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劍揭開盅蓋,頓時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眼中露出一絲回憶說道:“這是菇菌燉雞湯!記得小時候,我娘經常煲這個湯給我喝。”
李紅娘聞言,似乎想起什麽,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如果你娘還活著,看到你現在這麽出息,一定會很高興的,對了,今天是初一,也是你娘的生忌,當年你外婆就是大年初一將你娘生下來的,那時候也是下著大雪,家裡條件不好,連穩婆的錢都是借來的,你娘生下來的時候,凍得皮膚都發紫了,差點挨不過來,也是那時候落下了寒症的病根,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
說到這裡李紅娘眼睛頓時紅了,抽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深吸了口氣,強笑道:“真是的,今天是新年初一,我說這些傷心事做什麽,小劍如果你喜歡喝,姨母以後煲給你喝。”
“煲什麽?咦,這味道好熟悉!”
就在這時候,西門官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鼻翼動了動,開口道。
“爹,這是菇菌燉雞湯的味道,姨母特意煲的,你也嘗嘗。”
西門劍說著將燉蠱裡面的湯倒在一個玉碗裡面,放在西門官身前的位置上。
“我記得這個湯你娘最喜歡喝了,我嘗嘗,嗯,味道居然一模一樣,對了,這位姑娘是——”西門官放下玉碗,臉帶疑惑地看著坐在西門劍身邊的周小竹。
“這是我朋友,叫周小竹。”
“小竹見過西門老爺。”周小竹站起來行了一個萬福。
“哈哈,別客氣快坐下,叫我西門伯父就可以了,紅娘你也坐吧。”西門官招呼道。
“妹夫,我灶屋裡還有東西沒端上來,你們先坐,我去去就回。”
李紅娘說著快步朝著外面走去,沒過多久,她就領著幾個侍女端著幾盤糕點走了進來,隨同的還有她女兒孫敏。
“管家,表少爺呢?快讓人請他過來用膳。”西門官對著管家說道。
“老爺剛剛門房說表少爺出門了。”管家恭敬道。
“出門了?這孩子也真是的,回來我得好好教訓他!”李紅娘略微尷尬道。
西門官眉頭一皺,擺手道:“沒事,年輕人都是這樣,待不住,劍兒以前也是這樣,管家,那夫人那邊呢?有沒有說要過來用膳?”
“沒有,夫人派人說有事情不過來了,等下會直接去祠堂。”
“既然這樣,大家開始吧。”西門官說道。
一行人用完早點之後,沒過多久,西門勍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大哥我沒誤了時辰吧,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縣裡突然來了不少陌生人,搞得烏煙瘴氣的,衙門裡面的弟兄一大早就被叫出去巡邏了。”
“哦是嗎?大過年的哪來這麽多陌生人,他們在家裡陪家人過年來這裡做什麽?”西門官好奇道。
“誰知道,可能是和最近一些流言有關。”
“流言?算了,現在時辰快到了,大家過去吧。”西門官說道。
祠堂中,西門官讓下人擺好祭拜祖先的三牲之後,就開始宣讀祭文,把祭文燒掉之後,就領著大家上香祭拜。
西門劍看著上面的神主牌,可以看到每一塊牌位上都殘繞這一些金色的光芒,這些光芒都是先人的陰德,能夠庇蔭後人。
當他祭拜上香的時候,冥冥之中感覺自身的氣運一震滾動,隨後就看見一道金色的光柱從天而降落入祠堂之中,祠堂那些牌位上殘繞的陰德快速增加,最後聚攏在一起,化成一團金色的慶雲。
慶雲形成之後,無論是西門官還是二叔西門勍,頭上的本命氣也發生了變化,變得更粗色澤更加濃鬱了,就連一些下人身上的本命氣也發生了微小的變化。
“不好了!不好了!!”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慌張的疾呼聲,只見家丁小安急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臉上蒼白,嘴裡大叫。
“怎麽回事?叫叫嚷嚷什麽!?”
站在祠堂大門外守候的管家上前去呵斥將小安拉到一邊,“你不是和表少爺出去了嗎,他人呢?”
小安張大嘴巴深深喘了口氣,道:“少——”
“嗯!”管家目光一沉。
“咕嚕,表,表少爺,呼~在鳳棲樓被人打了!”
“到底怎麽回事,你仔細說清楚。”
詢問清楚情況之後,管家的面色也有些變了,盡管他對那位表少爺很不感冒,但是人家終究是少爺的表親,竟然在景陽縣被人打了,這簡直就是在挑釁西門家,他趕緊朝祠堂裡面走了進去。
“老爺,表少爺在鳳棲樓別人給打了。”
“什麽?!”
西門官一愣,差點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大早,鳳棲樓也做生意?
“他人現在怎麽樣了?和誰打起來了?”
“聽小安說是和幾個路過的外鄉人打起來了!”管家小聲道。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所以站在後面的李紅娘母女並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兩人看見小安那慌張的神色,隱約猜到了什麽所以臉上都露出擔憂的神色。
“爹,我帶人去看看吧。”西門劍開口道。
西門官面色沉靜,點了點頭。
很快, 管家就迅速召集府裡的護院家丁,從中拉了二十人,跟著西門劍直奔鳳棲樓,其實對於西門劍來講,這些不過肉身境二層的護院家丁根本是多余的,但是他現在畢竟是有身份的人,這些穿著統一服飾,手執長劍的彪形大漢用來充場面還是可以的。
等到西門劍他們到達時,發現鳳棲樓大廳裡面一片狼藉,一些龜公正在裡面收拾清掃。
“哎喲,西門少爺,你可來了。”
鳳棲樓的老鴇扭著腰肢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麽回事,我表哥呢?”西門劍問道。
“被那些人帶走了,諾這是他們留給你的信。”老鴇從肥大的胸脯裡面抽出一張紙遞過去。
西門劍接過一看,劍眉一揚,淡淡道:“一萬兩?”
信上面的內容很簡單,讓西門官帶著一萬兩銀票去縣城西面的亂葬崗換人,只是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