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沒有想到自己這麽快就用了底牌,而且還是個沒底的底牌。
黑色的火焰在白色的蠟燭上燃燒,顏色分明的對比,讓場面一度詭異萬分。
周圍的凶獸並未因這根蠟燭而止步,反而越發凶煞的衝過來,密密麻麻將這整個平地都擠滿,張天甚至感受到一頭王者級凶獸,已經近在咫尺!
但救在這凶獸一口咬下的瞬間,張天眼前的蠟燭忽然黑芒大放!
緊接著,一股強大無邊的氣息,籠罩著整個斷崖平地。
一瞬間,張天就看到了數不盡的凶獸灰飛煙滅。
真的是灰飛煙滅!
就像紫寧之前的那一爪子下去一樣,骨灰都不剩下!
而後的約莫幾秒鍾,張天就這麽孤零零的站在地上,看著周圍的一片空無。
他的表情有些呆傻,似乎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紫寧盯著那地上的燭火,蠟燭已經快燒盡了。
就這麽一會兒,燒盡?
就在張天迷茫之際,忽然在夜色中,一抹紅色的身影緩緩出現。
不是真人,而是虛影。
這是一個女人,從蠟燭裡鑽出來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輕,一身緋紅色的衣服,戴著沙質感的面紗。
她的衣服也很輕薄,風一吹似乎就要掉下來。
皮膚吹·彈可破,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芒。
女人眼中帶媚,有些好奇的打量張天。
張天心中一緊,嗎的,女鬼?
紫寧卻是一愣過後,排斥起來,衝著女人齜牙咧嘴!
大晚上穿的這麽少幹什麽?!
可惜她現在無力又弱小,連龍角和爪子都快消失,渾身的龍鱗也不再閃爍著光芒,纏在張天的手腕上,就像是一條小蛇。
女人注意到了紫寧,眼神一亮,看著張天道:“你是禦靈師?”
張天一愣,原來會說話啊!
而且還是聊著正經內容?
於是他試探道:“你是鬼嗎?”
女人似乎被張天逗樂,笑了起來:“不過是我一股殘念留在這蠟燭上,蠟燭燃盡時我感受到呼喚,就投影了過來。”
“至於這蠟燭,本是樓外灣才有,並不外傳,你怎麽會有?”
聽到這話,張天道:“朋友送的,我那朋友……可能是某個秘境裡拿到的吧。”
他不敢說是喬飛銘送的保命符,但可以肯定的是,喬飛銘必然對這蠟燭有一定了解。
女人點了點頭,沒有追問細節,又道:“你既然是禦靈師,為何會在幻劍閣?”
張天拎了拎龍骨劍:“我也是劍修。”
“哦?”女人似有驚訝:“一個禦靈師,竟然修劍。”
張天沒說話,什麽禦靈師,這女人可能眼神不好,明明是禦龍師。
蠟燭快燃盡了,女人也時間不多,隻留下了一句話道:“我叫風凝,你若有機會到南海,可以來樓外灣作客。”
話落,女人就隨著蠟燭的光芒一起,消失在了夜色裡。
張天覺得很玄乎,周圍的凶獸但凡是越界的,全死·光了,當然還有很多圍聚在斷崖邊緣,不敢再來。
凶獸是智商低沒錯,可不代表沒有,一次警告讓它們安靜了一個月,這一次的嚴重警告,應該還能給張天一段清淨日子。
再來一次,張天可沒蠟燭了。
回憶著剛剛的那個女人,張天甩了甩腦袋,將樓外灣這個名字記下。
等兩個月後打聽打聽在哪裡,以後若有機會,去跟人道個謝。
張天也知道能做到虛影進入幻劍閣的人,能耐大的很,張天就不顯擺了畢竟自己也窮,帶點土特產給人家好了。
畢竟救了自己一命。
只是可惜,紫寧又一次重傷……
張天讓紫寧回到自己體內的光圈中修養,苦笑。
紫寧這一回連開口說話都不行了,徹底回到了解放前。
想著自己曾經的夢想,騎龍遊天地,啥時候才能實現?
……
內閣。
這裡有一座十分特殊的山峰,整個山峰除了幾個劍童,就只有一把殘劍。
殘劍被供奉在大殿之中,忽然在這一晚上無聲的震動起來,而後一縷影子從劍身裡飄出。
這是一個年邁的老者,似乎殘疾,下·半·身的兩條腿難以行走。
他便是幻劍閣的劍靈真身!
失去作用的下·半·身,也是他斷掉的另外半截劍。
殘劍之身的劍靈!
守夜的劍童打著瞌睡,對老者的出現毫無所覺。
老者慢悠悠的飄到外面,在山峰上瞭望著外閣西山方向,嘴角輕輕勾了勾:“倒是挺好,幫了我一個小忙。”
……
南海,樓外灣。
緋紅色衣服的女子坐在一座竹屋房子裡,把·玩著手中茶杯。
正是樓外灣的聖女,風凝!
一個走路打顫的老婦走了進來,她走不快,卻在拚命走快,似乎很緊張。
聖女看了她一眼,笑道:“師叔,您慢點。”
老婦急急忙忙的開口,口氣滿是緊張,還帶著一絲質問:“你剛剛去哪裡了?!”
聖女輕輕一笑,帶動著面紗輕輕起伏:“幻劍閣。”
老婦激動的都快跳起來,聲音拔高:“你去幻劍閣?!你膽子怎麽這麽大!你才剛剛晉級靈聖,是靈聖裡年紀最小,最沒有底蘊的一個!你就敢去惹幻劍閣?你知不知道那離昊穹……”
“閣主不在。”聖女打斷老婦的說話。
老婦一噎,又道:“閣主不在,幻劍閣還有劍靈!那劍靈,你惹得起?”
聖女莞爾:“我在他發現之前就走了,沒事。”
老婦歎著氣,語重心長道:“人家看你一個女娃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們被趕到海域生存,那個家族不會允許我們隨意踏足沉天域, 你是聖女,時刻被人關注!如果有什麽小動作,他們……哎!”
“你告訴我,你冒險去幻劍閣,到底所為何事?”
聖女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收到指引,不可控制。”
老婦愣住:“蠟燭?”
聖女點頭:“流落在外的兩根用了一根,還剩下最後一根。”
老婦忽然長舒一口氣,而後胸口上下起伏不定,良久後才道:“對方提了什麽要求?”
聖女搖搖頭:“什麽都沒提,我看他有危險,隨手幫了一把。”
老婦愣住,不可置信:“那個家族的傳人,這麽容易就放過了你?”
聖女沒有回答,而是回憶起了張天的容貌,笑容略帶甜美:“貌似,不是那個家族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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