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一走一過，並沒有久留。

　　高健不理解趙常軍為什麽時隔這麽多天才想到要過來找茬，不過這事說白了和自己也沒有太大關系。

　　方武的案子結了，高健也如願以償拿到了積分和績效，夠用。

　　其他事情並不需要他再操心。

　　高健覺得特監局這種文化理念其實挺適合自己的。

　　自由度高，不需要盲從。

　　有追求就朝著自己的方向努力，沒追求也可以選擇當成一條不那麽頹廢的鹹魚(畢竟特監局也有自己的考核制度)。

　　高自由度不代表個人素質低，或者就不愛國了。

　　雖然特監局凡事都講究從個人利益出發，但也確實很好做到了維持社會穩定的作用。

　　就像高健自己，他的需求就是查卷宗，所以高健只要適當完成足夠升級權限的任務就可以，大部分時間都可以用來修煉，不必天天想著如何多賺點錢和積分。

　　只要想晉升，或者想繼續在特監局呆下去，就要有選擇的為特監局做事。

　　乾不下去了也可以走。

　　特監局不像軍隊，無論做出什麽樣的選擇，特監局都會尊重你。

　　前提是不違反特監局的紀律，不犯罪。

　　特監局講的是共贏。

　　這麽做看似沒有把約束力發揮到最大，但這同樣也是特監局的魅力所在。

　　在高健看來，世界上自私的人可能還是更多一些的。如果特監局真像軍隊那樣用許多條條框框約束大家，很多人要麽成長不起來，要麽就乾脆不會為特監局效力。

　　第一師就是很好的例子，其實他們的培訓機構就算比特監局弱也有限，但高端戰鬥力的比例卻根本沒法和特監局相提並論。

　　很多人都像趙師長那樣，明明有著晉升的潛能，卻在大事小事上耗費太多時間和精力。也有一些想要專心修煉的，為了集中精力，最後無奈選擇調離了崗位。

　　而像特監局這些大佬們，平時你根本都看不到人，就是專心修煉。

　　哪種做法都不能算錯，只是選擇的問題。

　　但就高健自己而言，他覺得自己還做不到為國家不顧一切的犧牲，想的更多的是如果讓自己成長。可能佔不到大義的立場吧，但這就是真實的自己。

　　其實像高健這種人在特監局多的是。

　　大家都想在權限范疇內為自己多爭取一些利益，再少一點約束。

　　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不是這種高‘自由度’的文化理念，特監局很難發展到如此程度。

　　要知道，特監局剛成立之時，在軍隊這種國家機器面前，根本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的。

　　……

　　“高健，陪我出去喝杯咖啡。”

　　高健剛進辦公室，就被牧瀟白拉走了。

　　“出去喝幹什麽?局裡有免費的。”高健指了指食堂，最近又回到解放前了，能省則省。

　　“我還得跟你談點事。”

　　“那你請我。”

　　兩人去了旁邊一家咖啡廳，找了個不會被偷聽談話的角落坐下。

　　“啥事?”高健問道。

　　“先來證實一下，你應該就是鬼面沒錯吧?”牧瀟白笑吟吟的問道。

　　高健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這個表情有很多含義。

　　可以理解成:‘你怎麽能猜到?’

　　也可以理解成:‘你為啥這麽猜?’

　　牧瀟白似乎並不需要得到高健的肯定或否定，接著說道:“那天我看到你褲子和鞋了，

況且賣被單的距離中庭本就不遠，這邊都開槍了，你跑過來還需要5分鍾?”　　高健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能牧瀟白挺會做人的，如果他再等上幾秒，高健就得矢口否認了。

　　如此一來牧瀟白再說出這番話，高健免不了要尷尬。

　　當然了，讓高健尷尬的後果……，也不太好。

　　“你的槍，是劉程棟送的吧?”牧瀟白語出驚人。

　　“這你都知道?”高健這回就真的是服了。

　　牧瀟白早就猜過，劉程棟應該親手做了一把槍，命名與太陽有關。而現在，自己還什麽都沒說，牧瀟白就猜到了曜日是劉程棟贈予的。

　　這兩邊有什麽必然的邏輯關系嗎?

　　牧瀟白笑了一下，解釋道:“劉程棟見你那次根本不是秘密，只是大家是否願意往深處想罷了。你們見面沒多久，研究院就提出符文槍計劃已經完成試槍，從時間上看，我覺得符文槍的某一部分核心技術，應該與你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關系。”

　　高健持續震驚中。

　　牧瀟白你在我身上裝監控了吧?

　　“鬼面是符文學方面的大師，而你又為劉程棟提供過一部分技術，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就是符文學相關了。所以我認為，你是鬼面這事，在劉程棟心中應該已經認了8分。”牧瀟白繼續道。

　　“那怎麽辦?”高健下意識的問道。

　　其實，牧瀟白對高健而言，是很值得信任的一個人。

　　剛認識時是因為沒有利益衝突，後來則是牧瀟白幫了自己很多。高健覺得以牧瀟白這腦子要是想害誰，那還真挺容易的。

　　“你別緊張。”

　　牧瀟白示意高健先喝口水，然後接著道:“未必是壞事吧，劉程棟能送你符文槍，說明在主動跟你示好。你如果可以控制分寸，還是能在他身上撈到不少好處的。 對了，你提供的是什麽技術?”

　　“核心技術，我幫他改了一點牽引精神力橋接的符文刻陣。”

　　“直接賣了還是分成?”牧瀟白又問。

　　高健挺尷尬，自己當時沒意識到那個符文刻陣的價值啊，就是畫給柳晴玩的。要不是劉程棟主動找自己說願意讓他技術入股，這買賣就沒自己什麽事了。

　　“你覺得哪種好?”

　　“我覺得?”

　　牧瀟白喝口咖啡，道:“如果是我的話自然是談分成。技術買斷再多也有限。分成則不同，符文槍勢必在一段時間內形成壟斷，只要能談到1%的利潤分成，你就可以靠這個吃一輩子。但要我說，綜合考慮其實可以談到2%的。”

　　“嗯，就是2%。”高健持續震驚這麽久，現在震驚已經變成常態，不震驚自己都不自在。

　　“那你賺了。”

　　高健不明所以的點頭，之前一直對2%沒概念，賠了掙了，劉程棟有沒有佔自己便宜之類。

　　現在牧瀟白一說，高健立刻踏實了。

　　“這不算完，現在開始你要表現出一定價值。否則，劉程棟不可能把這麽大的利益一直讓給你。所以我才說，鬼面的身份被他察覺，未必是件壞事。”牧瀟白道。

　　“你覺得，我應該如何利用這個身份?”高健問道。

　　“暫時不要再提供技術了，可以賣一些成品組件。這樣你的價值可以持續體現，劉程棟也不會輕易克扣你在符文槍上的利益。”

　　“具體呢?”

　　“具體，鬼面大人先在網上露個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