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曾經是K世界普通小市民中的一員,父母都是小城市裡的普通工人,他在簡陋的胡同裡長大,讀完中專,便踏上社會,來到京都市,與父母一樣進入工廠做工人。
他今年二十七歲了,仍然沒有女朋友。
雖然這世界的房屋極便宜,可他在來到木葉鎮前,還住在工廠分給他的單身宿舍裡。
在發現自己的特異功能前,他與大馬路上走路的任何一個屌絲都沒有什麽不同。
直到有一天,他坐在老鹿的露天酒吧櫃台前喝酒,旁邊有人對他說了一句,“我好象聞到了同類的氣味。”
然後在那個妖怪的幫助下,他發現了自己的特異能力。
從那一天開始,他進入了一個新世界。
“從我發現我有特異功能那天開始,我就經常與老鹿,還有那些……一起交流,我不敢說他們中間沒有壞蛋,但這些妖,大部分都是好的,他們不擾亂人類的生活,不惹事生非,甚至比人類更懂得維護這個世界的安寧。所以你說的什麽種族戰爭,是不可能發生的,人類熱武器對這世界的傷害程度,所有有智商的生物都清楚,他們不會主動引發戰爭。反倒是人類自己……”
“如果我說,種族戰爭,並不是人類與妖族的戰爭,而是神與所有生物物種之間的戰爭呢?”蘇競問道。
顧言一愣,“什麽意思?如果神想滅世,人類不是應該與妖族還有鬼魂們聯起手,一起與那什麽神對抗嗎?為什麽你要關住我們……除非,你是站在我們所有物種的對面……”
蘇競的臉冷下來。
站在他背後的伊傑屏住了呼吸,心裡甚至有些躊躇,不知該不該繼續聽如此勁爆的內幕對話。
“神獨寵人類,它無意中造出了妖與鬼魂,但它並不喜歡,如果世界繼續這樣發展,妖魔鬼怪越來越多,它不介意把這個世界毀掉重建。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顧言沉默了半響問:“它憑什麽這麽做?”
它當然能這麽做,它造出這個虛擬世界,只是為了一個商業夢想,這個世界,都不過是個人造商業道具啊!可是這些話蘇競不能說,把臨界描述為神,已經是他所能用的最好的表達方法,再說深一些,估計他就得被五雷轟頂了。
所以他只能回答:“因為它有能力這麽做。”
房間裡的三人,一時都靜默無聲的互望著。
“鎮長,鎮長,我們的食物被偷了。”周同的呼喊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蘇競沒有關門,周同風風火火直接從門外跑了進來,“黃大廚說,好多食材不見了,專為狐狸精留的兔子肉,全都沒了,狐狸精剛在外面聽到這消息,在那裡嚶嚶嚶地哭呢。”
食物被偷了?這裡吃飯又不限量,飯量大的盡管吃,誰要偷食物做什麽?
蘇競想起那三個從天台跳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妖怪與鬼魂。
鬼魂不需要食物,可是那兩個妖怪需要,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偷東西,也不肯向我低頭?
“叫她別哭了,告訴黃大廚,今天先有什麽做什麽,我過會再聯系菜販子,明天隨物流給我們送食材來。”
周同得到回答,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蘇競才繼續對顧言道:“其實我並不想為難他們,可是我更不想這個世界被毀掉重建,因為我不想死,你明白嗎?囚禁他們,雖然對他們不公平,卻好過整個世界被抹掉。”
顧言無言點了點頭,
然後滿腹心事走出門去。 “你說的這些,是真的?”站在沙發背後的伊傑在顧言離開後,突然開口問。
“真的。”
伊傑從沙發後跑到門口,轉頭對蘇競道:“你已經殺了伊來福,我不會再讓你殺掉纖纖,她是我的,是我創造的。”
蘇競咬了咬嘴唇,“你放心,只要有一絲可能,我會保護住她,不讓她被抹殺。”
“記住今天你說的話。”伊傑狠狠瞪著他。
“不過在那之前,你得站到我這邊,不然我們全都會死。”
“我不會給你搗蛋,但如果纖纖沒有了……我就天天住在醫院,把所有的死人全變成鬼,到時全世界一起被毀掉吧。”伊傑用童音惡狠狠說完這幾句看似可笑的威脅,便跑了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蘇競。
他半躺在沙發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這些妖魔鬼怪,果然不是那麽容易被收服。他們嘴上可能會一時的服軟,但內心中,從未真正臣服過。 撞過屏,挖過地道,今天還用上了炸彈,誰知道明天還會想出什麽餿主意?如果哪天他們造出一艘自製小火箭,想撞個天窗逃跑,蘇競也不會再覺得驚訝。
何況隨著時間發展,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妖魔鬼怪被送進來,也定會有很多的妖魔鬼怪從一開始就跳天台,竄天,化風,地遁,各種方式逃跑,不願意接受他的管轄。
所以他需要同盟,需要助手,越多越好……
蘇競想起了炎乙,如果那個家夥能接受說服,來到木葉鎮幫自己一把就好了。炎乙相信神並敬仰神,且願意執行神的旨意,甚至為此並不拒絕末日審判的到來,簡直就是個完美的使徒。雖然他曾說過對囚禁妖怪鬼魂不感興趣,但如果用“這一切是神的旨意”來說服他,蘇競相信他會上勾。
只可惜,也不知道現在炎乙到底去了哪裡。
這一天的時間,蘇競除了再次上網瘋狂掃貨以及打電話買食材,其余時間就是躺在家裡思考人生,而妖怪鬼魂們忙著收拾貨物,幫著老鹿把大小物件按房屋登記分發。
傍晚時分,一眾人在食堂吃過飯,蘇競吩咐他們從今夜起,每天派兩個人守夜巡邏,省得那些不肯接受管轄的妖怪出來偷東西。
第一批住進來的鎮民今天都因為炸彈事件受了傷,蘇競沒有再為難他們,而是指派了剛來到鎮子的狼妖與狗妖今晚巡邏,還給他們兩取了名字,一個叫大哈,一個叫二哈。
至於以後的巡邏名單,蘇競把任務交給平川,讓他去排,女士不算,其余的人,每天兩人輪流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