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藤病院走廊中央,女屍道具的雙腿被撕扯下來,她的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拽著,脖頸上的繩子勒破皮膚,露出了裡面的劣質填充物。
“這家夥想要幹什麽?”
自從來到女屍身邊後,磁帶裡的厲鬼就再沒有發出過聲音,陳歌越想越覺得奇怪:“女屍道具是許珍珍的寄托物,磁帶厲鬼是想把許珍珍從道具裡逼出來?”
“啪!”
在他思考的時候,女屍模型脖頸上的繩子承受不住拉扯,從中間斷開。
懸掛在走廊上的女屍摔落在地,模型人頭滾出幾米遠,最後停在牆角,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
那張做工粗糙的臉慢慢發生變化,從猙獰驚恐,到慢慢平靜,最後恢復正常,乾裂的嘴唇上下開合,好像是在述說什麽。
大概隻過了幾秒鍾,走廊上又重新響起了慘叫,與剛才不同的是,這次慘叫裡多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好疼!好疼!”
一男一女圍繞著陳歌,撕心裂肺的聲音讓他有些抓狂。
“許珍珍怎麽也開始跟著磁帶厲鬼叫喊?難道磁帶厲鬼擁有同化其他鬼怪的特殊能力?”
陳歌並不清楚磁帶厲鬼對許珍珍做了什麽事情,這應該是磁帶厲鬼最大的秘密。
耳邊交替著響起一男一女的慘叫,聽得陳歌眼皮直跳,他又試了一次想要將錄音機關掉,可是仍舊沒有作用。
察覺到厲鬼的聲音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陳歌將錄音機高高舉起,隨時準備將錄音機砸碎,毀掉厲鬼寄居的磁帶。
“疼,真的好疼……”那個聲音貼著陳歌的臉響起,然後慢慢減弱,錄音機裡發出一聲脆響,按鍵自動彈起,紅色的指示燈熄滅了。
走廊上不再壓抑,呼吸變得通暢,就連扔在地上的人頭看著也沒有那麽嚇人了。
陳歌打開錄音機,在他將磁帶取出的時候,黑色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
“怎麽這時候收到信息了?”
陳歌站在女屍模型旁邊,拿出黑色手機,點擊屏幕。
“幸運的厲鬼眷顧者,恭喜你觸發許音好感度任務,完成任務,許音好感度將大幅提升!並有一定概率雇傭其為鬼屋員工!”
“任務場地:芳華苑小區。”
“任務目標:你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找到許音的愛人!”
“任務提示:親愛的,白色、黑色和紅色,你究竟喜歡哪一種顏色?”
手機屏幕上的信息只有短短幾行,陳歌反覆看了兩三遍:“芳華苑小區?那不就是王欣所在的小區?我幫助筆仙完成心願的時候去過一次。”
黑色手機發布的任務都是具有一定危險性的,看磁帶厲鬼的樣子,生前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死後怨氣才會那麽重。
剛完成第三病棟的試煉任務,陳歌此時並不想亂跑,但是雇傭鬼怪這個任務獎勵,對他來說又非常具有吸引力。
“磁帶裡的厲鬼要比筆仙強一點,如果能將他雇傭下來,以後去做試煉任務會安全不少,相當於多了一張底牌。”陳歌越想越心動,這個磁帶厲鬼似乎還擁有其他鬼怪沒有的特殊能力,他應該和筆仙一樣都屬於特殊類型的鬼怪。
“好感度任務晚上開始,我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也不影響下午的營業,可以去嘗試一下。”陳歌這邊剛做出決定,口袋裡他自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來電。
“知道我手機號的人一共就那麽幾個,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響了幾秒鍾,陳歌才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邊:“喂?”
“陳歌,我是顏隊。”
“顏隊?你找我幹什麽?”
“你在第三病棟發現的三個嫌疑犯,有兩個死在了家裡。”
“死了?!”陳歌聲音一顫,正要詢問顏隊長種種細節,另一隻手裡的黑色手機突然又一次震動起來。
屏幕上出現了新的提示,陳歌點開後發現,短信內容竟然是第三病棟試煉任務完成度,上漲到了百分之六十五!
兩個病人離奇死亡後,任務完成度上漲了百分之五,陳歌隱隱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
“陳歌?你還好吧?”
“沒事,我只是有點驚訝,一天前還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死了?”
“昨天凌晨三點鍾,我們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報警人叫做許童。他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邏輯混亂,根本不清楚他想要表達什麽。”
“你們沒有理會他嗎?”
“怎麽可能?許童的名字是重點關注對象,接警中心第一時間將這件事告訴了我們。只是等我們定位了他的手機位置,找到他時,他已經死了。”顏隊長的聲音平靜中透著一絲說不出的情緒:“他和一個獨臂男人被塞進了櫃子裡,具體死因還無法確定,兩人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
“凶手會不會是他們的同伴?就是那個叫做熊青的人,他面部畸形,非常好分辨。”
“辦案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今天之所以專門問李隊要來你的電話,是為了提醒你。”顏隊將兩張照片發送給陳歌:“這是我們在死者手機裡找到的,他們可能盯上你了。”
短信傳圖的速度比較慢, 過了幾秒陳歌看清照片上的內容。
第一張照片是陳歌在第三病棟被押入警車時拍攝的,第二章照片是陳歌從市分局出來時拍攝的,兩張照片都非常模糊,拍攝者極為謹慎,總是站在很遠的地方進行偷拍。
“照片是許童拍的?”陳歌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跟蹤。
“是不是許童拍攝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在做某些事情,這樣一來性質就完全變了。”
“對,我那天早上跟你們的人說過,凶手可能有八個,這八個人都曾是康復中心第三病棟的病人。”除了王聲龍,剩下幾個人在陳歌看來都是喪心病狂的瘋子。
顏隊長輕輕的歎了口氣:“你提供的線索對我們幫助很大,我們排查了四年前的資料,對比過後發現。你所說的那八個病人裡有三個,在這幾年時間內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樣,不管是在網上,還是在現實中都找不到關於它們的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