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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婿》第一十章 周邦彥的野趣
  汴水詩會,其實說是金水池詩會到是更契合一些。

  由州橋上船,再沿河經西水門出城,再到達金明池。單單這點路途,就耗費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

  劉柒站在船頭,瞧了瞧已在眼前的仙橋,忍不住輕聲嘀咕道:“為什麽不選粱園或者礬樓?高檔,距離又近,金明池有什麽好的,晚風颼颼的,那群姐姐穿得那麽少,就不怕生病了?”

  崔念奴淡妝遮面,手裡抱著一個琵琶,正在調試。

  聽到劉柒的抱怨,崔念奴忍住笑意,對著劉柒說道:“金明池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最熱鬧的,西北的臨水殿,會在這時候對外開放,以供遊人觀賞,

  還有,梁園乃蔡太師所有,一般人難得進去。

  至於礬樓,如今正在翻新重建。

  這次詩會之所以辦得如此宏大,其實也是因為這個。

  礬樓之主已經說了,此次詩會上優秀的佳麗,等礬樓建好,就能入得礬樓。”

  劉柒微微一愣。

  傳說東京汴梁有青樓七十二座,而礬樓居首。

  一代程朱理學家有一個師傅,名叫劉子,他寫了很多關於汴梁的詩詞。

  一曲當年動帝王,這是描寫李師師。

  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礬樓。

  這就是說礬樓。

  礬樓燈火,是東京的一大盛景。通宵達旦,徹夜不熄。

  據說徽宗為了與李師師夜晚私會,於是在礬樓的下面挖了一條地道,直通皇宮內苑。

  劉柒對於這條通道很感興趣,很想等到礬樓建成,然後偷偷前去欣賞一下。

  暗自一笑,然後抬眼看著崔念奴說道:“阿姐也想去礬樓?這蒔花館難道不好?以阿姐的能耐,無論人在何處,估計也不會折了您的名號吧?”

  “你倒是會哄人。”

  崔念奴笑了一下,又歎息一口說道:“人都是懶惰的,礬樓就在東華門外,那裡聚集了整個汴梁最尊貴的一群人,大家爭相前去,還不是為了能在韶華未失的時候,尋得一個好人家?

  同樣是東京最出色的女子,誰又比誰差了多少?他們能在礬樓找到與我差不多的人作陪,何必大老遠的跑到這蒔花館來?

  女人最珍貴的歲月就隻有那麽幾年,經不得懈怠。

  我若不去,難道等到人老色衰,然後苦哈哈的求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家夥來養活?”

  崔念奴眨眨眼。

  劉柒不接她的鬼話,轉過身去咳嗽一聲,然後歪著腦袋向船艙裡面瞎瞧。

  “誒?蒔花館為何隻有阿姐一人?師師娘子呢?”

  劉柒還是想見識一下這個傳說中的美人的。

  崔念奴作哀怨的模樣,歎息說道:“果然是個沒良心的,還是與他人一樣,眼裡便隻有我那好妹妹...”

  影后!

  劉柒心裡給她點讚,崔念奴悲傷的模樣,著實惹人心疼。

  不過這些天來,劉柒也差不多知道了她的個性,堅決不去上當。

  崔念奴演了一會兒,見劉柒不理,就嬌哼了一聲,

  放下手裡的琵琶,啐了一口說道:“小王八蛋,姐姐這麽對你,你見我生氣了,也不知道哄人家一下!”

  劉柒無奈搖頭,說道:“你是需要別人哄騙的人?我說出來你覺得假,我覺得惡心。”

  崔念奴噗嗤一笑:“滾蛋!純粹的小混蛋一個,也不知道這腦瓜子是怎麽生的,我看啊,那些說你癡呆的人,真是全天下最大的傻子!”

  劉柒客氣的拱拱手:“謝姐姐謬讚....”

  崔念奴嗔怪的看一眼:“呸!客氣一下會死?我這個命哦,

也是真夠苦的!師師,師師,叫的倒是親切,人家認識你?  你以為誰都像我這個可憐人一樣,苦苦掙扎,還看不到後半輩子的希望!

  趕緊的,我這下半生的幸福,可就全靠你了,你要折騰不出來一首好的詩詞,我今天晚上就折騰死你!”

  秀眉一剔,纖手在琴弦之上輕輕撥動,清脆的弦音,已經傳了出去,一絲悲,一絲涼,大珠小珠落玉盤!

  劉柒暗自一歎。

  都是爭命的人,誰又比誰好得了多少。

  風塵之人,你若是無法解救於她,最好將與她的一切,當成一場交易。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燈火闌珊,意興闌珊。

  劉柒擱筆,歎了口氣。

  繁華的江景,突然就覺得索然無味,工整的寫完了詞,署名一個棄字,然後躬身交給崔念奴。

  然後拱手作別。

  崔念奴皺眉道:“你不準備與我同去?”

  劉柒搖頭笑道:“明日要去軍營點卯,不便久留。

  相識雖短,卻也相談甚歡,無論你因為什麽要入礬樓,柒郎能夠幫你的,也就隻有這些了。日後若還有緣,柒郎定然再去礬樓看望姐姐。”

  劉柒說完,再次躬身。

  天空之上的禮花已經開始綻放,沿路行人頗多,耳邊還能聽見有人在高聲吟詩,也有老夫子模樣的老者手拈長須,品頭論足,也有豆蔻年華的小娘子,坐在馬車當中,掀開一點車簾,然後指著某某說些羞澀的話語。

  好一個浮華的大宋!

  劉柒苦惱的望著天空:“完蛋了,這麽遠的路,沒有馬車怎麽回去?”

  周邦彥笑眯眯的對著劉柒拱手,說道:“小友果然自有一番興致,我就猜到是這樣,自己偷偷的躲在下面,不屑的看著台上那些所謂的才子,書寫一些狗屁不通的詩詞。”

  劉柒無奈苦笑:“夫子您作為品鑒師,怎麽也學小子一樣,在人群當中廝混起來了?”

  周邦彥一臉鄙夷的道:“呸!什麽叫廝混!這叫閑遊野趣!”

  這家夥混熟了之後也是不見外,大咧咧在劉柒的對面坐下,要了一碗餛飩,吃的毫無形象。

  他的身邊跟著一個手持折扇的中年人,臉圓圓的,看著總是帶著微笑,文質彬彬,穿著打扮雖然看似平凡,實則很是講究,儒雅整潔,很有一股文士風范。

  不過,周邦彥沒主動介紹,劉柒也懶得去問。

  一碗餛飩下肚,就感覺腿腳再次有了力氣。

  一向蹭吃蹭喝的周邦彥這次倒是大方,居然替劉柒付了錢。

  臨水殿的比賽還在繼續,此次文人才子聚集甚多,比拚很是激烈,難分伯仲。

  台上熱熱鬧鬧。

  周邦彥坐在台下搖頭晃腦。

  聽完了一個不知名的青樓女子彈唱,唔了一聲,提提衣袖,說道:“這詞倒是有那麽一點意思,就是意境差了一點。可惜啊,本來以為小友會在此為心中佳人一賦,誰知你這小子卻是偷奸耍滑,只在下方遊蕩。”

  劉柒笑了一下,攤手說道:“您老都沒有上去,我一個出身低微的毛頭小子上去參合做什麽,隨處看看,累了就打道回府,不也快活?”

  周邦彥哈哈一笑,說道:“說的也是,老夫與這位任濟任相公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詩詞一道,注重的是心情,而非刻意。

  不過現在老夫的心情不錯,卻沒有一首相應的詩來襯托,小子,來,獻醜一首,讓老夫來給你指點一下。”

  劉柒笑著與那位任濟相公打了個招呼。

  然後看向周邦彥,說道:“就一首?”

  周邦彥點頭說道:“對,就一首,你要詩興大發多來幾首也是無妨。”

  劉柒笑道:“行,不過指點就不必了,咱們換個彩頭吧。 ”

  周邦彥一愣:“彩頭?你這小子又憋著什麽壞心思?”

  劉柒臉色一黑,說道:“怎麽就壞心思了。自此認識您以來,一直是您坑我,我什麽時候給您挖過坑?”

  周邦彥臉色尷尬,看了看旁邊的任濟,然後不耐煩的揮手道:“胡說八道,趕緊的,說說吧,你想要什麽!又是香料?”

  劉柒搖頭,說道:“這大晚上的,我要香料做什麽,若是您覺得還可以,就將馬車送我吧。”

  周邦彥頓時愕然道:“這是為何?”

  劉柒搓了搓手,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個...呵呵,小子今日出來,並未駕車,正愁待會回府無車架...”

  周邦彥氣得笑罵:“好你個混蛋小子,老夫就知道,你答應得如此爽快,必然是心有所求!哼哼,吟來,老夫作評,若是一般的狗屁文章,就不怪老夫絕情,看著你這家夥走回去了!”

  劉柒爽快的拍手:“成交!”

  解決了回去的交通工具,劉柒心裡就舒服了不少,稍微想了一下,笑著看向漫漫人群,口中吟道:

  “服華裝著處逢,六街燈火鬧兒童,長衫我亦為何者,也在遊人笑語中。”

  劉柒吟完,兩人都是一愣,然後對視一眼,皺起眉頭。

  周邦彥凝神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這詩倒與你上次所吟山外青山樓外樓頗多相似,不過後面兩句,倒是意境更勝一籌...我說你這小子,便如此擔憂這繁華背後的危機?老夫隻當你前往軍伍,隻為尋得一份差事,如今看來,你倒是真有一番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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