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黑袍人所說,瓶子裡的血液是他們在門後找到的最珍貴的東西,隱藏著紅衣的秘密,似乎也是怪談協會控制紅衣的主要手段。
但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那隱藏著紅衣秘密的血絲,現在被一隻貓吞進了肚裡。
“吃了?”黑袍氣的手指發抖,他是真沒想到有人會隨身帶著一隻貓到處亂跑。
“你給我吐出來!”黑袍的聲音變得尖細了一點,這應該才是他的真實嗓音。
白貓耳朵壓在腦後,它從黑袍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威脅,做出進攻的姿勢。
“給我抓住它!我要把它的肚子剖開,榨取出它身上的所有血液!”旁邊滿身是臉的紅衣怪物聽到命令,衝向屋頂。
紅衣襲來,原本還呲牙咧嘴的白貓叼著瓶子轉身就跑,它在房頂上跳躍,然後鑽進了那一堆畸形村民當中。
村子中心亂作一團,黑袍咬牙切齒,他素來謹慎,沒想到會在陰溝裡翻船。
“一定要抓住它,那是最後一瓶了。”
雙手攥在一起,黑袍看著被白貓引走的紅衣厲鬼,那厲鬼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大概相隔了十幾米的時候,他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扭頭看向身後,陳歌已經提著碎顱錘衝了過來。
“再多享受一下自由的時間吧!這句你剛才說的話,我現在還給你。”
被黑袍步步緊逼,終於在他發怒的時候被陳歌找到了一個機會。
“我最討厭你們這些借助外力的家夥,人還是要靠自己!”瘋狂揮動碎顱錘,陳歌飛奔而來:“有本事我們就赤手空拳的打一架!”
黑袍看著陳歌手裡的碎顱錘,吸了口涼氣:“這個瘋子。”
他轉身就跑,陳歌跟在後面,緊追不放。
紅衣厲鬼被引開,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陳歌絕對不會放過。
慌忙逃竄,黑袍再也顧不上保持神秘感了,他捂著頭套,嘴裡呼喊著那個滿身是臉的紅衣。
此時的場景和當初芳華苑小區裡陳歌的遭遇一樣,都是紅衣厲鬼被引開,然後被厲鬼寄托的人遭受攻擊。
“看來紅衣厲鬼也不是萬能的。”連續兩次遭遇讓陳歌清楚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沒錯,一個紅衣厲鬼不保險,很容易被引開,所以要多養幾個才行!”
同樣都是被鬼怪寄托,但是黑袍的身體素質卻和陳歌差了一大截。
這可能是和操控鬼怪的方式不同有關,陳歌是連哄帶騙讓鬼怪主動接納自己,而怪談協會他們和鬼怪之間的關系,應該只是相互利用。
黑袍跑出去沒多遠速度就慢了下來,反觀陳歌,發現對方速度放緩,他立刻提速!
“我今天就幫那個跳樓的偵查員報仇!”
不尊重生命的人,生命也不會尊重他。
滿身是臉的紅衣聽到黑袍求救,趕緊追了過來。
可在它經過紅棺的時候,身上那些臉全都變了表情,就好像是看到了一種很危險的東西,在瞬間受到了驚嚇。
黑袍已經支撐不住,但滿身是臉的怪物卻沒有過去,它停在紅棺旁邊,高度戒備。
村子裡的血霧愈發濃重,那些畸形的村民也好像感覺到了什麽,它們一個個望向紅棺,身體止不住的打顫。
“又失敗了。”
聲音是從紅棺內傳出的,那個看著氣質特殊的女人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眸和正常人完全不同,雙瞳之中倒映著小女孩江鈴的身影:“還是斬不斷和你之間的聯系。”
血絲鑽入她的掌心,女人輕輕摸著女孩的後腦:“我欠你一塊頭骨,以後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情。”
江鈴軟軟的癱倒在地,女人又把目光放在了滿身是臉的紅衣身上:“你們不讓我做人,那我就連做鬼的機會都不給你們。”
話音一落,整個村子的血霧翻騰起來,好像是一道道無形的枷鎖壓製住了在場所有人。
女人走出紅棺,她身後粘黏著無數血絲,慢慢向前。
血臉紅衣拚命掙扎,可是周圍的霧氣將它死死鎖住。
一層層枷鎖,小半個村子的霧氣凝成了血水粘黏在怪談協會的紅衣身上。
“在我推開的門後面,還想要跟我動手?”女人把手臂伸向紅衣的臉,指尖刺入對方身體當中,那紅衣怪物身上所有的臉都開始尖叫,可惜沒有任何用處。
接下來發生的場景,血腥恐怖,這個女人將怪物身上的臉全部取了下來,扔進了紅棺當中。
“接下來,輪到你們了。”她非常記仇,操縱血霧吊起跪倒在地的村民。那些村民哭喊求饒的聲音越大,她就越開心。
耳邊響起女人的笑聲,同樣被限制了行動的陳歌打了個寒顫,他看著那些痛苦的村民,搖了搖頭:“你們傷害過的人,終究會變成了你們的噩夢。”
血霧不斷融入女人的身體,她折磨完村民後,抱起江鈴走到陳歌身邊。
“你說我跳起來打不到你肩膀?”這個女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歌。
“說過嗎?不應該啊,我怎麽記不起來了?”陳歌汗毛都立了起來,眼前這個女人報復心太強,而且看起來比怪談協會的紅衣還要難對付。
“記不起來就算了,本來我還想好好報答一下你。”
出乎陳歌的預料, 這個記仇、殘忍、可怕的女人並沒有為難他,向左走了幾步,蹲在范鬱身前:“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我?”
范鬱點了點頭,他畢竟是個孩子,也沒什麽心眼。
“那你為什麽還一直陪著我?”女人把臉湊在范鬱身前,好像是想要看清楚范鬱的表情。
“是你在陪著我,我沒什麽朋友的。”范鬱說完朝陳歌指了一下:“除了他。”
女人笑了笑,從衣袖當中翻出一個玉鐲:“你能看到它們,戴上這個,它們就不會欺負你了。”
起身,女人把江鈴放在陳歌身邊:“帶著她離開吧,這個村子要被永遠埋葬了。”
女人的話陳歌並不是太明白,他只是抱住江鈴,牽著范鬱的手:“我能離開了嗎?”
“恩。”
“那我能不能把這個人也帶走。”陳歌朝著黑袍走去:“我想問他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