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晴朗的早晨,朝陽寧靜地照耀著透出黃褐色的樹叢和依然綠油油的田野。
貝拉米與奧利弗二人開著那輛灰色單調的雪佛蘭還未行駛出華盛頓州,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車子出現了故障,已然發動不起來了。
貝拉米打開了汽車蓋,一股悶熱的汽油味嗆得他直想嘔吐。“這車子當真該好好的保養一下了,和人類一樣上了年紀便不中用了……”
聽得貝拉米如此說,奧利弗的雙眼緊盯著那輛雪佛蘭。這輛車還是他們兄弟倆從報廢的汽車廠組裝回來的,開到現在也有八年了。八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卻也著實不短了。長時間的行駛已經讓他們對這輛雪佛蘭產生了感情,也正因為如此才遲遲的沒有將它送到報廢廠報廢了。
貝拉米檢查了一番,原來是發動機的冷卻液壞了,這下子是徹底的不能再開動了。好在前面一裡路遠便有一所莊園,可以暫時去那裡歇歇腳。至於那輛雪佛蘭便交給拖車公司負責,估摸著還得修理個兩三天才能繼續上路。
“貝拉米舅舅,為什麽你不等著莫妮卡秘書出院,好再和她一續姻緣呢?”奧利弗閑聊道。
貝拉米聳了聳肩膀,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如果再待下去的話,莫妮卡一定會為我癡迷,甚至主動向我示愛。不過她可不是那種會安穩過日子的女人……”說到這,貝拉米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他與莫妮卡隻有短短的幾次接觸,甚至是發生了關系。不過對於情場高手的貝拉米來說,他還是能夠輕松看透一個女人的品性。
行至不遠處,便可以看到一所規模不小的莊園。典型的美國南部風格。白色的柱子巍峨聳立,大理石卷起雪白的渦花,烏木門窗皆是精雕細琢,林木掩映之下,更襯出鈞深宏美,別墅前有一個圓形的噴泉池子。
在納若裡盛開的季節裡,整座莊園仿佛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橙花香氣迷霧中。
貝拉米與奧利弗二人緩步進入,那香香甜甜的味道雖然看不見也摸不著,可是卻將人緊緊的懷抱,在發稍,在臉龐,在心上,讓人無法自拔。
貝拉米調侃著奧利弗,他說這是橙花的香氣,是戀愛的味道。
奧利弗並不熟悉這味道,因為他遲遲沒聞到過愛的芬芳。
一道矮籬把草地和庭園分開。草地上長著一排排巨大的老荊棘樹叢,強勁多節,大如橡樹。莊園的大門大開著,最裡面的那棟豪華的別墅內似乎響動著什麽聲音。
貝拉米與奧利弗帶著好奇心,整理了一番著裝便朝著別墅走去。
剛一踏入別墅,貝拉米與奧利弗便被屋內的裝飾所吸引。一眼望見的是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的燈飾卻發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穿過寬敞卻冷清的長長走廊,兩面的名畫裡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靈。
客廳內,許多的男女正在禱告著什麽。牆壁上擺放著一張黑白的相框,白色的蠟燭遍插左右,泛著清冷的微光。
看來這裡先前有人去世了,這家莊園的人正在做哀悼。
最前方跪坐著一個頗有魅色的女人,看樣子也就四十歲左右,但是依舊留有女人的味道。她面如秋月,體態豐腴,娥眉不畫而翠,櫻唇小嘴,秋水盈盈。素顏映雪,一雙皓腕圓膩皎潔,兩條軟臂軟不露骨,深邃的眼眸內似無盡的海洋,讓人無法窺探。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她應當是死者的夫人。
而跪坐在她旁邊的人不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
反而是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絕色美女。烏黑的頭髮向後扎著,露出晶瑩雪白的耳朵,以及修長如凝脂般的脖頸。一件白色的襯衣外罩一套黑色的女士正裝。 緊身的襯衣把酥胸頂的鼓鼓漲漲的,下面穿著一體短裙,是一個渾身上下透著典雅,高貴的知識型佳人。粗略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左右。
貝拉米看著那位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美女,非常符合他的胃口,是他喜歡的類型。
貝拉米與奧利弗二人上前,以外人的身份對死者表示了深沉的哀悼。隨後他們便將自己的遭遇講述給了那位喪夫的美婦,並且得到了她的允諾,可以暫時在這裡借住一段時間。
整個過程中,貝拉米一直在與那位金絲眼鏡美女進行著眼神交流。果不其然,她也是一個極易相識的美女,二人很快便混熟了。
相談過程之中,貝拉米得知她叫做安妮塔,是一位資深律師。而跪坐在那裡的美婦名叫麗貝卡,是這所莊園的女主人。至於死去的那個男人正是她的丈夫亞當,也算是一位百萬富翁,經營著這所莊園,只可惜他英年早逝。
“安妮塔小姐為何會出現在這所莊園裡呢?莫非與這莊園的主人認識嗎?”貝拉米淡笑道。
聽得貝拉米如此尊敬的稱呼自己為安妮塔小姐, 安妮塔的心裡很是高興。她今年三十九歲,前半生幾乎都奉獻給了法律事務的生涯,早已年老竹黃。甚至有的人見了她都會稱呼她為“安妮塔夫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被叫做安妮塔小姐了。
被人如此稱呼,安妮塔心裡很是受用。“我與這莊園的主人和麗貝卡夫人是舊相識,不過此次除了前來悼念亞當之外,還有一份他的遺囑要在此公布。”
遺囑?這個詞映入貝拉米的腦海之中,頓時浮想聯翩。對於他這種小市民來說,根本就沒有機會能夠接觸到上等貴族生活的邊緣,遺囑一般都是份額巨大的天文數字,是一筆不菲的財富繼承。但是,正因為遺囑金額的巨大,也常常會引發遺囑糾紛。這其中的參與者自然是能夠繼承遺囑的死者親屬了。
“先前我看隔壁的幾間房間都搬空了,麗貝卡夫人這是要搬家嗎?”奧利弗開口說道。
先前隻是注意到了充滿男人魅力的貝拉米,安妮塔倒是沒有發現,原來身旁還有一位充滿青春活力的俊美少年。
不過一想到麗貝卡夫人要搬離這裡的原因,安妮塔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麽了安妮塔小姐,有什麽難言之隱嗎?”貝拉米好奇的看向安妮塔,心想這其中定有什麽隱情。丈夫剛死,這麗貝卡夫人便要急著搬家,況且還是如此豪華的莊園,著實令人想不通。
“其實,這所莊園裡最近傳聞鬧鬼……”安妮塔悄聲的說道,盡量壓低了聲音。
鬧鬼?看來這一次又被貝拉米與奧利弗二人遇上了鬼魂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