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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垃圾帶出第三病棟,陳歌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很快就又投入緊張的工作當中。
晚上六點半,鬼屋停止接待遊客,陳歌讓徐婉和小顧打掃衛生,自己找到徐叔,要到了樂園貨車的鑰匙,準備晚上把人偶拉回來。
處理好這些事後,他又進入地下找到了陳醫生。
兩人互留了聯系方式,然後陳歌用黑布蒙住陳醫生的眼睛,將其帶出鬼屋,打車送到了西郊邊緣。
路上沒有耽誤多少時間,快七點時陳歌回到新世紀樂園,徐婉和顧飛宇已經把鬼屋門口打掃乾淨。
“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陳歌接過掃帚,拿出手機又給錢貴根打了個電話:“錢老板,你那邊把材料準備好,我今晚可能要在工坊裡熬一晚上,把第一批人偶先做出來。”
“好的,我就在工坊等你。”錢老板很是爽快,在他的小店快要倒閉的時候,陳歌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
掛斷電話,陳歌回頭一看發現徐婉和小顧兩個人並沒有離開:“你倆還有什麽事嗎?”
“你是老板,我總覺得你比員工還累,天天不是熬夜,就是通宵。”卸了殮容的徐婉,看著有些可愛,不過跟她剛來鬼屋工作時比,已經成熟了許多。
“陳哥,你看我倆能幫上你什麽忙不?”小顧也走了過來:“反正我這麽早回家也沒什麽事。”
員工主動要求加班,說的陳歌還有些小感動,他想了想,二十個人偶搬運起來確實是個大問題,便沒有拒絕。
“行,你們跟我一起來吧,咱們爭取在十二點之前搞定。”
關了鬼屋門,陳歌開上樂園的貨車,帶著徐婉和顧飛宇一起來到工坊。
模胚陳歌早上已經做好了一部分,他簡單的教了一下顧飛宇和徐婉後面該怎麽做,把填衝、搬運等沒什麽技術含量的活交給了兩人。
晚上十一點,第一批二十個人偶已經全部做好。
這批模型使用的是最好的材料,和真人比例相同,只不過為了節省時間,陳歌並沒有給模型化妝、搭配衣服。
幾人合力將人偶模型搬上貨車,全部拉回恐怖屋。
“後面的工序我自己慢慢弄,你們趕緊回家吧。”
陳歌看了眼時間,今晚十二點過後鬼屋將迎來第三次擴建,恐怖屋也將正式升級為顫栗迷宮,他擔心鬧出什麽動靜,引起徐婉和小顧的懷疑。
“老板,這一大堆人偶,你自己一個人要搬到什麽時候?”小顧望著鬼屋走廊上橫七豎八的人偶,大晚上看著還真有點嚇人。
“等會我還要挨個給他們化妝,這樣明天就能投入使用了。”陳歌朝兩人道了聲謝,關上了鬼屋大門。
“你一個人要弄到什麽時候啊?”顧飛宇還想說什麽,可惜陳歌已經開始工作:“太拚了,果然這世界上沒有誰可以隨隨便便成功。”
“少感歎了,明早見。”徐婉擺了擺手,直接離開。
樂園裡只剩下顧飛宇一個人,和白天的喧鬧相比,晚上的樂園顯得空曠、陰森。
他腦中閃過人偶橫七豎八摞在一起的畫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老板到底是老板,換做我,估計在這地方呆一晚上就受不了了。”
小顧走出新世紀樂園,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公交車早已停運,他租住的地方在郊區,距離新世紀樂園有點遠。
“打車回去嗎?”顧飛宇摸了摸口袋,有點心疼,他來城裡打工幾個月的時間,也就從陳歌這裡領過一次工資,租房、住院又花了不少錢,平時他連外賣都不舍得點,一直是自己做飯吃。
“反正也沒什麽事,慢慢往家裡走吧,能走多遠是多遠,累了再打車,好歹還能省一點。”顧飛宇戴上耳機,沿著馬路朝郊區那邊走。
夜風順著袖口吹入,有一點冷,行人稀少,兩邊的路燈越來越暗。
走了大概四十分鍾,凌晨十二點多的時候,顧飛宇忽然聽見有人問他去哪?要不要上車?
他摘下耳機,左右看了看,發現四周沒有一個人。
“奇怪?難道那聲音是從耳機裡傳出的?”他戴上耳機又聽了一遍剛才那首歌,並沒有其他人的聲音:“怎麽回事?”
顧飛宇想不明白,馬路兩邊的燈光似乎變得更暗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孤零零的往前走。
建築慢慢變得低矮,越來越荒涼,這明明就是他平時回家的那條路,但是給他的感覺卻有些不同。
又走了十幾分鍾,顧飛宇來到了一個岔路口,一邊是他熟悉的回家的路,另一邊那條路看著有些眼生,他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那條路。
“你要去哪?”耳邊又聽到了那個聲音,顧飛宇一下把耳機摘了下來,他朝身邊看去時才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什麽時候開過來了一輛公交車。
車身破舊,看著有些年頭,車頭燈也沒亮,裡面零零散散坐著幾位乘客,他們大多低著頭,似乎在玩手機。
“這都快凌晨一點了,怎麽還有公交車?”顧飛宇莫名的感到心慌,他往路邊退去,還沒走出幾步,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點開一看,顧飛宇發現陳歌給自己發了個紅包,下面還有一條語音信息。
“小顧,辛苦了,這是加班費。”
陳歌的聲音在陰冷的黑夜中顯得格外溫暖, 小顧領了紅包,準備把自己遇到的怪事告訴陳歌,可還沒等他打通陳歌的電話,回頭一看,卻發現那輛公交車已經開遠。
車子進入了旁邊那條他看著很陌生的公路。
站在路口,顧飛宇目睹公交車離開,兩邊的路燈恢復正常,身體也沒有那麽冷了。
“真奇怪。”顧飛宇不敢一個人繼續亂跑了,他在路口等了半天,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你要去哪?”
“明花莊旁邊的公寓樓。”顧飛宇心裡還在想著公交車的事,他不是太確定的問了司機一句:“大哥,你車子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輛公交車開過去?”
“沒有啊。”司機從後視鏡裡掃了顧飛宇一眼,他也在嘀咕:“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最近是怎麽了?前幾天我在東郊拉了個遊客,也跟你差不多,上車就問我有沒有看到一輛搬家公司的貨車經過,那馬路就這麽寬,有沒有車經過,你們不會自己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