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興回到住處的時候,常青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賀成煜請來照看常青的保姆看到常興回來,總算是松了口氣。
“常先生,常青非要等你回來,我讓他先去睡覺他就是不肯。”
“行,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常青交給我就行了。”常興說道。
等保姆走後,常興將兒子抱了起來,往房間走去。
常青睜開眼睛看了常興一眼:“爸爸,你怎麽才回來啊?我都等了你半天了。”
“爸爸今天有事,回來晚了,以後爸爸沒回來,你就先睡覺。”常興說道。
“不行。媽媽說了,讓我好好看著你,香江燈紅酒綠,不許你很晚回來。”常青說道。
“行行,以後爸爸早點回來。”常興笑道。
拍賣會過後,全香江都知道賀成煜家請了一個非常厲害的木匠,隨便做了一套金絲楠木家具,就能夠拍出幾百萬來。
這套家具第二天就被拉到鄭氏家具行作為鎮店之寶,擺在鄭氏家具行最醒目的位置。雖然是花了高價錢,但也不是全無用處。有了這麽一套樣品,確實給鄭氏家具行吸引了無數的顧客。讓鄭氏家具行做了不少生意。
幾百萬的家具一般人家裡買不起,幾萬塊的家具也不是家家戶戶都能買得起,但是幾千塊的家具全香江大部分家裡都能夠買得起。鄭氏家具行雖然側重點再說高檔家具上。但是中低檔的家具,鄭氏家具行還是很齊備的。
鄭坤成回去之後被鄭志剛好好訓了一頓:“金絲楠木家具買回來沒錯,但不是花一個冤枉高價買回來。以後做事要長個心眼,不然被別人給賣了你自己還幫著別人數錢。這一點,你就不如郭家的郭耀文,那鬼崽子從小就鬼主意多端,跟他老子一樣的奸詐。人家牽著你的鼻子,你都還沒意識到。”
鄭坤成羞愧得要死,低著頭不說話。
“這一次你給咱們家造成的損失不小,今年你的零花錢減半。這套家具咱們花費這麽大,得派上用場。狠狠地宣傳,要讓全香江的人都知道,香江最貴的金絲楠木家具在我們鄭氏家具行。要讓全香江的人來咱們店裡參觀。”鄭志剛說道。
“爸爸,這麽做,豈不是讓我在全香江的人面前出醜麽?”鄭坤成羞惱地說道。
“你個蠢貨,難道不知道這麽做的用意麽?全香江的人都到我們店裡來了,你難道好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鄭志剛對這個兒子很失望。真是虎父犬子。
經過鄭志剛這麽一提醒,鄭坤成這才醒悟了過來:“我們可以接著這套家具,順勢搞促銷活動。把全香江的家具生意都搶過來。”
“嗯,你找幾個手藝好一點的師傅,讓他們好好研究研究這套家具,最好能夠做出相類似的家具出來。這樣,你這次花掉的大價錢,還有一定的機會賺回來。”鄭志剛說道。
鄭坤成帶著鄭氏家具行的師傅偷偷地將那套金絲楠木家具仔細查看了一番。
“各位師傅,都看仔細了?有把握仿得出來麽?”鄭坤成問道。
“外形能夠仿得出來,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最難的是雕花,這雕花的手藝太厲害了。讓我們去雕,肯定雕出來個三不像。如果不搞雕花,其實還不是很難。”
“其實不光是雕花,這套家具上面的很多工藝我們沒把握做得出來,很多結構看不到,除非把這套家具拆開。還有這漆面,用的不是一般的漆。應該是秘方配置的。跟我們使用的油漆不一樣。”
幾個木匠湊一塊,都沒看明白常興是怎麽把這套家具做成的。而家具上栩栩如生的雕花,也同樣是他們望塵莫及。
“你們照著別人做出來的樣子做,也做不出來?”鄭坤成怒氣衝衝地說道。
“做不出來。我們現在做家具跟傳統做家具完全不一樣。傳統做家具不用鐵釘不用膠水。最後做出來的家具紋絲合縫。我們沒法做到。”
“一群廢物!”鄭坤成罵咧咧地走開了。
鄭坤成走後,那一群木匠一個個氣得罵娘。
“兔崽子,竟然罵我們是廢物。也不知道誰才是廢物。幾百萬買這麽一套家具回來說,被人當了冤大頭還不知道。真是蠢豬一個。”
“就是,聽說在拍賣會上,他被人耍得團團轉,最後頭腦發熱,喊了一個高價。簡直就是冤大頭。”
“算了,算了,都少說兩句吧。人家畢竟是鄭志剛的兒子。我們真要是跟著兔崽子鬧翻了,鄭志剛肯定問都不問怎麽回事,就會將我們全開掉。”
……
鄭坤成從自家家具廠跑出來之後,突然想起拍賣會的時候,賀成煜身邊坐了一個跟他自己年歲差不多的年輕人。他本來一直很疑惑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現在突然一想,覺得這個人很大可能就是賀成煜從內地請來的木匠。當然這個年輕人可能只是學徒。但是只要找到了這個人,就肯定能夠找到能夠做出那套金絲楠木家具的木匠。
但是賀成煜請來的這個人究竟住在香江的什麽地方呢?鄭坤成突然想起一事,賀家以前也是做家具的。有自己的家具廠,後來經營不下去了,才將家具廠放棄了。
“那個家具廠應該還在。”鄭坤成心中一喜。鄭坤成能夠想到這一層,隨便問幾個人,就能夠很快找到賀成煜家的家具廠。
鄭坤成按照問來的路線找到一個破敗的家具廠。只是來到家具廠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門上鎖著一把大鎖。
鄭坤成走向前撥弄了一下那把大鎖,大鎖砸在鐵門上,砸得砰砰直響。
“難道沒在這裡?”鄭坤成自言自語說道。
鄭坤成想四處問問也找不到人,這一帶的人早就搬走了,周圍幾幢平房也早就被賀家買了下來。
鄭坤成只能無奈地回去了。其實是鄭坤成來得不湊巧。拍賣會之後,鄭家的資金已經到位,拍賣行已經將這筆資金暫時轉到了賀家。
常興今天喝賀成煜一起去銀行辦一些手續,開個戶頭,將錢轉到常興的帳上。因此,常興沒到家具廠來。正好讓鄭坤成撲了一空。也不知道是鄭坤成倒霉還是走運。
賀成煜是個聰明人,在鄭家拍下那套家具之後,他便有些擔心,鄭家會打常興的主意。
“鄭家人不太規矩。我家當初搞家具廠的時候,就跟鄭家打過交道。我們家的家具廠倒閉,其實跟鄭家有著不小的關系。當時鄭家鄭氏家具行在香江一家獨大。我家的家具廠也在夾縫之中求生存,從國外買來先進的機械,也慢慢地豎立起口碑,慢慢做大,終於讓鄭氏家具行感覺到威脅。鄭氏家具行一開始打價格戰,沒有奏效,因為我們機械先進,管理也更好,效率比他們高很多,所以成本低不少,雖然打價格戰,我們依然沒有吃虧。倒是鄭氏家具廠賠了夫人又折兵。損失不小。後來他們就開始用下三濫的手段了。正好我家也打算轉移重點。家具行因為價格戰,利潤空間被壓縮得越來越嚴重。我家索性放棄了家具業,將家具廠也關停了。”賀成煜說道。
“這倒不用太擔心。我現在又不準備搞家具廠,跟他們鄭家直接對著乾。如果他用下三濫的手段,自保之力我還是有的。”常興說道。
“兄弟,可別大意。這鄭志剛在發家之前,便是一個混黑的。聽說以前他還沾毒,後來把自己洗白了,用沾毒賺的錢做本錢。他以前的那些馬仔,現在依然跟著他做事。有什麽不好擺平的事情,便讓他的馬仔去幹。”賀成煜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大意的。”常興說道。
“當年我是在鄭志剛手裡吃過虧的。”賀成煜拍了拍常興的肩膀。
鄭坤成回到家裡,就被鄭志剛叫住。
“你今天去哪了?”鄭志剛問道。
“我想去將賀家請來木匠找到。”鄭坤成說道。
“你準備怎麽做?”鄭志剛繼續問道。
“威逼利誘。”鄭坤成說道。
“結果呢?”
“沒找到人。我本來以為他應該在賀家的家具廠,結果撲了一空。”
鄭志剛笑道:“你啊,有點小聰明,但還不夠聰明。我們把錢打給了拍賣行,拍賣行應該才將錢轉給他們吧?這個時候,他怎麽可能在家具廠呢?肯定是去了銀行啊!”
“爸,你也找那個木匠?”鄭坤成驚喜地問道。
鄭志剛點點頭:“賀成煜從內地請這麽一個人來,目的是什麽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麽?”
“賀家想重新把家具廠搞起來?他們家的家具廠荒廢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做得起來?”鄭坤成不解地問道。
“做普通家具肯定是很難做出來的。但是如果他們的目的只是高檔家具市場呢?”鄭志剛問道。
“這不是想從我們嘴裡搶肉吃麽?”鄭坤成說道。
“所以,不出手則已,出手必須拿住他們的死穴。”鄭志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