開。
在劫站起來後,兩個黑衣人向他迎面走來,與劫擦肩而過。
劫不自覺的向那兩個黑衣人多看了幾眼,因為是白天,那兩個全身黑衣的人顯得格外顯眼。
而且,雖然不易察覺,但那兩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絲沉悶而又壓抑,讓人很不舒服的氣息。
男子眼窩深陷,鼻梁高聳,有著一雙濃厚的黑色眉毛和一頭銀色的長發。盡管現在的天氣已經逐漸暖和,但他仍然穿著棱角分明的黑色鎧甲和黑色的披風大衣。
女子塗著濃厚的黑色煙熏眼妝和紫色唇影,穿著一身鑲著金邊的黑色法師短袍,在那暴露的法袍下,隻有少量的布料勉強遮住了那一對傲人的雙峰和誘人的腰肢。
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孩突然從人群裡鑽出,撞到了那黑衣男子的身上。
那小孩連忙道歉,繞過黑衣人就跑。
劫卻是微微皺眉。
本來他不應該管這種閑事, 可是,劫還是管了。
劫一個箭步,左手一把將那個瘦弱的小孩按住。隨後劫伸出右手,在那個小孩的懷裡摸出一個錢包。
劫看著在他手下拚命掙扎著想要逃離的小孩,輕輕歎了口氣。
在本應該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這個孩子卻穿的破破爛爛的,在大街上偷東西。
劫反手將錢包丟給了那黑衣男子,又從口袋裡抓起滿滿一把金幣,塞到了那孩子的手裡,松開了按住他的手。
那孩子一下子跳了起來,卻是沒有再跑,而是仰著髒兮兮的小臉,楞楞的看著劫。
“你走吧。”劫低聲說道。
雖然劫討厭偷竊的行為,但是劫挨過餓,他知道那滋味並不好受。
然而,就在劫放任那孩子離開時,一道清冽的聲音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站住。”一名少女擋住了那孩子的去路。
少女身著一襲赤衣,有著宛若瀑布般的墨色長發。
在那張可愛到犯規的精致臉頰上,有著筆挺的鼻梁和薄薄的櫻唇。少女白皙的肌膚晶瑩剔透,雙眸是極其罕見的玫瑰色,濕潤而明亮。
雖然身後背著一把幾乎和她等身的巨刃,但少女的背依舊挺得筆直,她步伐輕盈,容資端莊。
劫看著站在他面前的赤衣少女,不由得愣了愣神。
在劫見過的女孩子裡,如果單論容貌,大概,隻有阿卡麗才能勉勉強強比得上眼前的少女吧。
“他是小偷,你不能放他走。”盡管面容可愛,可赤衣少女發出的聲音就好像冰凍三尺的寒冰一樣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