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爾城,大聖堂。
“這裡很安全,你先呆在這裡,等我回來。”劫向艾莉絲說道。
“嗯。”艾莉絲乖巧的點點頭。
將艾莉絲安頓好後,劫沒有耽擱,和艾瑞莉婭立刻去找了李青。
“你們怎麽都受傷了,金魔出現了?”李青見劫和艾瑞莉婭都受了傷,有些詫異的向他們問道。
在瑪爾城,能讓劫和艾瑞莉婭同時受傷的人,除了金魔,李青想不到其他人。
“是哈多盜賊團。”劫搖了搖頭,向李青簡單的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那黑色人影的實力居然能和你勢均力敵。”李青在聽完了劫的敘述後,眉頭也皺了起來。
劫的實力李青很清楚,他可是均衡教派的[影之第四忍],絕非普通的白銀境可以相比。像哈多盜賊團這種小勢力,根本不應該存在有著[英雄]資質的白銀境。
“那塊令牌,能給我看一下嗎?”李青向劫問道。
“嗯。”劫取出了那塊墨色的令牌,遞給了李青。
李青伸出手,接過令牌,仔細的查看著這塊墨色令牌。
“我好像見過和這個相似的令牌。”李青有些遲疑的向劫說道。
因為墨色的令牌和均衡令實在是太像了,李青和劫一樣,立刻想到了均衡教派的均衡令。
“這是我的均衡令。”劫取出了自己的均衡令,遞給李青。
“你也不知道這令牌的來歷?”李青在對比了墨色令牌和均衡令後,忍不住向劫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已經在傳訊符文上問了我的老師,他還沒回我。”劫向李青答道。
“娑娜,你看看。”李青將墨色的令牌遞給了坐在一旁的娑娜。
在仔細的端詳了那塊刻著黑色玫瑰的墨色令牌後,娑娜也輕輕搖了搖頭。
見娑娜和李青也是如此,劫心中的不安便更加強烈了。
劫在均衡教派的地位自然不用說,而艾瑞莉婭隸屬於艾歐尼亞國家議會,李青和娑娜來自普雷希典大聖堂。以他們四個人在艾歐尼亞的身份和地位,居然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塊令牌。
“有沒有可能不是艾歐尼亞的勢力?”劫看著手中的黑色令牌,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祖安,皮爾特沃夫,諾克薩斯都有可能。”艾瑞莉婭分析著艾歐尼亞周圍的國家。
“關鍵是,艾歐尼亞四面環海,與瓦洛蘭大陸並不直接相連,他們跑那麽遠來艾歐尼亞做什麽?”劫皺著眉頭說道。
“多想無益,我們現在就去哈多盜賊團把事情弄清楚。”李青向劫說道。
李青身為普雷希典大聖堂的苦行僧,自然是容不下哈多這些作惡多端的盜賊。
“好。”劫向李青點點頭。
“李青大人,有人找你。”一名聖職者走進了大聖堂的大殿,向李青說道。
“找我?”李青愣了一下。
“李青你呆的什麽破地方,真是難找啊,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穿著藍色披風的少年跟在那名聖職者的後面走了進來,不滿的向李青抱怨道。
“你怎麽來了?”李青看到了這個少年後,有些意外的說道。
而在看清了走進來的那個少年的面容後,劫也愣住了。
因為,剛剛走進來的這個人,正是之前在安格魯山脈,出手幫助劫和艾瑞莉婭的那個少年。
“唔,是你們啊。”那個少年看到劫和艾瑞莉婭後,也愣了一下。
“你那把劍看起來不錯嘛,
你叫什麽名字?”少年在看見了艾瑞莉婭身後背著的淨蝕劍後,自來熟的問道。 “在問別人的名字之前,不應該首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艾瑞莉婭清冽的聲音冷冷的響了起來。
“唔,好像也是。”青衣少年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隨後摸著頭哈哈大笑起來。
“我叫亞索。”亞索對艾瑞莉婭的冷淡卻是不以為意,他嘿嘿一笑,向艾瑞莉婭回道。
“我是艾瑞莉婭。至於旁邊的這個,他叫……嗯,你可以叫他兒童劫。”艾瑞莉婭玫瑰色的雙眸淡淡的瞥了一眼劫,想了想,隨後向亞索說道。
“兒童劫嗎,哈哈,好有意思的名字。”亞索居然把艾瑞莉婭的話當成了真的。
“怎麽可能有兒童劫這麽奇怪的名字,別聽艾瑞莉婭瞎說,我的名字叫劫。”劫立刻向亞索更正道。
“還有,艾瑞莉婭,我說了多少遍,我不是蘿莉控,你能不能別提這個該死的稱呼了?”劫向艾瑞莉婭抗議道。
“是嗎,兒童劫?”艾瑞莉婭歪了歪頭,向劫說道,毫無改口的意思。
“艾瑞莉婭,你……你狠。”劫看著艾瑞莉婭睜著玫瑰色的眸子,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一時語塞,無話可說。
“唔,原來你就是[刀鋒意志]啊。”亞索身為用劍之人,自然是聽說過艾瑞莉婭[刀鋒意志]的名字。
“之前的事情,多謝你了。”劫向亞索說道。他之前還沒來得及向亞索道謝,亞索就自顧自的跑了。
“小事,路見不平,自然是要拔刀相助。”亞索向劫咧嘴笑道。
“喂,和我比一場。”亞索突然抽出了身後青色的長劍,神采奕奕的向艾瑞莉婭說道。
亞索身為劍客,遇到了被稱作[刀鋒意志]的艾瑞莉婭,自然是想要比試一番。
“她肩上還有傷,你看她的樣子能打麽。”劫向亞索說道。
“好像也是。”在劫提醒後,亞索也注意到了艾瑞莉婭肩上綁著的繃帶。他略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眼神黯淡了下來。
“要你管。”艾瑞莉婭眼神冰冷的看向劫,那肅殺的寒意簡直就像是要把劫凍住一樣。
“我可是為你好。”劫不滿的向艾瑞莉婭瞪了回去。
“你們的關系真好啊。”亞索看著劫,又轉頭看了看艾瑞莉婭,嘿嘿一笑。
“沒有。”
“怎麽可能。”
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劫和艾瑞莉婭異口同聲的向亞索同時回道。
艾瑞莉婭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劫。
“敵人的底細我們還不清楚,不能大意。你們得調整到最好的狀態才行,先讓娑娜給你們療傷吧。”李青見劫和艾瑞莉婭又要吵起來,連忙岔開了話題。
娑娜輕輕站了起來,向治療室走去。劫隨後也跟著她的腳步,走進了治療室。
在劫坐定後,娑娜抱著她那把巨大的古琴“靉華”,輕輕撥動了琴弦。
隨著悠揚的琴音傳開,整個房間布滿了溫暖的白色聖光。劫感覺自己不止身體,連精神都完全放松了下來。
數分鍾後,娑娜停止了彈奏。
“娑娜,謝了。”劫握了握拳頭,向娑娜道謝道。
劫現在感覺體內魔沼蛙的毒素已經完全被清除,身上的外傷也基本痊愈,就連一夜沒睡所帶來的困倦感也一掃而空。
娑娜則是溫柔的微微一笑,向劫輕輕點了點頭。
“出去。”艾瑞莉婭站在門外,向劫冷冷的說道。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連個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劫小聲嘀咕道。對比娑娜和艾瑞莉婭,兩個人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對某個經常在背後說我壞話的人沒有必要吧。”艾瑞莉婭瞥了劫一眼。
“你怎麽知道我天天晚上在記事本上寫你壞話?”劫心中暗暗一驚。
劫有著記錄當天所發生事情的習慣。而在遇到艾瑞莉婭後,他經常在記事本上寫滿了咒罵艾瑞莉婭的文字,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你說什麽?”艾瑞莉婭眯起了她那雙漂亮的玫瑰色眸子。
艾瑞莉婭本是隨口一說,她根本不知道劫記事本的事情。
“啊,艾瑞莉婭受的傷還挺重的,娑娜你要好好幫她啊。”劫裝作沒有聽見艾瑞莉婭的話一樣,迅速溜出了房間。
在娑娜的聖光洗禮下,艾瑞莉婭的肩傷完全痊愈了。艾瑞莉婭換下了染血的上衣後,走出了房間。
“你之前寫的那個什麽東西,待會給我上交,我給你改改。”艾瑞莉婭向劫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微笑,讓劫頓時不寒而栗,背後發涼。
“什麽東西啊,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話說,艾瑞莉婭,今天天氣真好啊。”劫看向窗外,向艾瑞莉婭打著哈哈說道。
大聖堂的另一邊。
“亞索,你怎麽突然來我這裡了?”李青向亞索問道,他之前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亞索要來瑪爾城。
“唔,我聽說你去芝雲行省抓金魔了,我就跟來了啊。抓捕金魔這種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當然是要有我的份。”亞索向李青慷慨激昂的說道。
“話說,你之前不是被素馬大師禁足了嗎?”李青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李青和亞索算是老朋友了,他可清楚,亞索是個出了名的愛惹事的主。
一個月前,因為要和普雷希典大聖堂商談一些重要之事,傳奇禦風劍術的最後一位大師——素馬大師帶著他的弟子亞索來到了艾歐尼亞的國都普雷希典。
而就在回疾風道場的前一天,因為亞索半夜偷偷溜出去喝醉了酒,他居然在普雷希典大聖堂耍起酒瘋來。
醉酒的亞索一不小心,直接將普雷希典大聖堂的門牌給劈成了兩半。
事發之後,素馬大師壓著亞索,親自向普雷希典大聖堂道歉,還賠了一堆貴重的歉禮。
再加上亞索之前惹得一大堆事情,新帳舊帳一塊算,素馬大師氣的直接下令,將亞索禁足在疾風道場一個月。
“啊,那幫老頭子天天要我抄書,說什麽立武先立德,說的我耳朵都快起老繭了。我趁他們不注意,溜出來了。”亞索縱身一躍,坐到了桌子上。他一邊掏著耳朵,一邊滿不在乎的說道。
“等等被素馬大師知道了,又要罰你了。”李青歎了口氣,無奈的向亞索說道。
“嘿嘿,李青,我知道你人好,不會和我老師說的。”亞索一隻腿盤在桌上, 一隻腿放下桌吊兒郎當的晃著,嘿嘿一笑。
“就算我不說,你這麽個大活人跑了,他總是會知道的吧。”李青向亞索說道。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話說,你這裡有酒不。我一路摸過來,快渴死了。”亞索向李青問道。
“沒有,只有水。”李青攤了攤手。
“要我喝水不如死了算了。”亞索不滿的抱怨道。
“這裡是大聖堂,你以為是酒館嗎?”李青無奈的說道。
就在這時,劫和艾瑞莉婭回到了大聖堂的大殿。
“李青,我和艾瑞莉婭要去瑪爾城的城鎮警備隊借點人手,麻煩你們先去哈多盜賊團的老巢提前守著了。”劫向李青說道。
哈多盜賊團畢竟也算的上瑪爾城附近比較大的勢力了,盜賊的數量可不少。要想將他們徹底的一網打盡,還需要城鎮警備隊的幫助。
“好。”李青向劫點點頭。
“話說,你要一起嗎?”在劫和艾瑞莉婭離開後,李青又向亞索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亞索向李青說道。
“只要是風能夠飛舞的地方,我亞索就會將正義帶到那裡!”亞索手執青色長劍,豪氣衝天的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命運”這種東西存在嗎?
如果沒有,那無數吟遊詩人所歌頌和宣揚的神話與傳說,究竟是誰的安排呢?
很多事情,一旦有了開始,結局便早就在冥冥之中被命運所注定。
現在的亞索永遠不會知道,在很多年後,“正義”這個詞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