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倏然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劉柒的短刀之上,這一刀只要劃傷,不應該說只要有那麽一點意識劃在耶律大石的身上,估計在場就要全部混亂了。
可是劉柒的手很穩,耶律大石坐得更穩,雖然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線,不過他還是穩如泰山。
劉柒的一刀自然沒有劃在耶律大石的身上,而是劃在一份地圖之上。
“好,劉柒便再次讓步,這是劉柒最後的誠信,燕雲十六州,大宋與遼國一人一半,這才是兄弟之國該有的狀態!”
“哈,好,果然夠爽快,不過,如此條件,恕耶律大石仍然不能答應!”
耶律大石巍然不動,拿眼斜著劉柒。
劉柒雙手叉腰站在桌子之上。
“南王是否真覺得劉柒會一直讓下去,到最後,乾脆倒送你們遼國幾十萬貫銀錢花花?”
“嘿,如此最好,難道,這不是特使此行的職責?盟約之上可是寫的清清楚楚,可是這眼看著已經入冬,今年的歲幣可是一分錢都沒見著!”
“哈哈,好啊好啊,南王殿下果然好胃口,要錢?簡單得很,只要南王點齊並將,越過我大宋防線,打到我大宋汴梁,相信,別說一二十萬貫的歲幣了,就是我大宋富饒的東京城,也拱手相送!南王覺得此舉如何?”
耶律大石臉色一變。
眼睛輕斜,劉柒自桌上跳下來,繼續說道。
“本特使自汴梁出發之前,我大宋皇帝陛下就百般交代,要處理好鄰邦關系,展現我大宋的氣度,劉柒本來以為,只要是人,知曉禮儀,都知道相互退讓,可惜啊,這麽多年以來,遼國雖然學習我大宋文華諸多,卻隻學到了之乎者也的表皮,卻未明白其中的道理!”
耶律大石鼻孔冷哼道:“宋人多狡詐,多巧舌,本王見識過不少。”
“哈,是啊,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劉柒是君子,話是多了些,不過是想要完成此次的出使任務,不過,既然大王不喜歡聽,也不願意接受劉柒的條件,那就叨擾了,大王,大門在你身後,請!”
耶律大石怔住了,看劉柒這認真的模樣,他是真不準備繼續談了?
“怎麽?大王還有話要說?莫非也如耶律達兄弟一般,要與劉柒敘敘情感?那還是免了。劉柒身負皇命,這就準備回返了,燕回,胡歸,韓世忠,收拾行裝!”
三人雖然有些莫名,卻還是堅決執行劉柒的命令。
正在這時,門外一陣哄鬧,眾人疑惑,劉柒走出大門,就見梁紅玉身負長劍,凌然站立遼兵的包圍之下。
耶律大石微微轉向劉柒,他看得出來,眼前的來人,顯然是與劉柒認識的。
“不錯,她是我下屬。”
“嗯?特使的部下還有與特使分開來的?”
“自然是,買賣不一定非要與一人做,只要分析好市場行情,只要別人出得起價格,我有錢還怕買不來東西嘛。”
“可是燕雲十六州乃是我大遼所有!”
耶律大石緊緊咬牙,隨即臉色一變。
“她從哪裡回來的!”
“噯~南王殿下何必著急?又何必明知故問了?有些話說破就不好了,你我都是要面子的人不是?”
劉柒顯得輕松無比,絲毫沒有方才的嚴峻之態,仿佛又變成了一個紈絝世間的公子哥。
“行了,辛苦了。東西可得到了?”
一封黃色的卷軸,自梁紅玉手裡拿出,恭敬的遞交過來。
耶律大石瞬間伸出而出,奪過了黃色卷軸,立即打開。
周圍之人臉色劇變,韓世忠等人長刀立馬出手,遼人士卒亦是一樣,雙方再次緊張無比。
劉柒卻是哂笑一下,無所謂的擺擺手,示意韓世忠等人放輕松。
自己走過去將梁紅玉扶起來,然後輕松無比的再次接過一個卷軸。
“都說了,南王殿下何必著急呢?你要卷軸,劉柒與你一份就是,相同的卷軸,劉柒保證有不下十分,只要一份到達我大宋皇帝面前,已經足夠。”
耶律大石臉色鐵青,上面很詳細,宋金聯合,燕雲十六州金人拱手相讓,不過遼人的土地,金人卻是要全部。
宋人向金人支付歲幣,而金人每年向宋國支付一定數量的戰馬。
宋金之間開設互市,購買金人羊毛,羊肉,牛奶,牛肉,戰馬。而大宋這般則提供絲綢,瓷器,鹽鐵。
等等之類的條件,事無巨細,清晰無比!
上面有金人大印,只要宋國這邊也將大印蓋上,就算生效,而且, 這已經不是一個大印的問題,而是聯合的問題!
若宋金真的如此聯合,那遼國還有活路嗎?
耶律大石齜目豎眉,劉柒卻是悠然的搖著折扇。
“南王最好不要想著殺我,劉柒來的時候已經向我大宋皇帝請命,若是劉柒臘月之前未回到大宋,那宋金就此聯合,明年開春,大軍立馬壓上!”
“你們敢!難道,我大遼的鐵騎,你們不害怕嗎?!”
耶律大石做最後的掙扎,劉柒卻是颯然一笑,揮手指了指韓世忠他們問道:“你們害怕?”
“害怕?哈哈~~”
一群人放肆大笑,周圍的遼人臉色沒一個好看的,好不容易趕來的耶律達快哭出來了,急急跑到耶律大石的身邊,低聲說了句什麽,耶律大石臉色更是變得鐵青,隨後重重拱手。
“來人,好酒好菜,招待好宋國貴賓,將析津府最好的唱曲的都叫來!”
“誒?南王莫非忘了,劉柒已經準備回去了!”
“誒?特使說過此言?沒有吧?今日是本王招待不周,壞了大家的興致,特使閣下暫且歇息,我們明日再談!”
耶律大石居然開始裝傻了。
劉柒笑了下,無奈的攤手道:“唉~~好酒好菜好美女,自然都好,奈何囊中羞澀,劉柒享受不起啊。”
耶律大石狠狠吞了口氣,冷哼一聲道:“特使安心即是!所有花度,一會兒自然奉上!特使,請!”
“哎呀,這...這...怎麽好意思呢...噯~~南王?殿下?不要走那麽快嘛,讓本特使送送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