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線線,是神念吧?你一個小屁孩怎麽可能有神念?難道真的是請一桌祖師才有的好處。我要不要作死也試一試啊?說不定……咳咳,說不定死得更快一些。無量天尊,老道要是死了,徒兒可就沒人照看了。
“興兒,以後莫到廟裡做早課。龍岩洞那裡比較好,師父幫你把香案搬到那裡去。”老道擔心哪天常興把廟給拆了,師徒倆連個住的地方都擁謾
“師父,龍岩洞好遠。洞裡有蛇的,我不去。要不我不做早課了。”常興撅著嘴巴說道。
“你看看師父,看看廟裡。你再在這裡做早課,師父遲早要你給滅了。那你就是欺師滅祖。”老道說道。
“……”常興看著老道一身道袍變成一身乞丐裝,也是驚呆了。
“你在道竅裡看到的那些點點,其實是靈氣。金色的點點,就是金靈氣。黃色的是土靈氣。綠色的是木靈氣,黑色的是水靈氣。紅色的是火靈氣。你看到最多的應該是金靈氣和火靈氣吧?”老道看到常興弄出了劍氣,又弄出了火球,還以為常興這種靈根最強。
“不是啊。水靈氣和木靈氣最多啊。它們好聽話的,讓它們幹什麽,它們就幹什麽,還在我身體裡面打轉呢。”
“啊?還打轉?你又擁眯蘖豆Ψǎ趺茨芄輝誦兄芴歟俊崩系籃蓯遣喚狻
“它們自己會打轉啊!又不用我管。它們打起轉來,好舒服的。”常興說道。
“我不信,那你把水靈氣弄出來給我看一下。”老道說道。
“要得。”常興竟然隨便就意念進入到了道竅,招來一團水靈氣,“我師父說要看看你們呢。我帶你們給我師父看看。”
嘩啦!
水靈氣到了外面,老道頭頂立即出現了一團烏雲,從裡面鑽出一個臉盤大的水球來,直接砸在了老道頭上,徹底將老道澆成了落湯雞。
“咯咯咯,師父成了落水狗 背P伺淖判∈痔似鵠礎
誰都不要來拉我,今天不把這臭孩子給打死,我就不信張。老道揚起手要打時,看了看四周,這荒山野嶺的,誰來拉啊?算了,還是不打了,打了還得哄,老道我主要是怕麻煩,見不得臭孩子哭。反正這身衣服也好久沒洗了,正好可以洗洗。還好廟裡有身衣服,不然就要跟一些窮苦人一樣,就一身衣服,衣服一洗,就隻能在家裡裹著被子出不了門。
常興見老道揚起手,就知道自己闖了禍,連忙說道:“師父,要不我弄點火給你烤烤衣服?”
“千萬別。”老道就這一身好的青色道袍,可別給你燒了。
“師父,你不愛興興了。”小屁孩扁著嘴巴,霎時便已經眼淚汪汪了。
老道暗中讚歎了一下自己的明智,幸好沒打,要是打了,屁孩不曉得要哭成什麽樣子。惹不起啊,惹不起。
“聽話聽話,待會師父給你吃個大雞把子吃。”老道連忙說道。
說起雞把子,小屁孩直流口水:“我要吃個黃腿把子,還要吃個翼翅把子。”
“要得要得。”老道連忙應道,拿起一身乾的衣服往山間小溪跑。小溪離祖師廟不太遠,走不了多久就到了。
老貓剛才也在旁邊,那團水也給它濺了一身水。
幸虧我老貓英明,否則又中這小屁孩的詭計了。老道遲早被小屁孩坑死。活該,誰讓他弄個屁孩回來,不作死不會死。害得老貓少吃多少肉啊!
老貓想起以前時不時地從祖師廟偷一隻兩隻雞大快朵頤的幸福時光,
那時候,小貓它媽還在,老貓也有過其樂融融的美好生活。唉!如今貓老了,小貓長大自謀生路,小貓它媽有一天病死在老貓面前。日子就開始一日不如一日。就好像老道一樣,日益頹唐。 “興兒,現在去畫符煉水,待會師父回來就給你做吃的。”老道的聲音從樹林裡傳了出來,還驚起了幾隻麻雀子。
常興嘟著嘴巴從神龕上拿下來幾張裁成小長方形的黃裱紙,又打開符墨蓋子,拿了一隻用野狼毫製作的符筆。這符筆絕對比常興的年歲還要大,筆杆用的是一種黑色的竹子,用的時間久遠,竹竿表面卻泛著包漿的光澤,狼毫也依然保持彈性與柔軟。
常興看了一眼今天要畫的符,只看了一眼,竟然就將整個符的圖形符文全部記在了腦海中, 筆畫歪歪斜斜地將符一筆不差地畫了出來。整個符與樣板比起來,歪歪斜斜的,像螞蟻沾了墨水在上面爬過一般,筆畫彎彎曲曲,但是整張符竟然是一筆到底,所有的筆畫完全連接起來,沒有任何間斷。
畫好符,又去水缸裡舀了一碗水,一隻手在水裡劃了幾個圈,手指蕉著水在空中上下左右點了幾下,然後一隻手拿著那張符,手上做了幾個手勢,喊了一個“疾!”,那張符便立即燃燒了起來。火焰卻一頭扎進那碗水中。符不見了,也沒有紙灰。水便已經煉成。
這一日畫的是一道化胥符,服用了符水,再去練樁功,能夠避免受傷。樁功由外而內,外功容易讓身體留下暗傷。練樁功,每日畫的符不一樣,煉的水功效也不同,卻正好與樁功的進度保持一致。常興將符水喝下去,就站到了院子裡的木樁上。別看他小小年紀,站的樁子卻很標準。才練了幾日,竟然便隱隱展示出樁功的精髓。常興在修煉上確實非常有天分。
老道順便在小溪裡洗了洗澡,然後把那身常年穿在身上的青色道袍仔細洗了一遍。被劍氣刺破的窟窿讓他很是發愁,出行事也要有個好賣相。穿得一個叫花子一樣,以後就沒人叫他做道場了。
年輕的時候,祖師廟香火旺盛,功德箱裡經常是滿當當的。要錢花的時候,從裡面抓一把便是。可是那個時候,不曉得存錢。花起錢來沒有個度。到現在,沒存下幾個大子。不過,也沒有什麽好後悔的,前朝的錢存再多,留到現在也是一堆廢紙。就算留下一些銀元,誰敢拿去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