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屍體憎惡一切活人,它們不甘死亡,渴望重生,雙眼之中滿是惡毒和怨恨,隨著心靈不斷扭曲,它們的身體也在不斷異化,變得更加醜陋和恐怖!”
從老人口中陳歌得知了很多信息,也有了一個心理準備。
核心區域的血門已經關閉,想要短時間內出去只有抓住推門人,讓他來開門才行。
“先假設高醫生就是推門人,他現在有很大的概率不在門內世界,所以抓住推門人逼迫其開門的方法行不通。不過再換另外一種思路,推門人是門後最恐怖的存在,既然推門人不在,那這地方我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陳歌望著血紅色的長廊,準備挨個房間搜查一遍,或許能遇見有緣的“鬼怪”。
清理完後,就算推門人再回來,自己的壓力也會小很多。
“我們力量集中在一起,而我們的對手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它們分散在場景的各個角落,再加上有老爺子在旁邊幫忙引路,怎麽看都是我這邊勝算大。”
陳歌還有底牌沒有動用,所以顯的信心滿滿:“老爺子,我們就先去校長所在的地方看看吧,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老人拗不過陳歌,答應幫他引路。
天花板上的血管裂開縫隙,血水滴落在身上,這些血珠看著和正常的血液不同,由無數細小的血絲組成。
“我們最好走快點。”老人的外衣也被血液浸濕:“我曾看見一個後勤人員在往牆壁裡裝填屍體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旁邊的一條血管,血液濺落在他的身上。起初我和他都沒有在意,大概四、五十分鍾後,我轉了一圈回來時,發現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了那些血絲的溫床。無數新的血絲從他身體中湧出,將他的殘軀拖入了牆壁裂開的縫隙裡。”
“也就是說我最多還有四十分鍾的時間?”血管斷裂,整個血色世界裡都下起了血雨,不管躲到什麽地方都會沾染上血滴:“感覺這就像是一次有預謀的大清洗,有可能會波及門後所有的怪物。”
陳歌和老人走在前面,老周和其他鬼怪將陳醫生護在中間,很快他們就從幾個停屍庫之間走過,來到了地下屍庫最外圍。
“校長可能會在三個地方出現,試驗室、手術室和辦公室,我知道試驗室和手術室的位置,至於辦公室我隻聽後勤人員說過。”
“也就是說後勤人員應該知道辦公室在哪?沒事,咱們先去其他兩個地方,如果沒有收獲,再抓幾個後勤人員問問。”
陳歌晃動著碎顱錘,老人也相信他確實有這個能力,只是擔心時間不太夠。
一行人在通道中繞來繞去,很快來到了老人所說的試驗室。
這房間原本是幹什麽的已經看不出來了,血絲爬滿了門板,血肉擁堵在一起。
老人將門推開,門板上血絲被扯斷。
屋內空間很大,擺滿了各種用血肉做成的實驗器材。
在老人開門的時候,屋內還有兩個醫生爭吵著什麽,他們雙目赤紅,精神狀態很不正常。
老人在門口咳嗽了一聲,聽到響動,那兩個醫生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老人後立刻停止爭吵,眼中的血色也消退了。
“衛醫生?您怎麽過來了?”
“您來的正是時候,試驗又失敗了。”
兩個醫生一高一矮,不由分說將衛醫生請進屋內,陳歌本來是想要勸阻的,但是老人輕輕擺了下手。
兩名醫生推開試驗室中央的桌子,露出了下面滿是血管和血肉的凹槽。
凹槽中央嵌著一個活人,他身上有多道傷口,吊著一口氣,胸口起伏,掙扎在生死線上。
兩個醫生對著凹槽裡的活人指指點點,好像在說什麽,老人充耳不聞,只是默默看著凹槽裡的那個人。
為了時刻讓他處在垂死的邊緣,醫生會一邊對他進行救治,一邊控制他的傷勢,同時也會視情況為他增添傷口。
陳歌擁有陰瞳,隔著很遠偷看。
他好像在怪談協會受害者照片裡見過那個實驗體,此人在小學六年級欺凌自己的同桌,用筆扎同桌的大腿,揪同桌的頭髮等等,這些在他看來只是惡作劇、開玩笑的小事卻對自己的同桌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那張照片看著比較新,不過結合怪談協會的活動規律,他們至少是在三個星期前完成的‘狩獵’,也就是說這個家夥已經躺在凹槽裡活了將近三個星期。”
兩名醫生還在說話,衛醫生沒有搭理他們,轉身朝陳歌走來:“血管破裂,供給不足,那個病人已經不行了,我本來想要把他也一起救出去的。”
另外兩個醫生也早就注意到了陳歌,他們跟在老人後面,警惕的看著陳歌:“你是什麽人?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
陳歌沒有搭理他們,直接看向老人:“您跟他倆熟悉嗎?”
“這兩個家夥能活到最後已經完全拋棄了人性,我記得很清楚。”老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兩人一眼:“高個子姓隗,是很有名的外科醫生,後來被曝光走私人體器官潛逃在外;矮個姓王,同樣是極為出色的醫生,只不過人暴躁、易怒,看著挺和善,其實是個喜歡剝皮的變態, 我也不知道那位校長是從什麽地方找到的他們。”
“原來是兩個瘋子。”陳歌聽出了老人話語中的厭惡和不喜,他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老爺子,你先出去,給我一分鍾的時間。”
“你想幹什麽?”老人沒有聽到陳歌的回答,就被推了出來。
其實老人說的問題,也是那兩個醫生想要問的,他倆眼看著陳歌將試驗室的門關上,感覺屋內氣溫下降了好多。
“你是負責後勤的?怎麽長的跟其他人不一樣?”兩位醫生有點犯怵,眼前這人看著不太對勁。
陳歌搖了搖頭,他指著自己身上還未脫下的實驗服:“我也是醫生。”
“新來的?”兩位醫生更加疑惑了。
“我算是不請自來吧。”陳歌喊上許音,揚起了碎顱錘:“我的治療方式比較簡單,很多體驗過的患者都喜歡叫我碎顱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